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姮从阴影中现出身来，执剑冷瞧着他。
“你也是魔族，为何要帮我？”
“我是魔族，不过也个怜香惜玉的人，你这张脸蛋生得这般漂亮，要是惨遭了毒手，怪可惜的！”
费吾将喉咙的血腥味压下，漫不经心地抬着指尖弹了弹剑身，听着金属之声在耳畔嗡嗡作响，嘴角浅浅勾起一个弧度。
“你若是觉得被我救了过意不去，或是被我救你时的英勇身姿给迷住了，想以身相许来报答于我，我自是乐意至极的！”
女姮柳眉颦起，“你可认识我师妹？”
“你是说小姝姝吗？”
费吾语气暧昧，收回手在地上撑了撑，才勉强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虚弱，再开口道：“我当然是认识她的！”
“我可不记得我有与你说起过我师妹是谁！”
女姮语气顿时冷了下来，“你为何要跟踪我师妹？为何要偷听我和师妹的对话？又为何要帮我？你与我师妹，究竟是何关系？”
听着这一连串问题，费吾慢慢悠悠地答道：“首先，我并没那闲心思跟踪你师妹，不过恰巧在那处睡着了，醒来便听见你们师姐妹俩在那儿叙旧，唧唧喳喳个不停，害我都没能睡个好觉！不过我生性懒散懒得挪窝，便不经意在那处听了些话去。至于为何要救你……”
说到这，他看上去是刻意顿了顿，实则一口气血涌上喉头，艰难地压住后，斑驳黯淡的月光下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素来与他不和，让他不开心的事儿，我自然要做一做！”
女姮美眸微合，凝着他：“那你与我师妹……”
“这层关系论起来有些复杂，算起来，她该是我的儿媳妇！”
他这话说得不着调，女姮听得眼角抽了一抽，本来对他前面的话有些相信，听着这话，这下最后一丝信任也终于荡然无存。
“你这剑举着不累吗？”
他偏头看着她，瞳色已由猩红恢复正常。
在黯淡月色笼罩下，他眼里的光忽明忽暗，琢磨不透。
“魔族被封印蛮荒十几万年了，为何你们能出来？魔族这些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难辨他话里的真假，女姮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他闻言一顿，终于收起了不正经，语气无甚波澜，平静得可怕。
“你若想知道，不妨亲自去蛮荒瞧上一瞧，左右我与你说再多，你总是不会信我！”
女姮哑然。
“咳咳咳……”
正说着，他眉头突然一拧，终于忍不住捂着肚子一阵呛咳，一口热血自口中呛出，浓浓血色落在身侧地上的残雪上，艳丽且诡异。
女姮想了想，还是收起了长剑，摸出一小瓷瓶来，给他递至面前。
费吾方才同疼痛中缓过劲儿来，瞧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有些恍惚，再抬眼看着她那张在朦胧月色下越渐清冷绝艳的小脸，看呆了一瞬。
见他不收，女姮语气冷淡地道了一句：“服下此丹，再调息一阵，身上的伤会有所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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