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蚊虫叮咬
小可2020-01-15 15:233,080

  谁知张清胭却是十分谦虚地向老太太矮身:“胭儿当初也就是学了个皮毛,且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那些太太说的都是她们亲自管家时遇到的事,每户人家不同,会遇到的事也不尽相同,竟是没学到过完整的管家之道。胭儿知道自己也快及笄了,愿意多学些东西来,将来怎么着也不会吃亏不是?”

  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下倒好,老太太本来就有些审视的眼光再投向许氏时就变得不善起来了。

  没了办法,许氏也不好再拦着张清胭去荣安堂处理家事,只是推着周芙仙让她跟张清胭一道去荣安堂给玉氏请安。

  “昨天大嫂忙活了一天也累了,都没能让仙姐儿好好跟她请个安,就今儿个早上去给她请安问声好吧。”许氏又笑着把周芙仙推了出来。

  虽说周芙仙很不乐意跟张清胭一道走,但一想到何致弘也在那边的荣安堂里,顿时羞怯怯地起身向老太太行礼示意。

  而分明看得出她那副神情寓意着什么的老太太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答应了。

  两人一路上只一前一后的走着,谁也没打算与对方搭话,张清胭倒是稳稳妥妥地走在前头目不斜视,那架势那背影看着倒是聘聘婷婷的,十分有闺中女子该有的美感,又与那样的柔弱有些不同,能感受到些许坚韧之意来。

  周芙仙正在待嫁的年纪,近来也在练着姿态和在夫家应有的礼节,看到张清胭走在前头就比她强上不知多少倍,不由嫉恨地哂笑出声,嘀咕了一声:“也不知道装给谁看呢。”

  张清胭停下脚步回头看她,眉眼之间似有凝霜,淡漠的眼神直直地凝视着她,没有辱骂也没有讥讽,只是这样安静又淡然地看向她,直看得她头皮发麻,顿在原地的脚步也不由往后退了半步。

  片刻,她又一言不发地回过神去,不再理会她地往前走着,周芙仙虽然还是嗤之以鼻,却也不敢再出声讥讽她,她心底不肯承认自己被张清胭那副眼神中的气势给吓到了,只得埋头默不作声接着跟在她身后往荣安堂走去。

  张清胭心底是窝着火的,周芙雪和她夫君夫妻二人琴瑟和鸣,两人关系这样好也是罕见的一段佳话了,何况何致弘这样出彩有才华的金科状元,不说婚前就从未给哪个丫头开脸抬作通房丫头或是抬姨娘进屋,就是婚后也对所有甘愿做小的女子断言绝了她们的念头,老太太又并非何致弘的长辈,何苦非要给自己的孙女屋里再塞一个姐妹进去,让周芙雪平白添堵?

  老太太这么想究竟是为什么,张清胭无法断言,但无非就是那几条,一个是为了让周芙仙去和周芙雪共侍一夫,间接地将大房和三房直接的关系拉近,再美其名曰等姑爷以后纳了新妾,她们好姐妹齐心,再一个可能就是何致弘毕竟是金科状元,未来是前途无量的,也是变相地给三房想方设法地要好处,不可谓不用心良苦。

  张清胭恨不得长禧堂到荣安堂的路再长一些,但再长的路到底还是会走完的,因此张清胭毫不意外地看到周芙雪正承欢膝下、与玉氏正共享天伦之乐的温馨神情,在看到周芙仙的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玉氏不疑有他,因为周芙仙虽没有周瑞年那样荒唐,却也是一等一的蛮横,小姑娘家家不懂事,难免有冲撞到他人而无自觉的时候,加上这是许氏的女儿,虽说不至于就怎么苛待她吧,到底对她拿不出好脸色,和蔼的神情顿时变得冷凝,淡淡地道:“仙姐儿来了。”

  本来一路惴惴不安地跟着张清胭,进了荣安堂又被她一向看不起的玉氏用这种语气和眼神对待,周芙仙正憋着一肚子邪火呢,面上神情就带出来几分,皱着一张脸十分不情愿却还要生硬地矮身行礼:“仙儿见过大舅母。”

  反观张清胭就不同了,脆生生地笑着向玉氏行礼请安:“胭儿给大舅母请安!大舅母遇着这么大的喜事,胭儿可盼着来讨赏呢!”

  这话指的是周芙清怀孕的事。

  玉氏笑着遥点了点张清胭的鼻头,招手示意张清胭坐下:“皮猴儿这儿等着你大舅母呢,大舅母也没什么好赏的,做不过留你下来吃顿点心罢了。”

  张清胭坐下,冲她笑了笑:“那也是好的,大舅母屋里那丫鬟做点心可是极好的手艺,偶尔我也懒怠亲自动手,就先谢过大舅母啦!”

