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道周并没有直接回答郑芝龙的问话,而是向朱聿键禀明道:“皇上,独孤少侠只是想借赤明珠一用,并不是要赤明珠据为己有。”
朱聿键想了想道:“黄卿家之言说得对。”
“皇上,赤明珠乃是九五至尊的象征,岂可借于他人!”郑芝龙立即反对道。
朱聿键想想也是,道:“太师之言也不无道理啊!”
独孤万里将朱聿键一时犹豫不决,连忙说道:“皇上,在下借赤明珠只是想看一看而已,并不会离开大殿的。”
“那也不行。”郑芝龙立即拒绝道:“赤明珠只有天子才能拥有,你一个山野之人,也配一观?”
黄道周闻言,立即反驳道:“太师,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赤明珠的确是天子的象征,但若不是独孤少侠前来皇宫为皇上治病除妖,如今这颗赤明珠早被妖怪所得。再说了,独孤少侠乃是仙家弟子,若是真的要取赤明珠,我们谁能奈何得了?”
朱聿键等众文臣武将闻言,均默默点头称“是”。
黄道周继续说道:“再者,皇上御口一开,岂可反悔?”
“黄道周,你感以此威胁皇权!”郑芝龙呵斥道。
“皇上,老臣并非这个意思。”黄道周连忙请罪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看就是。”郑鸿逵也指责起来。
“好了,别再吵了。”朱聿键见忠臣吵得不可开交,连忙喝止道:“黄卿家说的对,朕既然开口了,自然是没有戏言了,那就借独孤少侠一观吧!”
“等等。”郑芝龙见朱聿键欲取下帝冠,立即阻止道:“皇上,请等一下。不如就让独孤万里说一说,看他要借赤明珠何用,到时皇上再做决定也不迟。”
朱聿键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独孤少侠,你就说说看,要借赤明珠做什么?”
独孤万里连忙回答道:“皇上有所不知,如今天下大乱,兵戈不断,魔界的幽冥神宗趁此时机,率领妖魔鬼怪到处涂炭生灵,欲统治仙、魔、人三界。若是不能及时阻止魔宗的阴谋,恐怕人间不久便会成为炼狱!”
“真有此事?” 朱聿键闻言,吓得大惊失色道。
“皇上,莫要听他危言耸听。”郑芝龙说道。
“什么危言耸听,莫非刚刚发生的事,你们没看见吗?”宋凌云闻言,气愤地说道。
在场众臣闻言,心生余惊。
朱聿键想起适才的妖魔鬼怪,若是真的成了人间炼狱,那可不得了!于是说道:“你是想借赤明珠除魔吗?”
独孤万里摇了摇头,回答道:“不是,但也不完全不是!”
“喔,那就说给朕听听。” 朱聿键说道。
独孤万里解释道:“要消灭魔教,只有找到上古神器,紫霞弓和血影箭。如今紫霞弓的下落已经有了,可血影箭却不知在何处。据说,只有赤明珠可以找到血影箭,所以才斗胆向皇上借珠一观。”
“胡说八道。”郑芝龙说道:“你说赤明珠可以找到血影箭,你有和根据?”
“这……”独孤万里闻言,竟不知如何回答,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利用赤明珠寻找到血影箭。
“怎么啦,说不出来了吧?”郑芝龙见独孤万里支支吾吾的样子,冷笑一声道:“皇上,这分明就是独孤万里欺君罔上,应即刻拉出去斩了。”
“皇上,贫僧知道。”尘外禅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道:“这赤明珠乃是盘古灵窍所化,而紫霞弓则为盘古的肋骨所生,两者共为一体,灵识相通。而血影箭和紫霞弓又有一段凄惨的传说,因此,血影箭与紫霞弓的渊源及深。所以,赤明珠能寻得血影箭的下落。”
朱聿键闻言,道:“即使如此,那朕便将赤明珠借给你吧。”
“皇上……”郑芝龙还想继续阻止。
朱聿键说道:“太师的意思朕明白,但天下苍生就是朕的子民,身为天子,又岂可为了一个禁忌,而不顾苍生之安危呢?”说罢,伸手取下帝冠,并将帝冠上的赤明珠摘了下来,命宫人拿给独孤万里。
独孤万里接过赤明珠,仔细地端详一番后,询问尘外禅师道:“大和尚,这赤明珠要如何使用,才能查出血影箭之所在?”
尘外禅师摇了摇头地拿起赤明珠,仔细地看了一遍,发现赤明珠上盘着的金龙,双眼红芒闪动,这才心领神会道:“贫僧明白了。”
“是吗,那快试试。”独孤万里闻言,高兴道。
尘外禅师笑道:“贫僧虽然知道如何使用赤明珠寻找血影箭,但还需一个人帮忙才行。”
“什么人,快说。”宋凌云闻言,焦急地询问道。
尘外禅师回答道:“真龙天子的一滴血。”
“真龙天子?”独孤万里和宋凌云异口同音道。
独孤万里抬头仰望着高高在上的朱聿键,说道:“这真龙天子,那只有皇上您了。”
“大胆独孤万里,你竟敢对皇上无理?”郑芝豹呵斥道。
黄道周连忙说道:“皇上,既然只有真龙天子可以开启赤明珠,皇上不妨一试,也好让天下人看看,皇上才是真命所归!”
朱聿键闻言,心中琢磨:朕并非正统,只不过是郑芝龙等人临时推上的龙椅。若是真的成了,也好叫天下人知道,谁才是大明的真正天子。若是不成,自有郑芝龙等人善后。
朱聿键想到此处,这才答应道:“好,那就让朕试一试。”说罢,命宫人取来一根绣花针,然后走到独孤万里等人面前,对着赤明珠用针扎了一下手指头,一滴鲜红的血滴滴落在了赤明珠之上。
瞬时之间,赤明珠发出万道金光。忽然,那条盘息在赤明珠上的金龙腾空而起。在金光的照耀下,挥舞着五爪,在大殿内飞来飞去。
尘外禅师口中念起御龙术,道:“般若波罗密,风火雷电霝,神龙任吾驱使,天地听吾主持!”
金龙听闻咒语,立即飞到尘外禅师面前,摇摆着身躯和尾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