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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什么?”赵沐问道。
陆听江笑道:“不过我觉得无束剑尊这个名号,其实不怎么贴切。”
赵沐挑眉:“哦?”
“你去了昭关城,昭关城死了大半百姓。”陆听江继续开口,“到了司家镇,司家镇无一活口。”
赵沐刚想解释,陆听江又接着问道:“你可知我从哪来?”
“不会是……”
赵沐想着迷魂镇结界已破,迷途河,双生岭估计都已经暴露在外,剑圣应当是去查探这异变的源头。
“不会是迷魂镇吧?”
“对喽!”
陆听江也学着赵沐挑起一边眉毛,道:“我就是自迷魂镇归来,我可打听清楚了,你去的第一夜,参与祭祀的数百汉子就死了一半,足足三四百人。”
“这都还没等第二天的日头下去,第一夜残余的男子,与上千妇孺,又死伤殆尽。我去时,活着的总共不过百余人。”
“我到是觉得,你这名号应当改为勾魂使者比较恰当。”
“剑圣,你这可就冤枉我了。”赵沐叫冤。
赵沐道:“咱就一件一件撇开了说,昭关城是姜尚使了一招冰雪叹息,方才冻杀的那许多百姓吧?”
陆听江摇头:“这么说的话,我可不认同,姜家前任家主是为何使出叹息剑的冰天雪域?还不是被你一招秒杀白止给吓的。”
“我倒是觉得,他若是不自封及时,恐怕也得被你一剑斩了,所以原因还是在你。”
“……”
好像有点道理的样子,赵沐想要反驳,又无从开口。
“那咱们换换,司家镇总归是和我没有多大关系的,鬼方国要动手的目标可是太康、仲康手中的若木、灼华两柄仙剑。”
“可人家不在司家镇啊?鬼方国也是先同你动的手,这点没错吧?”陆听江继续反驳。
赵沐有些目瞪口呆:“这也能赖我头上?”
“说不定是你的霉运呢?”陆听江满脸认真,“你想想迷魂镇的遭遇?”
“不是……”他有些语塞。
“迷魂镇是黑龙做的,这也能赖……”
说道半途,仔细一想,还像还真是赖他……
不过……
救人也是错?
他竟然不知不觉间陷入了救一人还是救众人的逻辑怪圈之中。
想着方英毕竟是为自己寻吃食,狩猎途中遇害,多少有些亏欠,而救下之人如今可是方解的媳妇。
有仇可以伺机再报,人情与亏欠还是尽早还上,他从来都不愿亏欠别人什么。
一群献祭他人求全的愚昧之人,是死是活又和他有什么干系,只要不是他做下的恶,管你魔浪滔天。
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也还是照旧做出同样的绝定。
不是方解前去救人,自己也不会同黑龙打起来,不打起来,夜迷魂镇的男丁,也不会被黑龙使出的一招龙卷雨击轰杀半数。
硬要牵扯也确实有些关联。
可他们但凡不用方解媳妇祭祀,又哪会牵扯出后续变故。
不种昨日因,便无今日果。
当时惨烈的场景,他正在打斗,尚不觉得。
现在想起来,那一地暗红泥沼,的确可怖。
普普通通的水滴,在黑龙的御使下,威力简直堪比机枪。
若是把黑龙投入两军对垒的战场之上……
可谓战场绞肉机。
赵沐发觉自己有些偏离“就算男丁的伤亡我有部分责任,第二日是黑龙倒灌江河,肆意摧毁,这可赖不得我。”
他想了想,为了甩锅再次补充:“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圣人。”
“那条那伽种自称龙王,想来与号称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佛门脱不了干系,这责任得归咎于佛门。”
“你第一天晚上如果不曾与它对战,第二日结界破时,它又如何会挟无尽巨浪前来报复?”
陆听江继续推锅。
“至于你说的佛门,尚且远在大南国的灵山之上,又如何管得了大夏之事。”
“等等。”赵沐接话:“真有灵山?”
“自然有,大南国依山而建,疆域远接南海,灵山便是南山群山最高的那座。”陆听江又捋起了他那顺滑的胡须。
“当然,灵山如同大夏的东山,昆仑一样,凡俗不得入。便是我,也不得其门。”
“这么说,真有仙佛?”赵沐惊讶。
对于仙佛之说本以为是神话,而今见过那伽所化半龙之后,赵沐对之前的世界观有所变动。
所谓进化论只是当今学者为了科学不被推翻,而找出的较为合理的解释。
若是从基因理论来讨论进化层次,黑猩猩的确是与人类在基因上相似程度达到百分之九十六以上,这没错。
从遗传学的角度上来讲,黑猩猩确实与人类共享了百分之九十六以上的基因。
可猪狗又怎么解释?
不说猪狗与人类的基因相似度,据赵沐所了解到的科研成果,猫同人类的基因相似性也高达百分之九十。
还有奶牛,基因相似性高达百分之八十,小鼠的基因相似性高达百分之八十五。
如果非要从形体上考量,说人是由猿人,智人进化而来,那么基因相似度又如何解释?
为何如今智人不存?
就连果蝇的基因都与人类有着高达百分之六十的相似度,人类总不可能和苍蝇是亲戚吧?
人类乃是哺乳动物,果蝇却是需要历经变态发育的昆虫。
物种跨越如此之大,又共用一半以上的基因,这点从何解释?
如果没有接触到这有些玄幻的大夏王朝,他会选择相信进化论。
见识到了这种非人的力量体系之后,他迟疑了,此刻他觉得人类或许真的是由仙神创造也说不定。
只有这样才能完美解释生命的起源,异种生物的基因相似度……
毕竟……
神是万能的。
可男可女,可妖可兽,可善可恶。
只是,神的存在超脱于人类认知,所以一直被极力否之,也正因为否认了神的存在,人类才能保持一颗探索进取的心。
不然,一切都归功于神,等着神的恩赐,人类又有什么动力继续发展?
……
陆听江此刻开口,打断了赵沐发散的思维:“当然有那漫天神佛,大夏的禹皇便是天赐人皇。”
“若非忌惮禹皇留下的后手,大夏又如何在这最为富硕的土地上延续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