  周芙仙被晾在一边可谓是十足的尴尬,但看到玉氏在摆手叫张清胭坐时也扫了她一眼示意她坐下,只得斯斯艾艾地在张清胭边上低着头坐下,眼睛却滴溜溜地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没看见何致弘的身影,似乎露出了几分失望的神情。

  周芙雪早在看到周芙仙来了之后,就松开了玉氏的手臂,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却也一直睨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举动,看到她露出那样失落的神情,面上一哂:“仙妹妹可是来晚了,我家夫君已经与父亲一道出门应卯去了,若是你来得再早一些,指不定还能远远看一眼他的背影呢。”

  周芙仙被她这话一刺,有些欲盖弥彰似的看向她,急忙道:“雪姐姐这是说什么话呢,二姐夫去了何处,又何苦再与我说一声,这话倒说得好似我与二姐夫之间有什么不清白似的。”

  玉氏本来就被周芙雪莫名其妙起的这么个头感到莫名其妙,此时又听得周芙仙说出这么一番话,竟也是带着几分担忧地看向了周芙雪。

  她倒是想岔了意思,只怕是何致弘乱来,竟连妻子的族妹都不放过,是以还是很担心周芙雪会因此大受打击。

  周芙雪到底了解自己的母亲,知道她这一眼里含括的担心是为何意,却也不急着答她,只再次看向周芙仙,面上的神情怜悯又冷漠:“是呢,是与仙妹妹无关,那也请妹妹不要做出一副少女怀春的娇羞模样,这让姐姐我看了直犯恶心。”说着,手上不自觉薅了一把仍旧系着的银裘围脖,围脖随着她的动作往下滑动了几分。

  说实话,这天并没有周芙雪说的那么冷,甚至今天因为雪化得差不多了,又是个难得的大晴天,天气还算是暖和,就是因为这样的天气里周芙雪还系着围脖,方才在长禧堂时张清胭才没忍住问了一声,而此时太阳也升得高了,屋里的温度也渐渐攀升,周芙雪把脖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自然会觉得热了,下意识伸手拨弄了一下,却仍没有想着要把围脖给解下来。

  只是这围脖稍稍往下滑了些,张清胭就看到周芙雪在那围脖下白皙秀颀的脖颈就露出了几个泛红的印子,不由问她:“雪姐姐,你屋里还有蚊子吗?这大冷天的怎么被咬得这样厉害?既然被蚊虫给咬了,就不要系着围脖了,这样也不利于伤口啊。”说着,张清胭起身就伸手要去替她解开围脖。

  本来还盛气凌人的周芙雪突然惊慌失措地拦住了张清胭,面色又似早些时候在长禧堂里问她时一般涨得通红起来:“不了不了,这不是蚊虫咬的,就这么系着没事的。”

  张清胭无奈,一边从怀里掏出帕子去擦她额间的汗一边道:“可你都热成这样了,这可是银裘围脖,这样毛茸茸的围脖,看着都觉得好热,你解开不就能凉快许多了?”说着另一手又伸向围脖要替她解开。

  “真的不用了……”周芙雪慌忙抓住张清胭的手,一头是热的一头是羞的,竟真叫她憋得满面通红,那头玉氏还坐在高座上掩唇偷笑,周芙雪赶忙苦着脸看向玉氏,“母亲!您别笑了……您替我说说她呀!”

  玉氏却并不打算替她开脱,也有些看热闹的心态袖手旁观,甚至还要火上浇油:“就是啊,雪儿你要是热得慌,这样闷着又是何苦呢?再说要是被蚊虫给咬了,上过了药又给捂上,药不都沾到银裘上去了,伤好不了不说,白白把这上好的银裘给糟蹋了。”

  周芙雪可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张清胭这副模样分明就是还不知道这档子事,昨晚上何致弘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疯,净在她脖子上下手,害得她一大早起来想办法要遮,但扑上去的粉几乎都遮不住,翻箱倒柜的才找出这么一条银裘围脖,竟是连条丝帕都找不到,只得匆匆裹上这围脖就往长禧堂去了。

  本来前几日下了场大雪,加上一连串的阴天,天气总是潮湿阴冷地不行,想着裹这条围脖应该也不至于太热,谁知道天公不作美,偏偏连着两天都出了大太阳,雪化干净了不说,连带温度都热了许多,否则哪至于一个不留神就把她好容易遮住的痕迹给露出来了?

继续阅读:第二百一十章 心理落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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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王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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