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离岸说到此处不禁地朝白愁飞望了过去,见他正专心致志地听自己讲解道:“后来周德兴被太祖皇帝所杀,临死前将《惊魂剑谱》和龙凤玉佩交给了他的四大护卫,让他们前来福建寻找他在福建纳的小妾和幼子。”
“那《惊魂剑谱》又是怎么流传到了我们聚剑山庄?”白愁飞很想问个明白。
周离岸微微一笑道:“《惊魂剑谱》一直都没离开你们白家,因为你们白家正是周将军四大护卫之首。”
“什么?”白愁飞闻言惊讶道:“真有这事,我怎么不晓得?”
翡翠少保点头道:“此事我知晓。”
“大哥,你怎么会知道?”翡翠玲珑闻言不解道。
翡翠少保抚摸着翡翠玲珑的头道:“傻妹妹,因为我们翡翠堡也是这四大护卫的后人所建。”
“当真?”翡翠玲珑连忙询问道:“那快说来听听。”
翡翠少保看了一眼周离岸道:“其实,周德兴将军的四大护卫除了聚剑山庄白家和翡翠堡之外,还有泉州战剑堂翁氏、福州名刀门谢氏。当年,我们四大武林世家被江湖誉为‘聚剑名刀霸闽地,翡翠战剑照龙江’。”说罢叹了一口气道:“若不是十年前那场浩劫,聚剑山庄依旧是闽越武林泰斗。”
“原来我们翡翠堡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啊!”翡翠玲珑感叹道。
白愁飞想起十年前发生的那场浩劫,心中不禁悲伤不已。
那一段段往事如同一艘在大海中荡漾的船只,摇摇晃晃地驶向十年前那个黑夜……
“锵!”轻账的拔刀声一出,瞬间在漆黑的树林中勾画出了一道动人心魂的银白色弧形刀芒。刀芒虽然漂亮,但却丝毫掩盖不住拔刀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杀气。
拔刀之人如同一座嵩立的山峰,一动不动,安闲自若地站在一旁,仿佛未曾出刀过一般。
树林远处,一匹骏马如同闪电划过夜空般急驰而来。骏马过后,尘土飞扬,一片白茫茫,立时将这幽静的黑夜打破了。
当骏马快接近拔刀人时,拔刀人突然纵身跃起,提刀的手在空中轻轻一画,一道银色的刀芒便朝骏马疾劈而去。刀芒劲气十足,将地面上的尘土卷了起来,在树林中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立时,骏马的马首被这突如其来的刀芒削劈离体。
在马首分体的一瞬间,一个白影如同幽灵般从马上纵跃到了一棵榕树之上,双眼如电地朝四周环视一扫,发现在离自己三丈远的另一棵榕树上站着一个人,只见此人一袭黑衣,脸蒙黑巾,额头绑着一条绣着金色“忍”字的黑色布条,而背上则绣着红色的“杀”字。
突然,黑衣人手提东瀛倭刀向前跃出,刀尖直朝白衣人劈去,就如一只踏云而奔的火麒麟,在半空中张牙舞爪,不断地旋转着,而口中的利牙寒光四射,朝远方的猎物扑噬过去。
白衣人心头一惊,连忙提起手中的钢戟使出“破空一击”。立时,无数的戟影成包围之势,将白衣人裹在其中,以守代攻地朝黑衣人迎面攻去。
只听“铛!铛!铛!”三声击响,白衣人与黑衣人同时被兵刃交击之力所震开。
黑衣人落地向后倒退了一步,待朝白衣人望去,只见他还在不断地倒退着,心中不敢有所待慢,连忙提起东瀛倭刀,使出一招“疾风斩”,朝白衣人疾奔而去。
白衣人后退了数十步后才勉强站定,抬头见黑衣人双手握刀来到离自己五步远处,然后纵身跃起,凌空朝自己劈头盖脸疾劈而下。
刀虽未及身,但一股刺寒的刀气已令白衣人感到窒息,在此生命攸关之际,白衣人连忙提起手中的钢戟横移头顶,欲抵挡住黑衣人所劈的刀势。
“当!”的一声清脆响亮的金铁交击之声响起,震得黑夜中的树林地动山摇起来。
待响声回荡过后,白衣人突然感觉到额头上有些湿凉,立时,一条鲜红的血痕从他的头顶直流而下,“滴答”地落在地上。白衣人惊讶地说道:“你…你是…”话未说完,只感脑中一片空白,无法再回忆当时那一刀疾劈而下的情景,嘴唇颤抖着渐渐地向后倒下。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以纯钢铸成的方天画戟竟被对方一刀给劈成了两截。
树林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还真难以让人相信这里刚才发生了这般骇人的杀戮。
“锵”的一声,黑衣人回刀入鞘,傲立于黑夜中,颇有睥睨江湖的气概。眼见白衣人已死,他伸手入怀,取出一张薄纸,手轻轻使了一下柔劲,将薄纸朝白衣人的尸体抛将过去。那张薄纸如同一块锋利的铁片无半点偏差地射入了白衣人额头上的刀痕之中,而后挥袖纵身,疾跃离去。
聚剑山庄。
“庄主…庄主…”一名庄丁急冲冲地跑入大厅,喘着粗气道:“庄…庄主,出…出事了。”
庄主脸现疑惑之色,不解问道:“阿福,什么事急成这样,别急,慢慢说。”
庄丁喘了喘气,吞了几口口水,用手在胸前来回扶搓着道:“庄主,钢…钢戟夜叉李大…爷…李大爷昨夜被人杀了。”
“什么?”庄主听罢,“啪!”的一声响,用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的茶杯东倒西歪。他站起身子,又问道:“再说一遍,是谁被杀了?”
庄丁回答道:“是钢戟夜叉李浪李大爷。”
庄主心平气和,冷静道:“是什么人杀的?”
庄丁道:“还不清楚,听说是昨晚在回府的路上被人杀的,连马匹也被劈成了两半…”顿了顿像似想起什么道:“对了,现在李大爷的家眷抬着他的尸体在庄外侯着,说要请庄主替他们做主。不知庄主要如何处置?”
庄主忙道:“还不快请他们进来。”
庄丁闻言,拜退庄主后朝庄外疾奔而去。
庄主缓缓坐下,并吩咐下人整理刚才被自己震倒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