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又是一声炸雷想起,雨势转而加大。
余下两柄墨剑首尾交融,接而化作一柄长柄巨剑,落于赵沐掌中,洒落的雨滴溅起丝丝黑雾。
白及二人看着赵沐转变如此之大,对视一眼,一时间更加不敢贸然出手。
赵沐则不管那许多,一剑劈向姜栖,白及赶忙控着飞剑阻拦,姜栖亦是御剑格挡。
“给我死来!”赵沐发出嘶吼,这一剑用尽全力。
一阵金属交击声过后擎苍剑被震落在地。
姜栖亦被击飞数丈,空中打着转儿摔在了白府巍峨的门楼之上,破败的栏杆混着血水向下坠落……
白及看到姜栖的惨状,内心惊惧,纵身跃向正在与抱朴子混战的两名老者。
“侄儿不敌赵沐,还请叔父援手!”
原本对战抱朴子的两名宗师闻声看向白及,白止见了白及的狼狈模样,道:“废物,堂堂天榜榜首,怎么连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都搞不定。”
“白及,我家侄儿呢?”另一名姜家老者巡视一眼,不见姜栖踪迹,出声问道。
“呵呵,姜栖?你看看白府门楼上那个像死狗一样的物件,是不是你家姜栖!”
赵沐调转虎身,周身水墨流转,说完一指白及,森然道:
“白及,今日除非阎罗亲至,否则你必死无疑!”
黑虎一跃数丈,眼见就将追上,白止错身而过,迎上白及。“叔父接剑,侄儿所仰仗的不过是仙剑之利,遇上此人实在束手无策!”
“速去将叹息剑给你姜叔寻来!”
白止接过飞剑掌控权,捏动剑诀,擎苍剑拖动无数雨滴刺向赵沐。赵沐双手持剑劈开迎面刺来的飞剑,对着剑后的雨滴不闻不问。
“老杂毛!凰影!”
墨剑之上缓缓腾起数尺炎影,赵沐双手持剑,一剑劈向踏着水剑悬与空中的白止。
“小子狂妄!苍甲!”
擎苍剑剑身浮起片片鳞纹,金光流转,白止使出的这招不同于白及的招式,这是正紧的剑诀。
他见这一剑势大力沉,召回飞剑,双手抵住剑身,意图格挡。
没有交击声,就这么一劈而下。白止瞪大眼珠,似是不敢置信,缓缓扭动头颅,空中两片残躯错位落下。
“啪嗒!”
落地的残躯溅起片片水花,一地的殷红在雨水的冲刷下快速淡去,断裂的擎苍剑再无丝毫光泽。
白及眼见族叔一招被杀,惊得心胆俱裂。“布阵!麒麟战阵!”
“啊……”
好事围观的一众所谓江湖侠客稀稀拉拉的散落各地,原本三三两两各自站于屋檐上,不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讨论几声,这在江湖上很常见。
只是这时白府的西方,突兀的出现了一批银甲武士,也不吭声,但凡遇到拦路的好事者,抽刀便砍。
不少好事的江湖客就这么被突然现身的武士砍伤,也有桀骜不驯的意图反击,转瞬就被围上来的银甲武士乱刀砍倒。
“绝顶高手,都是先天中阶的绝顶高手!”
眼尖的围观客惊呼出声,原本这些好事的江湖客分布虽然稀疏,却也稀稀落落的到处屋脊上都坐着几个,见得势头不对,眨眼间就给银甲武士让了一条道路。
“八十一名,八十一名先天中期的绝顶高手,这白家好深的底蕴!”
有观战者惊呼,随即为之震惊!
“一州之地的绝顶高手不过数名,这白家究竟想干什么?”
“千年家族,底蕴又岂是我们能洞察的!”
邻屋顶上的也是个爱热闹的主。
“不过你说羽山刚传出遗迹的消息,这边马上就出世好几柄仙剑,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管他什么阴谋阳谋,又与我等何干?”
另一名江湖客扶了扶头上的斗笠。
“只是这八十一名先天中期的绝顶高手,就是先天圆满的宗师遇到了怕也是无法力敌!这胜负还由未可知!”
“就是这样才能让我等知晓,江湖上流传的仙剑至尊之说是否属实。”
“对极!这仙剑之说流传甚广,可从来没人见过,怕是没有几人相信的,眼下这番场面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此行不虚,这次回去之后怕是同门都得羡慕于我,竟有幸见到此等场面!”
“神仙打架,神仙打架啊!”
“也就是今日里我等有幸围观,今日之后对战双方可不是我等能惹得起的存在。”
即便是有观战者因此而死,仍旧没有人离去,除了同伴,甚至没有人对死去的围观者多给一个眼神。
银甲武士刚一出现,径直奔着赵沐而去,九人一组,九组成阵,将骑着黑虎的赵沐围在了中间。
“呵呵,白及,这就是你今晚的胆气所在?”
赵沐垂首,再次抬起之时双目迸射凶光。
“杀!”
第一组银甲卫刚一迎上,就被赵沐一剑拦腰截断,身上的甲盔落地发出阵阵金属交击声。
“土鸡瓦狗!不堪一击!”
赵沐未等银甲卫再次形成攻击阵型,径直冲杀过去。
第二组银甲卫正面袭来,赵沐刚一举剑,身后就传来了呼啸声,回头看去,却是三名银甲卫已然攻到身后!
“承墨决!”
赵沐将手中长剑抛向空中,只见长剑空中散为水墨,复而凝做两柄先前无柄模样的飞剑。
“不知死活!去!”
飞剑横向旋转,再次变为了之前为了格挡所化作的锅盖模样,只是这一次的旋转并不是为了防守,而是斜着呼啸切割。只逾片刻,墨剑重新化出长柄,落于赵沐手中,地上也多了几十具残碎的银色盔甲。
被戾气影响了心神的赵沐一心杀戮,根本无心他顾,这时候敌手死伤殆尽,才逐渐恢复心神。
有了银甲武士阻拦的片刻,白及已经飞身数百丈,不知去向。
赵沐瞥了一眼踏在水剑上,御使着姜栖飞剑,正在于抱朴子争斗的姜家老者,那老者先前赵沐活劈白止的时候就心生退意,又见其随手砍杀一众银甲卫,神色淡然,已然胆怯,只是苦于抱朴子的纠缠,无法脱身。
姜家老者眼见赵沐看来,一时间心慌意乱。
老者思虑再三,还是开口:“这次是我姜家败了,阁下这次若是放我归去,他日姜家必定扫榻相迎!但有多求,必定双手奉上。”
“呵呵,没想到越老越惜命到是真的,昔年不可一世的姜尚也有求饶的一天!”
抱朴子闻言冷笑,手中亦是不曾停下对姜尚的牵制。
赵沐顿了顿身子,体内被两柄飞剑贯穿的伤口已然开始发痒,念力化作的新血管也开始收缩。略微调整了下状态,手中的剑越握越紧。
“只会躲在阴暗角落偷袭的老东西,你既然喜欢阴暗,今日就送你魂归黄泉,身埋地底!”赵沐心念一动,胯下黑虎踏着雨水纵身跃起,跃得空中,忽而背身双翅,迎向姜尚飞去。
“死!”
姜尚眼见赵沐袭来,再也顾不得与抱朴子纠缠,挥手引来一片雨水,召回了叹息剑,神色决然。
“何必呢,此招一出,我也再无几年可活。”姜尚格开抱朴子袭来的飞剑,看向了赵沐。
“冰雪叹息!”
突兀的,雨势戛然而止!
有雪花飘起。
诡异的情形让赵沐稍微有所停顿,随后杀意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