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持续了好一阵。
待一切逐渐平息。
洪无涯才愣愣的反应过神来。
耳中一片轰鸣。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仙者自爆。
威势前所未见。
那恐怖的气息，在被吞噬的瞬间，甚至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自身没有受到影响。
不过洪无涯的目光，死死盯着近前的那道身影上。
“孟大人？”
洪无涯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他从未想过，关键的时刻是孟大人救了他。
孟大人一咧嘴。
噗嗤！
想说什么，却是一口精血喷了出来。
随着这口精血的喷出，孟大人身体笔直的倒下。
洪无涯紧忙抓住了孟大人。
“人死不能复生，报了仇又有什么意义。”
“欠你的，也还给你了。”
“至少，离开的时候，我是自由的。”
“我……我也不欠任何人。”
话音落下。
孟大人脑袋一歪。
嘴角处不断有血渗出，不够他的嘴角在微微上扬，是含笑而去。
这才发现手中一阵温热。
低头一看，满手都是鲜血。
洪无涯紧咬了一下牙关。
将孟大人轻放在了地上。
深深看了一眼孟大人。
虽然相处很短，但孟大人给他的感觉，是从任何人身上说没有体会过的。
说不出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而他觉得，孟大人获得很是洒脱。
至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无愧于自己。
洪无涯目光四扫。
四周已经一片狼藉。
不过那阵法，却是纹丝未动。
那出口，也依旧存在。
目光扫动间。
注意到了地上的一个老者。
老者在朝着阵法的位置攀爬。
而他的四周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个个受伤都是不轻。
仙者自爆带来的威势。
竟是恐怖如斯。
一举灭了孟大人在内的近乎十位仙者。
以一换十。
自爆的也真够值了。
洪无涯眼中寒芒一闪。
一步踏出，直接朝着攀爬的老者冲了过去。
一脚踩在他的手掌上。
咔嚓！
一声脆响。
老者吃痛哀嚎。
却因为上市过重，哀嚎的有气无力。
洪无涯没有半点怜悯。
脚掌一错。
一个椭圆形的石头从老者手中滚了出来。
这是……
阵法石？
洪无涯虽不认得，但感觉与堂主戒子很是相似。
都有着打开阵法的功能。
老者想要伸手去夺。
却是被牧九一脚踩断了手臂。
当着老者的面，洪无涯低下身，将阵法石捡了起来。
他没有去杀老者。
而是废了四肢。
老者本就受到自爆带来的伤害，造成了重伤，现在被废去了四肢，只能瘫软的躺在地上。
已经没有了战斗力。
老者一脸的愤恨。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
也从来没想过，混迹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这样的结局。
而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栽在了一个容貌年轻的少年手中。
“你是什么人？”
“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就不怕面对整个大明国的报复吗？”
怕？
“你老糊涂了吗？”
“如果我怕，又岂会出现在这里，你又怎么可能躺在地上等死。”
老者看着洪无涯。
“你一定会死。”
“没人能在大明国的追杀下活命。”
“哪怕今天你们能够出去，那也只是暂时的，大明宫既然能一次将你们囚禁在这里，就一定能够囚禁你们第二次。”
洪无涯凝视着老者，“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我，你们休想囚禁。”
“收起你这些废话。”
“大明国的追杀，我根本一点没放在心上。”
“即便我今天没有出现西极牢狱，大明国一样不会放过去我。”
“这不过是让通缉令上的金额变的更高一些。”
“我无所谓。”
通缉令？
方才他就觉得洪无涯看起来有些面熟。
这一看，心中顿时一紧。
洪无涯！
不是洪无涯又是谁。
洪无涯不是没抓到吗？
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西极牢狱中。
他想不通。
但答案他永远不会知道。
洪无涯没有杀老者，是因为怕出现纰漏，留着一个活口至少能逼问出打开阵法的方法。
仙者自爆的最后一点余威散去。
整个西极牢狱的人都朝着这里涌来。
洪无涯挡在出口前。
所有人步伐都是一顿。
洪无涯凝视着这些人，“你们可想出去？”
这不是废话嘛！
不出去留在这里受虐？
一想到被折磨的滋味，他们内心就一阵发狂。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所有人都齐声高喊。
“想！”
洪无涯看着面前的这些人。
“我可以放你们出去。”
“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
所有人都等待着下文。
洪无涯轻咬一下牙关，“你们收了这么多的折磨，我知道你们都想报仇，想报复，但你们的仇人是大明国，并不是那些平民百姓。”
“你们离开这里，可以对大明国的皇室展开疯狂的报复，想怎么报复就怎么报复，但对于那些贫民百姓，他们与你们无冤无仇。”
“报仇可以。”
“但要针对皇室。”
“可能答应？”
众人摩拳擦掌。
他们被囚禁在西极牢狱，自己的家人，自己过往的一切，都是受到牵连。
他们之中，八成的人，已经了无牵挂。
他们出去，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血债血还。
“答应！”
众人大喊。
洪无啊轻点了一下头。
随之让身在了一边。
出口就在眼前。
众人看着出口，双眼都是一片血红。
从进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们就从未想过还能有出去的这么一天。
一个个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恩人在上！”
“请受我一拜！”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子跪下对着洪无涯一拜。
其他人纷纷效仿。
洪无涯一脸平静的看着这些人。
不管他们之前做了什么。
这一拜，都是带着感恩。
这一拜，他也受得起。
“出口就在眼前。”
“你们可以离开了。”
“恩人！”
“告诉我们您的名讳。”
“若是不死，只有有任何吩咐，绝不推脱。”
“恩人，告诉我们吧！”
洪无涯轻摇一下头。
“无需告知！”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我是谁。”
“记住我说的。”
“报复大民国皇室可以，但让我知道你们欺压百姓，我第一个绕不过你们。”
“是！”
众人又是一礼。
随之冲向那代表自由的出口。
很快，西极牢狱平静了下来。
许久的许久，从未有过今天这般平静。
洪无涯目光看向一旁。
林婉静静站在他的身后。
“我们也走吧！”
说完，牧九来到孟大人身边，将他从地上抱起，缓步走出了出口。
而在离开之前。
他结果了地上奄奄一息的老者。
他的罪恶。
不足以继续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