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一层我咋没想到哩?”徐达拍了拍脑门说道。
“你要能想到,你就成了咱的军师了。”朱元璋闻言调侃徐达道:“不过,先生说的的确有理,是喜事,是喜事啊!”
“刘兄,那这第二个喜讯又是为何?”李善长不解地询问道。
刘伯温继续说道:“这第二喜嘛,就是陈友谅的战舰虽然艘艘高大,且数量众多,可以用舰帆蔽日来形容……”
不等刘伯温把话说完,常遇春便抱怨道:“既然刘先生知道陈秃子的战船比我军厉害,那这怎会是喜事?”
“老五你心急个啥,先生的话都还没说完呢。”朱元璋闻言说道:“对吧,先生。”
“大帅明鉴。”刘伯温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大帅,陈友谅的战舰看上去虽然强大,但却是破绽重重啊!”
“破绽?”汤和闻言询问道:“敢问先生,这破绽在何处?”
刘伯温解说道:“你想想,整个鄱阳湖上悉数是陈友谅的舰船,挤挤挨挨,行驶起来是否很不便,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船船相撞。此乃其一。”
众人闻言不住地点头,均同意刘伯温的看法。
刘伯温继续说道:“第二就是发生战斗时,外围的舰船阻挡住了内围的舰船,所发挥的威力便逐然减弱,说是数十万大军参战,到头来也不过外围近十万的兵力而已。”
常遇春闻言兴奋不已道:“先生分析得真透彻,这一点末将却没想到。”
朱元璋也喜上眉梢道:“对对对,还是先生有远见。”说罢转喜为忧道:“听先生这么一说,咱反而担心起陈秃子会突然撤兵返回武昌,若真如此,要想再和他一战的话,还不知要拖到多少时日了。”
“大哥,既然如此,小弟愿为先锋前往破敌。”常遇春闻言自告奋勇道。
“对,大哥。宜早不宜迟啊,快下令,小弟愿亲征陈秃子。”徐达也上前劝战道。
“善长,你怎么看?”朱元璋转头望向李善长询问道。
李善长思索一会儿道:“上位,在下觉得二位将军所说的确有道理,宜迅速出兵,直捣鄱阳湖。”
朱元璋见刘伯温闭口不语眉头一皱道:“话是这么说,但目前最大的阻碍不是陈友谅那数十万大军,而是那个万魔绝军阵哪!要是老二不能及时赶回来,再多的设想也是枉然!”
汤和建议道:“大哥,要不派一支精锐千万浙江一路打听二哥去向,倘若能在中途遇见也好有个接应。”
“不可,这次行动极为秘密,要是被陈友谅的人知晓,反而是害了周将军!”刘伯温闻言这才开口阻止道。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先生说的极是,只不过二弟未回,此去鄱阳不知吉凶如何啊!”说罢朝常遇春眨了一下眼睛。
常遇春见状心领神会道:“大哥,原来你有此担忧啊。既然如此,要不就请刘先生为大哥占一卦,看看此战吉凶?”
“五弟说得有理,既是如此,有有劳先生替咱掐算掐算!”朱元璋闻言连忙对刘伯温说道。
“也好,既然大帅有此担忧,那就让在下占卜一下吉凶。”刘伯温说罢,从衣袍中取出卜卦用具,口中默念咒法,手中那着三枚铜钱放进一个龟壳之中,轻轻摇晃了数下,然后将壳中的铜钱倒在了桌面,并拨动铜钱察看一番,然后说道:“此乃震宫第四卦恒卦,又名雷风恒,其意为日月得天而能久照,四时变化而能久风。圣人久于其道而天下化成,观其所恒而天地万物之情可见矣。这个卦象为雷、风、恒,君子以立不易方,故有鱼入网之象……”
不等刘伯温把话说完,常遇春已然不耐烦地说道:“刘先生,你能不能直接点,不要说话总是文绉绉的,我是个大老粗哪听得懂这些。”
“好好。”刘伯温闻言点首道:“卦象说渔翁心急想抓鱼,到了河边撒下网去,其鱼自投网中之意。”
“那糟了,这卦象岂不是凶卦!”常遇春闻言沮丧道。
“你胡说个什么!”汤和闻言呵斥道。
常遇春解释道:“难道不是吗,刘先生说此卦为渔翁捕鱼挂,那个陈秃子便是渔夫出生,他一心想着荡平我军,这不正好应验了卦意所指。”
众人闻言均觉有理,朱元璋询问刘伯温道:“先生,确为五弟所言为凶卦吗?”
刘伯温大笑道:“大帅,在下有说过此为凶卦吗?”
“莫非此卦另有它解?”朱元璋闻言知道此卦并非常遇春所言那般,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刘伯温解释道:“此卦为渔翁得利之象,大帅你想,这鄱阳湖就如同一张鱼网一般撒在水中,而大帅便是那个渔翁,陈友谅则是那条自投罗网的鱼。”
朱元璋点头道:“对,先生所言的确有理,咱不去找陈秃子,陈秃子竟举全国之力来找咱,这正合先生自投罗网之言!”
刘伯温望向常遇春道:“常将军想想,倘若陈友谅是渔夫的话,为何三月有余却攻不下一座洪都城!”
众人闻言均“哈哈”大笑起来。
刘伯温继续说道:“第三,陈友谅将万魔绝军阵摆在了抗浪山上,抗浪抗浪,乍一听还以为是糠粮。”说到此处,刘伯温有些难言之隐道:“大帅,有些话可能会冒犯到大帅,还请大帅见谅才是。”
朱元璋笑着说道:“不妨事,先生但说无妨。”
刘伯温这才说道:“大帅姓朱,大帅之兵为朱军。而朱正好与猪谐音,正是猪有糠吃,人有粮食。”说完顿了顿才道:“大帅,您说这抗浪山岂不是大帅囊中之物!”
朱元璋闻言并没有生气,反而爽朗地“哈哈”笑道:“糠粮山糠粮山,咱定要攻破万魔绝军阵,一举占领这个有糠又有粮的地方。”
刘伯温又补充道:“大帅,卦象还显示若要赢得此战,兵要贵在迅疾才行。”
“好,即是如此,那咱就下令午后三军倾巢而出,直捣鄱阳湖与陈秃子决一死战。”朱元璋欣喜万分道:“传令下去,今晚寻营暗号就问‘来者何人’,答‘我为康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