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女姝眼疾手快地抬手给琰安把眼遮住。
雪白香肩露出,只见那肩膀上有一处突兀的伤疤,虽早已愈合,还是有一道淡粉色的伤痕。
“还真是,真是!”
他当初捡来它的时候,那会儿它还是一只瘦弱得还没巴掌大的小猫儿,全身皮毛都没有长齐,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而那伤也不知是何原因造成的,反正是在那个时候就有的。
而且就是在这个地方!
难以接受这事实,谢昌哆嗦着嘴巴一屁股跌坐在地,双目无神地盯着前方,蹲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拍打着自己的头,“看来刚才真是被打糊涂了,脑子是越发不灵醒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
床上那人忽地狠皱眉头,脑袋轻晃了晃,声音微弱,“水,水……”
虽说还未接受过来,听着这声音,他还是下意识地从地上爬起来,给她倒了一杯水递到嘴边。
想来他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是个没怎么伺候过人的,不过这事儿做起来还是挺像模像样。
女姝在一旁瞧得感慨万千。
其实吧,刚才并非当真是女姝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才将她化人的,方才它奄奄一息间,一直伸着爪子扒拉着她,模样似苦苦哀求着什么。
它的修炼程度不够,甚至于从未修炼过,在这般险境下化人,其实是百害而无一利的,只不过它这番诉求,再三将害处与它言明后,女姝方才肯动手。
五年,她只剩下五年,或者更少的寿命。
本来她资质尚佳,只要以后找个地方潜心修炼,不出百年就可修炼成妖,往后活个百年千年也不是问题,只不过它却说,她等不了这么久了,她喜欢的那个人也等不了这么久。
唉,又是一个痴心人!
哦不!痴心猫!
女姝在心中啧啧长叹一声。
喝了那水后,她终于悠悠转醒。
谢昌放下那茶杯,瞧着刚才被他扯开的衣襟面具尴尬之色,还是默默地伸着手给她把衣襟合拢,被子掖好,再瞧着她那张软萌小脸,试探地唤了一声,“谢道韫?”
“喵呜!”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瞧着他目色亮了亮,只不过还是面露疲态,瞧上去精气神不佳的样子,就连声音都比谢昌所熟悉的要微弱一些。
“咳咳!”女姝低咳两下打断了他俩,同时也收回了遮住琰安眼睛的那手。
“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不过事已成定局,想开些吧!”
谢昌面色还是很难看。
谢道韫以为他在不高兴,摸着他的手来放脸侧蹭了蹭,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瞧着他,“刚才情况那么凶险,主人的伤严重不严重啊?”
当然严重!
他本就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刚才被那壮汉扔来扔去了这么几遭,这会儿真是全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