女姝虽不问,端瑞看出了她有心事,便握着女姝的手,率先开口道:“姐姐有话直言便是,与我不必如此客气!”
女姝迟疑了会儿,还是直言一问,“你父皇是不是一直都在忌惮着丞相府?”
其实在这个时候问这些话太不适宜,不过耐不住太多事琢磨不明白,憋在心里难受得慌。
而端瑞只顿了顿,垂下眼眸时颇有无奈,“历来的帝王总是看重权势,也惧怕权势,丞相府背地里小动作太多,必要时候……”
后面的话她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女姝已经会意。
丞相府锋芒太盛,迟早有一日会陷入权利的漩涡里,沦为政治牺牲品,而这些,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所以这次那香……你是故意的?”
端瑞微微颔首,再道:“那香应是丞相的意思,丞相夫人并不懂这些,先不论母妃究竟是不是由她亲生,母妃如今在宫中是备享尊容,她不会那么傻地跑来残害我,而且还是实名制的残害,那样只会让她失去在宫中的依靠。况且丞相宠妾,她唯一的依靠便是我那舅舅还有我母妃,舅舅与母妃关系一向很好,若她因此开罪了我母妃,舅舅也一并会与她离心,到时候她就真的什么依靠都没有了,她不会那样傻的。”
算起来,丞相还是她的亲生外公,而丞相夫人与她半点血缘关系也没有,若真是丞相夫人害她那还说得过去,不过若是丞相做的手脚,被血亲算计,那还是何等让人寒心?
端瑞倒是看得挺开,不过既如此,她分明知道那香有问题,为什么还要用?
未等女姝问,她便答了女姝的疑惑,“丞相他会一直有动作,便是这会儿没让他得逞,让他知道我早有察觉,往后的动作怕是更加难以招架,不如这回就顺遂了他的意,左右这香只会让我脾气暴躁一些罢了,我早有调解之药,不碍事的!”
话虽如此,因为这香害得她梦魇至此,这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端瑞伸着小手拍了拍女姝的手背,“姐姐放心,这些小动作我早有准备,而如今……这番勾起了我的噩梦,虽然始料未及,不过压抑在心中已久的事儿终于趁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我心中已经舒坦许多了!”
女姝也覆手拍了拍她,“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年纪的事儿,你如今这般年纪,何苦将自己陷入那些肮脏事上!”
也许是因为那些年的经历,将这个小姑娘磨炼得太过坚强,坚强到让她心疼。
端瑞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姐姐以为这些事儿能瞒得过我父皇去?我也想做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儿,想天真烂漫得如孩童,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可父皇有心想让我快速成长,而这回这香的事儿他知道,只是在装作不知道,正作壁上观,等着看我如何应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