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含情脉脉
小可2020-01-05 16:363,191

  周芙玉想起他二人曾在外有过一面之缘,下意识就开口低声问道:“胭妹妹你……是不是心慕敬王殿下呀?”

  张清胭面上的笑意僵了一下,连忙慌乱地朝她摆了摆手,竖指抵着唇瓣做嘘声,示意她小声一些,又看向她一脸疑惑不解的神情,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与她解释,只得满面通红地朝她轻轻点了点头。

  “真的是啊?”周芙玉有些惊讶地低叹一声,感慨道,“怪不得方才宴席上你突然去找敬王殿下搭话呢,原来是英雄救美为之倾心的戏码呀?”

  张清胭默默瞥开眼神,面对周芙玉的调侃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总不能说是大表姐夫诓了他俩吧?只得又朝她轻轻点了点头,低声道:“不过我们之间到底身份悬殊,这话只我们姐妹二人说说就是了,若是传出去,我怕对镇国公府的影响不好。”

  方才在宴席上时,王语嫣要去与杨梓容算账前做的那一通分析,周芙玉也知道张清胭让她最好别穿与她一样的紫色衣裙确实是实话,且还闹出送了石榴荷包那么通乌龙,也觉得这个表妹怪可爱的,存了与她交好的心思,眼下听了她这话,哪有不应的道理,只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不过听周芙玉那样理解她去找萧丛的举动,不知怎么的,张清胭反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萧丛曾经为了将她推离皇室的夺嫡之争,甚至不惜与她保持距离,以至于那段时间二人误会丛生,前不久才刚刚重修旧好,她可不想外头再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到时非但萧丛不能好好放手去做事,还要分心来保护她的周全,就像那次遇袭时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受伤的手臂,张清胭尤记得那日的血色是那样刺眼,她可不想历史在自己面前重演。

  思及此,她又不禁撩起帘子想看看萧丛的背影,反正周芙玉认为是她心慕这位敬王殿下的,眼下她再做出这样的举动也不足为怪,顶多就是被当成怀春少女贪看两眼心上人罢了。

  让张清胭没想到的是,她撩开帘子往外看时却恰好对上了萧丛的眼神,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寂寥的眼神在对上她的目光时,眼底又透出点点光亮,好似注视着星空般,让张清胭一时有些挪不开眼,在发现张清胭有些失神的表情后,萧丛又朝她露齿一笑,张清胭只觉得手里的帘子无比烫手,反手就把帘子给扣了回去。

  要了命了,有没有王法的,快来个人管管这个妖孽啊!

  大冬天的夜里,张清胭只觉得车里的炉子烧得太旺了,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入手一片灼手的暖意。

  直到马车停在镇国公府外,张清胭仍觉得面上热得慌,与周芙玉一同从车上下来了,齐齐向萧丛行礼致谢,萧丛抬手免了二人的礼,双腿一夹马肚就离开了镇国公府门外。

  “总觉得敬王殿下看起来心情不错呢。”周芙玉看着萧丛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又见到张清胭彤红这一张小脸,不由笑着戳了一下,“好啦,人都走远了。外头冷得很,赶紧回屋吧。”

  张清胭忙应了一声,没揣着手炉的一双手被冻得冰凉,抬手拍了两下仍残余热度的脸,拒绝了雾霭递过来的手炉,跟在周芙玉身后进了镇国公府的侧门。

  回了菡萏院,张清胭让人打水来洗漱了一番,让翠羽来替她拆了一头的簪钗环佩,就坐在矮榻上由着翠羽替她通头发,自己则拿着本书随手翻看着。

  窗外正大好的月色突然黯淡了几分,翠羽下意识朝窗口看了一眼,神色有些惊讶。

  张清胭倒不觉得什么,左右屋中烛火照得亮,并不影响她看书。

  翠羽替她通理好了头发,到梳妆台边将梳子放好,接着就替张清胭按揉着头皮,替她舒一舒头皮。

  张清胭觉得哪里不太对,翠羽的手劲有这么大吗?且翠羽自幼就跟着她,什么时候她学了这么一手,她都不曾知道的?

  正这么想着,张清胭回过头去看,却看见本该回到敬王府的萧丛就站在后头,一脸等着她发现的样子。

  “你怎么没回去歇息,又跑到我这里来了?”张清胭抬头去看他,又嫌仰着头脖子累,索性拽着他的袖子示意他坐到矮榻上,“是有什么事忘了交代的吗?”

