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擦黑的时候，警察局来了一位熟人。
刘平安被带过来了。
张大帅进警察局前给他发过一个语音消息，把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刘平安不敢怠慢，直接去找他的同学沈井冰。
被警察找到的时候，刘平安那里还没有结果。
窗户外面完全黑下来。
李杰从一开始的焦虑到现在的平静，花去了三个小时的心里安慰时间。
他很清楚张大帅和刘平安跟他相距不超过100米，兴许就在隔壁屋子。
张大帅却不知道刘平安来了。
在他的心里，刘平安的首要任务是稳住沈井冰，即使进来，也是拉着沈井冰一起进来。
中年警察离开了，去审刘平安。
刘平安的待遇可没有张大帅这么好。
手铐，审讯椅肯定也不能用。
不过烟不让抽，水不让喝。
“说说吧。”
中年警察问道。
刘平安试图反抗，装聋作哑的问道：
“说什么，我没什么好说的。”
警察不屑的撇撇嘴。
这小子居然嘴硬，实在是不识时务啊。
刘平安高估了自己的建强。
中年警察一番组合拳，刘平安立马软下来。
黑暗中寻找火光的刘平安深感自己的无助，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陈意涵知道吗？我认识她，非常好的盆友。让我给她打个电话。”
“潘人凤总认识吧，我认识他。让我打个电话。”
情急之下，刘平安想到了陈意涵和她背后的潘姓大佬。
中年警察嗤之以鼻。
“潘人凤我认识，不过人家不认识我。”
当警察的不能像泼妇骂街一样教训人。
其实意思非常明显。
你小子要是认识潘人凤，老子就是米国总统的座上宾。
作为办案警察，中年警察知道人情世故，但原则上是秉公办案的。
之所以对刘平安一脸的不屑，主要还是因为刘平安打死不承认。
人证物证具在的情况下，你刘平安再抵赖，那就是耍流氓。
任何人对流氓都没有好印象。
而警察是专门对付流氓的高手。
晚上九点，张大帅屋里。
一个妹纸走进来问张大帅要不要换换水。
张大帅从四点来到这个屋到现在已经喝了一暖壶的茶水，早就没感觉了。
“不用。不过我现在实在憋不住了。能不能让我去个厕所？”
张大帅非常痛苦。
他早就想撒尿。
无奈警察好像是在故意折磨他，两个小时内都没有进来过人。
如今终于来人了，还是个妹纸。
妹纸犹豫了一下，抱歉的说道：
“我只是个内勤，做不了主的。”
张大帅暴怒：
“那就他妈的让个做主的进来。老子就要尿裤裆里了！”
妹纸被吓了一跳，恶狠狠的瞪了张大帅一眼，转身离开。
不到一分钟，那位小警察来了。
一进门就对着张大帅笑。
这种笑容让张大帅很想揍他。
“爽不？”
警察讪笑着问道。
从这句问话就知道，警察是故意看张大帅笑话的。
怪不得热水，茶叶伺候的那么周到，就等着张大帅尿急遭罪！
“你喝一暖瓶水，然后再憋一下午试试爽不爽？”
身份不同，张大帅自然不能像骂妹纸那样对待。
“走吧，去厕所。”
警察笑呵呵的伸手示意张大帅起身。
张大帅二话不说，直接冲了出去。
警察并没有阻止张大帅。
能够“自首”的人，肯定不会跑。
再说他也跑不了。
发泄完一升的尿液，张大帅终于自在了。
“这才叫真的爽，他娘的！”
“饿了没？要不要吃饭？”
警察在走廊里问道。
张大帅从厕所洗完手出来，笑呵呵的看着警察。
“都有什么？警察食堂的饭我还没有尝过，嘿嘿嘿。”
“馒头，包子，花卷，面条，米饭。随你挑。”
“那来碗面条吧，真的有些饿了。大碗的那种，西红柿鸡蛋卤的。”
警察把张大帅锁在房间里，出门去食堂给张大帅打饭。
白筱磊的名声在石城警察系统里还是有些影响的。
听说马上要提刑警队副队长了。
再说都是西城区的同事，这点面儿还是要给的。
刘平安这个蠢货遭受的待遇就不同了。
扯什么潘人凤啊，谁搭理你啊。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有问必答来的痛快。
李杰就聪明多了。
他在丰收路经营天山商贸十几年，官面上的人认识不少。
警察系统里也有。
有问必答，不问我也交代。
加上人情关系，他的待遇跟张大帅一样。该吃吃，该喝喝，烟抽完了还有人递给一包。
总之一句话，他是个无辜的小绵羊。
全都是张大帅和刘平安这两个混蛋搞的鬼，
他是受害者之一。
等张大帅把面吃完，妹纸跑进来收拾碗筷。
没有生理负担的张大帅跟她开起玩笑来。
“美女，能把手机还我吗。我打会儿游戏。”
“不能。”
“晚上我能回家吗？你看天都黑了。”
“不能。”
“在哪睡？这里？能给个铺盖吗？这天挺冷的。”
“不能。”
大概是因为张大帅刚才吼她的缘故，妹纸对张大帅非常不友好。一直板着脸说话。
“好吧。”
张大帅叹口气。
“检验结果出来了吧，结果如何？”
“这我不知道，你等结果吧。”
妹纸说完，瞪了张大帅一眼，端着碗筷出门。
“嘻嘻嘻，还挺记仇的。”
张大帅讪笑道。
玩笑归玩笑，张大帅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从最坏的角度想，他不是主谋，但也是帮凶。
坐牢不至于，但要赔偿一部分钱财。
这个钱财有多少？
那要看怎么运作了。
干这行两个半月，总共挣了12,3万。
估计得扔一半出去。
格老子的！
小钱钱啊！
正在冥思的时候，门忽然开了。
抬起头一看，白筱磊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面前。
张大帅像是得到救命稻草，整个人呼一下站起来。
“磊哥，你终于来了。”
白筱磊笑呵呵的伸手示意张大帅坐下。
他的身后还跟着那位中年警察。
“你的情况我都问清楚了，没多大事。不过你也太不小心了，挣起钱来什么都不顾。那个叫沈井冰的还没带回来，估计已经跑往外地。今天晚上委屈你一下，就在这睡吧。”
“跑了？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主谋就是他。对了，肯定是江苏人干的。这帮王八蛋故意整我。”
白筱磊瞪了张大帅一眼，张大帅立刻意识到不能这样说话。
他尴尬的笑笑，做到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