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河心里也很清楚,即使梁有成和顾曜等人已经奉他为主,但这也只是暂时的,他们最忠心的人,只有易阔,除非身死,他们永远都不会背叛易阔。
沈千河想到这里,突然觉得有点讽刺,他身边也曾有这样的生死兄弟,但他们最后都背叛了他,他也有点好奇,易阔到底是怎样做到的,能够让这些人为他死心塌地的卖命。
沈千河道:“你说得也对,你们的事情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你我各取所需,这样才是最好的。”
可是,哪有人不希望有人肯为自己两肋插刀的?
说不想要,只是不想失望罢了。
顾曜双眼一眯,道:“虽然是各取所需,但阔爷器重你,只要你能替阔爷达到目的,我们这些人,便都供你驱遣,哪怕是去送死,我们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沈千河满腹疑问,但却并没有打算问,就算问了,顾曜也不会回答他的,他也没必要去纠结这个。
沈千河点了点头,道:“我们先不说这个,吴之山那边,有什么具体消息?”
顾曜道:“吴之山之前一直都在吴家旗下的医院,故布疑阵,就是为了让秦德正露出马脚,也是想摸清楚天泽金融内部有谁首鼠两端,吴之山一回到吴家,就立即办了几件事。”
原本秦德正的计谋,是扼住了吴之山的软肋,可吴之山竟然将计就计,不但在秦德正眼皮底下蒙混过关,还趁机揪出了天泽金融内部不忠于他的人,清理门户,吴之山老谋深算,可见一斑。
沈千河抬头看向顾曜,等着顾曜接下来的话。
顾曜接着道:“第一件,清除了天泽金融两个副总,以及这两个副总手下的人,一个都没留,全部开除;第二件,迅速撤回了在几家公司的投资,其中一家,就是信达集团;第三,对外宣布其独生子吴知谨为其继承人,并且将手中80%的财产移交到了吴知谨名下。”
沈千河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吴之山一回到吴家马不停蹄的办的这几件事,可都不简单,第一件,自然是清理门户,也是为吴知谨铲除异己,将来吴知谨上位,便少了这些绊脚石,能够更顺利的接掌公司;第二件,撤回投资,其中一家就是信达集团,这就说明吴之山已经开始止损,至于另外几家,应该都是跟被捕的人有关的;第三件,宣布继承人,还转移了80%的财产,这就明显是打算不论将来发生任何事情,他都一人担下来,即使查封他名下财产,可他手上只剩下80%的财产,伤不到他筋骨,而他却进可攻退可守,已然将天元公会会长握于掌中了。
沈千河心下了然,不得不佩服吴之山的智计,想要跟这老狐狸斗,他必须处处小心时时提防才行。
沈千河想到这里,抬首,道:“如果我猜得没错,吴之山接下来的目标,应该是天元公会俱乐部吧?”
顾曜道:“天元公会俱乐部一共有9名副会长,其中已经有5名副会长已经被捕,剩下的4个人当中,除了万鼎金融董事长闫青松之外,另外两个都是吴之山当初一手培养起来的,自然是听从吴之山的,所以……”
顾曜顿了顿,方才继续道:“最关键的那一票,在你手上,沈哥现在明白,为什么他们当初要费尽心机的把你弄进去了吧?”
沈千河猜测到一些,否则,他当初也不会让柳新儿取走那份文件,而文件上面签过字的几个副会长,现在除了闫青松之外,都已经被捕。
沈千河沉声道:“根据俱乐部的规则,只有在外的几个副会长有投票权,但是现在加上我和闫青松,我们手上有两票,就算宋氏集团的宋建业,以及云岚创投的韩璟都投吴之山,也是平票,吴之山依旧不能得偿所愿,所以……”
顾曜接话,道:“所以,吴之山的下一个目标应该是闫青松,一旦闫青松被捕,他就会立即启动临时会议,而那个时候,就算你反对也没有任何意义,就算将来其他几个人被无罪释放,但木已成舟,吴之山这个会长是当定了。”
“如果只是为了一个会长的位置,吴之山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沈千河不解道。
顾曜看了沈千河一眼,道:“自从7年前,阔爷卸任会长一职之后,金融协会和天元公会俱乐部会长位置就一直出缺,迄今为止也没选出合适的会长,因为被投票的人无权为自己投票,8个人的选举,秦德正和吴之山总有办法让选票持平,谁也当不了会长,但现在这个局势来看,吴之山接手会长的可能性很大。”
秦德正以及其他几个持反对票的,都已经被捕,吴之山现在只要把闫青松弄进去,便万事大吉。
沈千河按了按肿胀太阳穴,便听见顾曜出了声,道:“或许金融协会的会长没多大的含金量,只是一些虚名罢了,但天元公会俱乐部的会长,却是关系着整个景城的金融秩序,换句话说,他要哪只股票起来,哪只股票就会起来,而他要哪只股票跌,哪只股票就会跌,坐这个位置的人,如果心术不正,对金融行业来说,是一场无法预估的灾难。”
沈千河忽然顿住按太阳穴的手指,道:“所以,阔爷卸任之后,天元公会俱乐部就再也没会长,其实也不是偶然,对吧?”
顾曜沉默了片刻,然后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他道:“是,阔爷当初费尽周折,才营造出这个平衡的局面,很显然,吴之山和秦德正都想打破这个平衡,独霸一方。”
沈千河握紧拳头,咬牙道:“我不会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的!”
顾曜深深看了沈千河一眼,道:“我们现在没时间了,一旦闫青松被捕,一切都是空谈,请你记住,你身上背负着很多人的希望和命运。”
沈千河道:“既然如此,时间紧迫,我想让你替我办一件事,这件事务必全部查实,不能出半点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