  萧丛见她问得认真,再想想自己快马回了敬王府后鬼使神差又遛进镇国公府的理由,一时竟也有些忍俊不禁,抬手轻轻捏了下她的脸颊,反问她:“那你呢,难道没有什么话要向我老实交代的?”

  这话来得有些莫名,偏偏张清胭一时还想不到萧丛这样问她的由来,不由迷茫地摇了摇头,抬眼去看萧丛,那眼神似是在问他所说的所谓何事。

  萧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见她这等反应就能想到是他自己想多了,可张清胭当时说的那话确实太具有误导性了,虽说那日的苦肉计多少能感觉得到张清胭对自己的紧张,但为爱所困之人难免心下不安,自己这样喜爱对方,对方的喜爱又是否与自己一样多呢?

  习武之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因此在今晚寂静无声的路上,两个不曾习过武艺的女子自以为低声的谈话,其实都让跟在车旁的萧丛给听了去。

  萧丛倒不是故意听墙角,只是两人的谈话中提及了他,鬼使神差地就多听了一耳朵,没想到张清胭说的话却似是拿刀子在心口上划拉了一道似的,一时间,萧丛竟有种前阵子使苦肉计时扎的伤口又隐隐作痛的错觉。

  虽说舌尖泛着苦涩,但晚上张清胭与他独处时的反应却做不了假,萧丛有些迷茫,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的窗口,却是正好撞上张清胭撩开帘子悄悄看他的那一幕。

  萧丛有些不知道怎么形容当时的心情,就像是他儿时顽皮着了凉,被当时还在照顾他的赵嬷嬷好声劝着,捏着鼻子一口将一整晚的苦汤药都喝了下去,才能换来那一颗得了风寒时怕生痰而忌了口的蜜饯。

  说是这么说,到底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于是萧丛故意板着脸问道:“我们之间身份悬殊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不能向你提亲吗?还是你就是不想嫁给我,故意与人说你配不上我?”

  张清胭哪里会想到她与周芙玉说的话都叫萧丛给听了去,顿时面色一窘,却又怕他真的生气了,心下一急,不由伸手去拉他的手:“你……我不是这个意思!玉表姐她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怕这件事多一个人知道要多一分麻烦,就没敢跟她说实话,看她误会了我只是单方面心慕于你,我就没过多解释什么,但是真的不是你说到这样的!”

  姑娘家的手大多柔软细腻,尤其像张清胭这样的富贵人家小姐,更是十指不沾阳春水,比起萧丛这双因自幼习武而显得有些粗糙的手,简直是天差地别,被她的手指这样柔柔地勾着,一时间萧丛也有些游神,下意识缩了下手,张清胭却怕他是不让自己抓着他,反倒两只手都紧紧握着他,就怕他是真的想岔了,一生气就扭头走了。

  “萧丛,我说的是真的!”张清胭不由放柔了声音温声劝解他,“因为我真的很怕这事要是透出风声去,你又要像那阵子一样,为了要护我周全,将我拒之门外……”说着,张清胭的声音也弱了下去,听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委屈的意思。

  头顶突然感受到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了上去,张清胭不由抬眼看向萧丛,只见他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缴械投降:“好了,我逗你玩的,别难过了……我不会再把你拒之门外了,为了能不把你拒之门外也能护你周全,我可得更努力些了。”

  知道上当受骗的张清胭有些气急,不由抬手就拿粉拳往他胸口上砸,旋即又有些庆幸,还好只是逗她玩的,她可是真怕被拒之门外的事再来一次,那可够她受的。

  萧丛也知道似乎有些玩过火了,抬手搭在她的肩头,见她并不太抗拒,就试探着将她揽入怀中,不轻不重地顺着她的长发轻抚着。

  张清胭这个模样是萧丛极少见到的,更多时候都是小姑娘穿着好看的衣裳,盘上半头发髻,再在发髻上簪上她喜爱的簪钗,很是鲜活明亮。

  但如今这模样却也不错,换上了一身家常衣裳,将所有簪钗都拆卸下来,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手感很是柔顺,就连怀里都能感受到她轻柔的鼻息,似是又绒毛落在他的心头,似有若无地拨动着他的心弦,心下无比安心和宁静。

  忙活了一整天,说不累才是假的。两人稍稍平复了情绪之后,萧丛温声劝着张清胭该上床歇息了,但他正准备翻窗离开时,又觉得手上袖子一沉,回头只见张清胭拉着他的袖角。

  张清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此举,只是突然不想他离开,又不好说得这样直白,想起在王府生辰宴上萧丛与白景睿他们很是熟稔的样子,不由问道:“萧丛,你和表姐夫他们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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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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