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宫宫主黑水姬喘了好几口气,垂颓着头,片刻了才又缓缓抬起夹,他看着端木玉郎,老半天。
忽的冷冷一笑,道:“端木玉郎……”
“我的妈呀!这么久你才认出来?”
幽冥宫宫主黑水姬苦笑,长长一叹,彻闭目吐气着,道:“万寿帮帮主齐天鱼的武功太可怕了……”
“你不是她的对手?”对手?“幽冥宫宫主黑水姬仰首大笑,道:“哈哈哈!我们全被骗了上全被骗了!”他猛一瞪眼道:“包括天落泪二世。”
端木玉郎注意听着每一句话。
“这个齐天鱼的武功很阴毒,不是我们能想像的……”幽冥宫宫主黑水姬全身一股颤,道:“只要中了她的毒掌,就会不由自主的狂乱……”
难不成跟布无极一样?
又是修罗大常,如今化名向十年前的阴谋?
“你说齐古凤也被骗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那不是姓齐的武功。”幽冥宫宫主黑水姬的眼神又在散涣,喃喃着道:“姓齐的只这被她利用来练功的靶子……哈哈哈!宾阴谷走商典,一破大赫横骨还真元……”
幽冥宫宫主黑水姬说到这里,忽的弹身而起,一掌拍向端木玉郎大叫道:“你们全部该死!”
斗然这一掌,好重!
端木玉郎猝不及防中,全力闪躲。
只受得左臂一剧痛,勉强以真元内力护住。
眼前幽冥宫宫主黑水姬则乱舞着两臂冲了出去。
真是疯了。
幽冥宫宫主黑水姬这一冲正好遇上金锤少侠冷儒月的拳和诸葛青门的指相撞!
剑指真的有如是一把剑。
“嗤”!好刺耳的波动裂声,诸葛青门的指力已穿破金锤少侠冷儒月双拳的罡气,一波波绵延的气
机震到了软甲胄上。
诸葛青门的左右双指俱递,卡住金锤少侠冷儒月半丝毫不能动。
一动,剑指穿心!
金锤少侠冷儒月的双拳十指紧扣,却是已有一股痛来。
这痛要逼得他张开拳头。
拳头一松,无可救!
已是生死关头,汗珠遮住了双瞳一片模糊。
他可以看到近在眼前的诸葛青门。一样不好受。
姓褚的也是满头大汗。
因为剑指是将内力气机化为一线激出。
最伤元气。
若是不能速战速决,到后来反而因元气大耗而残废。
现在已经是比耐力的时候。
证松手谁就得死!
他们不敢松手。也没有人敢接近。
因为金锤少侠冷儒月和诸葛青门的内力波汤间,死的很可能是第三个人。
没有人敢,但是疯子却敢。
幽冥宫宫主黑水姬一身的造诣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本来当一个人疯狂的时候,潜能是最高的提升。
他撞向前,蹒嗔的步伐一向金锤少侠冷儒月,一下向诸葛青门,这是一个赌!
一个生与死下注下押的赌!
他撞上谁,谁就得死。
金锤少侠冷儒月后来回忆道:“大概是哥哥我那时对着他一笑,把他吓的撞向了诸葛青门那小子吧?”
狮子求的瞳孔一直在收缩。
有点不可置信,眼前这个人不但活了下来。
而且昂立冷肃更胜以往。
谁?
谁能让狮子求心中忍不住一阵颤?
他的前面摆了三颗头颅,悬在一个人的腰际上晃着。
乾了,有如拳头般的大小,是叫人用药水浸泡过。
但是狮子求绝对可以认得出来。
这三颗头颅正常活着的时候,名字是魏风尘、阮金童、何池镜。
金锤少侠冷儒月冷笑,有如死神在得意着。
金锤少侠冷儒月飘起,飘的美妙已极。
在半空,忽的一折而下。
狮子求双目一冷,他可不管你是什么东西。
什么武功一样,反正败了就是死!
