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这才安生地躺了一会儿,只见她一扭头,看着顾敛。
她说:“小世界呢?柳武奕呢?怎么样了?”
顾敛这才想起,沈瑜昏睡的这三天,对外面的情况是一无所知的。
“故事有些曲折,我慢慢和你说。”
沈瑜和洛闲破开结界后,洛闲便找来了霍江北与陈怀书。
两个一派之主级别的人来临,让这一切都变得简单了很多。霍江北与李安之对峙,陈怀书也是将所有的修士都转移出去。
他们对决时的情景顾敛没有多说,倒不是他不说,而是根本就看不清。在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后,攻击力与速度会上升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境界。
光凭肉眼辨别,很难看出个明白。
有了这一突破,增援也越来越多。顾敛说起,原本身在落华峰的人全都被李安之制住了,霍江北与陈怀书是逃出来的。
随着小世界的湮灭,那束缚着一众修士的结界便也消散了。落华峰没有李安之坐镇,被修士层层击破。
为首的正是沈惟。
他们在处理完落华峰的事情后,便敢到了主战场。来的人有沈惟、紫衫长老、青仙子以及黄长老。
他们都说修仙界中有名的强者,倾巢而出,必成大事。
长辈们接下了战事,小辈们便慢慢被转移着。顾敛和秦秋帮着一起轻点修士的人数,聚集然后转移。
终是结束了战事。
“所以李安之被拿下了吗?还有李昭师兄,怎么样了?”
这样的战况下,沈瑜最担心这两件事。但在李昭师兄这四个字顺口而出时,沈瑜才闭了嘴。
谁又会想到,李昭就是那个乌山的内鬼呢?
不过顾敛朝着沈瑜笑了笑,他安慰着:“李昭他一直是我们师兄。”
“可他……”
“青仙子带过去的人没有找到他,他失踪了。”
顾敛看着沈瑜,像是有着什么更深层的含义:“你可懂我说的?”
他说完,还认真地朝沈瑜眨了眨眼。
让沈瑜明白了些什么。
“那……李安之呢?”
“乌山屠了不少门派,也就是为了有足够的血来养那颗嗜血珠。嗜血珠中装满了血,便能够有一次复生的机会。”顾敛叹了一口气,“他被杀了,你可以猜猜是谁杀得他。”
“你这么问,看来是个意料之外的人。”沈瑜认真回想着那些人能够与李安之的实力所匹配,她报了几个人名,顾敛都摇头。
“谁都不是,难道是小辈吗?”
顾敛不说话,只是继续看着沈瑜。
“是……秦秋吗?”
沈瑜是随口说了秦秋的名字,却换来了顾敛的点头,
“啊?”沈瑜想象不出,虽然秦秋所施展的那个术法很厉害,但也终究是依靠外物才得来的胜利。
要与李安之斗,也缺了些。
顾敛知道沈瑜会想不通,便也提醒着:“秦秋在凤回关前施展的画卷你可能是第一次见,但你一定听过它的名字。”
“叫什么?”
“倾城画世。”
沈瑜最开始没反应过来,但回想过后,脑海中确实是有这个名字的。
有些突然,毕竟记忆里的倾城画世不是寻常实物。
是淮南清天殿的秘法。
沈瑜有些不敢相信,她看着顾敛,得来的确是他的肯定。
“可清天殿不是灭了吗?而且也没有查明这突然灭了的真实原因。”
“那如果我与你说清天殿是乌山灭的呢?”
顾敛很是认真,但也打通了沈瑜的思绪。乌山一直在屠灭门派,修仙界对此没有过多的治理,毕竟门派之间的吞并是极为正常的事情。
但淮南清天殿一事,有诸多一点。清天殿出事的那会儿沈瑜还小,所以她对此了解甚少。
只知道清天殿生了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什么都烧没了。
若是这灭门一事算起来,秦秋隐瞒身份只为了寻仇也是说得过去的。
更何况他这个身份就是假的。
沈瑜与顾敛提道:“你有没有觉得秦秋各个方面都很像一个人。”
她这么问,也是想给顾敛一个反应的机会。不想在她问出这个问题后,顾敛便极为淡然地回答着:“楚秋。”
正是沈瑜带顾敛‘长见识’那会儿,遇上的孽缘。
“他身份诸多,暴露了一个身份便用另一个,很正常。这次他为了能够亲手干掉李安之,也下了不少功夫。”
顾敛叹了口气,才又继续说道:“他也是个来无影去无踪的人,击杀李安之后,便消失了。可能又会换个名字,换一种方式生活下去。或者……又有什么别的目标。”
怪就怪在他们没有在秦秋出现的时候就发觉这些,不然也能确定这个人是敌是友。
这样的人,是敌人会极难对付,是友又会不易把控。
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火药的木桶,只不准哪天就炸了。
灰飞烟灭。
沈瑜也不知道当如何说,只能轻轻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李安之是死了,没有酿成什么大错,暂且是安全的。”
顾敛道:“眼下长辈们还在调查事宜,所有人都还没有从落华峰离开。这么多人中伤的最重的就是你与熊长老了,需要好生修养。”
“熊长老?”
沈瑜没敢相信,那个在高手云集的柳武门里,熊长老作为一个能决策的‘领导者’,怎么和她一样惨了?
顾敛苦笑着点头:“熊长老不出事,那银镯是怎么失效的呢?”
顾敛将熊长老被李安之锁住灵力的事情和盘托出,这熊长老也不是被打伤的,而是那一对束在他手腕上的光圈很碍事。
最后是让沈惟劈开的。
沈惟的刀法再如何,也不能在斩断光圈的同时让熊长老的手没事,而且光圈取下后,也留了一道不可忽视的伤痕。
“那他人呢?怎么样?”
沈瑜与熊长老有些交情,而且她还有要事问熊长老呢,怎么能不担心他的安危。
“正休息着呢,你好好休息我便带你去看他。”
顾敛立场坚定,硬是要让沈瑜再休息到下午,才愿意带沈瑜出去。
这拗不过,只能顺从。沈瑜躺在床榻上,也想着这一连串的事情。
复杂之间,又好像是冥冥中注定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