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变故,这两国的比试只得就此终止。
这场变故谁都未曾预料到的,本来这事儿昭和帝早已交给了端瑞全权处置,不过事到如今,因为南齐国师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奇失踪,南齐那边实在给不出交代来,让端瑞头疼不已。
如此僵局,奇怪的是南齐那边竟出奇一致地保持了沉默,竟无一人跳出来要讨说法。
事出反常必有妖,此话虽有理,不过同样还存在另外一个问题,他们对于两国之间,到底是更倾向于和,还是战,实在暧昧不明。
意外的是,那日过后,南齐使团终于还是回了南齐,一连八个月过去了,却迟迟没听说那边有任何要与大明交战的动静儿,期间一直暗许着双方的商货往来,目前瞧着倒是一派和气的样子。
殿宇内,端瑞放下折子,疲惫的揉了揉眉心,一张小脸上褪了些稚嫩的婴儿肥,有些削瘦,状态不佳的样子。
崔晋在旁递上了参茶,端瑞瞧了他一眼,小手接过那参茶小抿一口,轻扣下茶杯。
“父皇这回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端瑞头疼不已。
她那父皇不仅给她塞了一堆的事儿,还要她就两国如今情形写一篇文章,至夜派人送至他的御书房。
不过眼前这局势实在暧昧复杂,如何下手?
想起了什么,端瑞抬眉望了一眼身侧崔晋,“姝姐姐她还是下路不明吗?”
崔晋微皱眉头,摇了摇头。
自那日琰安带景修弦离开后,女姝很快也消失在了台上,时至如今,已有八个月都没有任何音讯。
端瑞只得垂首叹了一气,“命运弄人!”
崔晋迟疑一瞬,还是开口,“接下来……”
端瑞仰首打断他,带有倦色的眸子里突然带了些打趣,“你之前从来不会对其余事太过关心,今日怎么突然开窍了?”
崔晋低头没敢看她,“容属下多嘴,属下是担心公主!”
端瑞无奈地瞧着满桌已经被批奏过的朝臣奏章,“可是如今才算刚刚开始!”
“公主你还小……”
想起了什么,端瑞垂首摇头叹了一气,“我已经过了十四岁的生辰半年已久,父皇没准备给我多留时间,他等太久了!”
崔晋一脸莫名地抬眼瞧着她。
端瑞也不指望他个木头脑袋能明白她什么意思,再度轻摇了摇头,随口一问,“对了,母妃那儿怎么样了?”
崔晋轻声应回:“贵妃娘娘她还是闭门不出!”
闻言,端瑞忧思甚重地咬了咬唇,从面前一堆奏折中翻找出一个来,缓缓打开,一目一行瞧着里边的内容,再啪的一声合上,放在胸口,面有纠结。
“周围的不幸让我觉得,自己或许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倏尔沉沉闭目,再度睁眼又甚是无奈。
随手将那奏章丢给了崔晋,“吩咐下去,就照这样办了吧!”
打开那奏章,崔晋顿时惊得脸色一白。
这里的奏章都是昭和帝那儿批阅了过后再送来的这里,不过最终决定权,还是在端瑞身上。
端瑞提起狼毫蘸满浓墨,已经构建好思路,在纸上落下好看的簪花小楷,还不忘给他提点解释了两句。
“你不用这么惊讶,帝王之心永不可测,万般皆要以大局为重才好。而在大局面前,只能择取大利,牺牲小利,这就是帝王家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