他窜身高拔,迎上。
好快!两人在半空中一拍六掌。
每一掌是拗足了内力击打。
双双翻向右侧的林梢上。
是八月的秋风,轻动着林间一片歌。
金锤少侠冷儒月双肘一拱,半旋身的撞向狮子求而至。
这招式好猛,简直是贴身肉搏。
狮子求冷笑,金锤少侠冷儒月在和平鸽四大公子中以“好战第一”成名,可不是随便说说而已。
他双掌平胸,猛斥往前一搭,搭住对方的双肘。
便是力劲四射,落叶如雨。
两人的身子有如双叶风轮,一路由这般的树顶卷到那端的梢头。
越旋越快!
每过一点足处,落叶必是狂乱飞射。
立时一片林子中飞鸟与扬弃风起,盖了半天高。
这是诡异的一战。
比的不只是两人贴身的短打巧劲,更有内力气机的碰撞,是大大不合情理的”旋”转。
旋转的内力激汤最易冲入脑门。
轻者残废,重老立毙!
云南惊神柳无心这厢看着犹觉得惊心动魄。
更何况交手的两人?
已是目暮,又斜渐尽。
狮子求忽的双足一点枝头时,双掌一拍倒坠往下。
金锤少侠冷儒月岂肯放过了?
人在上前树干间如飞人般,抽出那柄描金扇拍打着。
他已封住一切来路,狮子求只有在下面任凭宰割的份。
“哈哈哈!你在下面是你的失策。”金锤少侠冷儒月大笑,他本来就以轻功卓绝于狮子求,冷冷哼着:“你是兔,我是鹰……”
实情的确是这样。
狮子求最少已经受了三记血痕。
他飞窜在树林间,宛如逃命。
上头,往往冷不防的金锤少侠冷儒月会一记打下。
狮子求明知如此下去非死不可,为什么要这样做?
云南惊神柳无心已经忍不住要出手。
忽的,他眼前一暗。
日尽夜来。
夜来,林荫之下是一片的幽暗墨黑。
但是金锤少侠冷儒月在上,他的背后是天色。
天色犹有星光、月光。
淡淡的身影已够让狮子求出手。
出手,这可是真重。
金锤少侠冷儒月狂吼中重重摔落!
“好战第一”这四个字,云南惊神柳无心立即明白含意。
好战,绝对不是蛮干。
而是经过大脑的判断,忍一时。
却在刹那,一而中。
云南惊神柳无心忽然想起古时候一个故事。
有一队人出远途,众人俱不愿担米。
就是只有一个被众人讥为呆子的家伙,担了这个重担。
谁知日日吃粮,担日日轻。
后世便以“先见之明”的成语用之。
狮子求这一战岂不也是如此?
“你来了?”狮子求的声音淡淡如家常便饭。
“我来了。”
“不是不要你们跟着?”狮子求的表情不好看。
人家在看他是一回事,违反了自己的决定又是一回事,云南惊神柳无心笑了。
“我本来也不想来,却是想到了一件事不能不来……”
“什么事?”
“你还欠我半两银子!”
两人瞪了半天,忽然双双暴笑了起来。
笑声,传在林中回汤。
三丈外金锤少侠冷儒月趴在地上喘气!
他不甘,但是这是事实。
狮子求和云南惊神柳无心已一步一步走近。
由三丈而两丈而一丈而五尺。
五尺不过是两步而已。
两步却足以改变了许多事。
一声衣掠长飘,金锤少侠冷儒月只觉眼前一暗身子一轻。
然后有如乘风御气而行。
不论是谁,这个人救了自己。
他只看到这人的衣袍,全黑!
神秘深邃的黑!
云南惊神柳无心和狮子求没有追。
“那是一个很可怕的人……”
“可怕到他整个背部完全没有空门。”
他们不是不想出手,而是出手后的结果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道黑袍身影巳消没在林中深处,早和夜融为一体。
“他会是谁?”
一阵沉默,两人忽的轻呀一声,是那个人?
那个人,死了两回又复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