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面具被他扣在桌上，瞧着上面竟有一条裂缝，可见他刚才扔下面具时力气不小。
女姝瞧了他一眼，拂了拂两袖，自顾自地倒着桌上的水，一边似感叹道。
“还记得，为师当初养你的时候，你就跟鸡毛掸子差不多大，白白软软暖暖和和，浑身皮毛摸起来舒服得不行，后来你渐渐长大了，化了形，渐渐地也与师父有了些距离感，后来再也没摸着白白软软的小狐狸了！”
女姝倒好的水刚递到自己嘴边，这边正气呼呼的商陆见状立马将那水夺了过去。
女姝望着那水，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商陆见状，没好气地解释了一句，“这是凉水！”
女姝心中一暖，小棉袄再怎么傲娇，还是挺孝顺自己的，便不再拐弯抹角，“咳咳，你能告诉师父你到底在为什么生气吗？”
商陆直言，“师父你不该和他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
商陆郑重地看着她，“神族，万不可动情，师父你可知你此番任意妄为的后果？”
女姝低垂着头，“这些师父我自然知晓！”
“那师父还……”
女姝一叹，“你还小……”
话刚出，见他眼中噌嘣嘣的怒火，女姝咳了两咳，忙换句话，“你未经世事，想来是不懂的！在情爱上没有任何道理可言，当你遇见了那个值得奋不顾身的人，你就会理解师父的心情了！”
“我不明白！”
商陆鼻尖酸涩，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她。
女姝抓着他的手，拍了一拍，“师父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以前师父也是不明白的，瞧着那些话本子里，那些为了爱舍生忘死，不顾一切的一对对苦命鸳鸯，师父还曾嗤之以鼻。不过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了才知道，真正喜欢上了一个人，你会为他喜而喜，为他忧而忧，遑论对与错，无关其他，只想排除万难，与他长长久久地在一处……”
商陆打断她，“可师父，你可知你们肯定不会长久，还会给自己招来劫数！”
“师父怎会不知道呢？”
女姝瞧着他，再低下头去，眼中异常坚定，“师父比谁都清楚自己未来可能遭遇的劫数，世事总是这般难以控制，我没办法抗拒，也没办法将他推开。就算知道我和他最后可能结局惨淡，至少现在，我和他是幸福的！”
“你这又是何苦呢？”
他已经找不到劝说她的话，牢牢抓住她的手，眼神那样无助。
“世上万事苦，有他便是甜！”
商陆迷茫，“我还是不明白，苦便是苦，甜就是甜，如果结局注定不好，师父为何还要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呢？”
女姝轻笑着摇摇头，“师父与你相处六千年，可师父的心性你还是没明白过。”
“师父……”商陆一顿，忽而又开始迷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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