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年纪瞧着不大，却是自称老身，声音有些喑哑，像是许久没说过话的样子。
他刚要问她是谁，她忽而又凑近了些，瞧着他那张脸。
“汝这张脸，老身怎的瞧着，眉眼处竟与老身有三分相似？”
她那张脸生得极好，他活的这些年来见过的美人不少，只她那张脸，每一处，没一处能挑出个瑕疵毛病来！
若说相似……他这才恍然大悟，刚才第一眼瞧着她时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如此瞧着，竟真有三分相似之处！
世间长得相像的多数，虽只有这三分相似，在此处碰着，倒是有缘。
他恍而开口，“你是什么人？”
“老身不是人。”
她幽幽一叹，神色中带了些苍凉，转身回顾着四周静寂，满目苍夷：“老身是被困在此处的神明，”
“困住？”他当即诧异，也跟着顾了周遭一圈，“这是何处？”
“这里呀，叫鬼界，而老身，正是这里的掌管者！”
他顿时骇然，自己莫不是已经死了？忽而又想起一个问题，怀疑地看着她。
“传闻鬼界是由十殿阎君掌管，此处怎的只你一人？”
“十殿阎君？那是什么？”
她调转头诧异地看着他，“这里的一花一魂皆是老身在掌管，未曾听说有十殿阎君这方人物。”
见他也是一副诧异的模样，她方才了然，“是了，汝等世人，对未知事物总爱杜撰，不明真相，便杜撰出自以为的真相，如此混淆视听，倒也没个真正知道真相的给汝等说穿！”
他皱眉，便问：“真相是什么？”
“真相是……”
她张了张口，正要详说，忽而又停住，一双清眸辗转瞧着他，“这是鬼界之事，汝非我界之人，此等事自然不能说与汝听！”
他一噎。
她又笑了笑，浑身的清冷消退了些，“汝这张脸长得甚和老身心意，汝这会儿非我界之人，不过，汝若愿留下，老身自当将所有事尽数讲与汝听！”
他迟疑一瞬，便道：“我什么也不想知道，你可否放我回去？”
她那娟秀的眉上升起两抹失望来，“汝在人世间，有留恋之人？”
“我若身死，师父会为我担心受累！”
“汝之师父？”她认真瞧了他一遍，“汝竟是一只九尾妖狐，倒是稀奇！”
说着，她又察觉了什么，面色古怪，凑近了些，在他身上嗅了嗅，便问：“汝身上有一股老身熟悉的味道！”
她眉头微敛，瞧着他，“汝师父是何人？”
商陆老实回道：“师父名号女姝。”
“女姝？”她抬了抬眉，“可是洮隐那小子的小徒儿？”
他当即皱眉，听她那语气，竟是没把他那师祖放在眼里！竟狂妄至此！
见他那模样，她心下已然了然，“原来如此，汝竟是姝丫头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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