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临叹息了一声的回抱住他:“你也别忘了,我来这里最大的目的,就是带你回去,所以,我不可能再让你回去犯险。”
“这不是犯险,这是职责所在。”越邈语气定然的说道:“师哥,我爸爸临死前,最想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将Luke逮捕。”
涂临沉默了,越广苏当年用了十年的时间给组织传递出了一个情报,就是在A省工厂逮捕Luke。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的那些事,越广苏早已经回到了组织接受光荣的勋章,也不会有那后十年里一直黑警挂身,不得正名。
越邈凑近他耳边,微笑的说:“爸爸没有做完的事情,身为儿子,我该承担。”
涂临伸手捏了捏他的后颈,却一直在沉默:“……”
越邈:“……师哥。”
涂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带着苦涩的说:“我会竭力配合你的行动。”
越邈瞬间将他脖子搂的更紧,眼眶也红了的说:“收到。”
朱沿再次返回来拿图纸时,一进门就看着这闪瞎眼的一幕,害的他一个踉跄的摔进来趴在了凳子上。
两人被这动静震得松开对方转过头去,涂临问:“叩头吗?大年三十都过了,没红包。”
朱沿骂骂咧咧的爬起来:“说的好像你大年三十给过我红包一样。”
越邈将桌上的纸张递给他:“沿哥,酒吧的地形图,你得假装老顾客的模样找到阿德,因为酒吧里不少Luke的眼线。”
“行。”朱沿接过图纸后揉着手腕:“你们继续。”
“继续你个头。”涂临:“人安排好了吗?”
朱沿:“安排了,我马上去易容,对了,民哥临走时让我跟越小师弟说注意好那个还昏迷的。”
越邈点头。
涂临在朱沿走后,拉着越邈朝着另一间屋子走:“我也去易容一下。”
越邈不解:“师哥,你易容干嘛?”
“你不是要去找那个叫肯亚斯的了吗?”涂临到了房间后就开始换衣服:“你跟这个人关系好吗?”
越邈:“不好,我曾经打过他一枪。”
这一语惊人的让涂临都愣了一下:“你打过他一枪?”
越邈点头:“我刚到这里的时候被带去了一个基地,为了见Luke我挟持过他。”
涂临皱了皱眉:“Luke没说什么吗?”
越邈:“他是个医生,伤的不重,我猜当时Luke也料到了我会那样做,所以我打伤他后没有跟我计较。”
涂临屋子走到桌边对着镜子化妆,语气冷静的说道:“我想我后悔刚才答应你的事情了。”
越邈心口一滞:“师哥……”
涂临的语气里带着些苛责:“你当时根本就是在赌,你赌你打伤了他的人,Luke会不会出面,也在赌Luke会不会对你下手!!!”
见被拆穿,越邈微微垂眉的走到他身后:“我保证,不会莽撞了。”
“你胆子有多大我还是知道的。”涂临眼中沉然的转过头来:“越邈,你只有一条命,而我也只有一个你,你明白吗?”
“明白。”越邈认真的回答完后,看着转过来的这张脸没忍住的“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涂临恼怒的说:“你还笑?”
越邈立马稳住的抿唇,摇头:“没,没有。”
涂临深吸了一口气:“脸都憋红了还说没有!”
越邈也不憋着的继续笑:“师哥,你确定要化成这样吗?”
涂临还心里憋着火,看着他这一个劲的笑,还笑的这么好看,他憋着无处发的转开头看了一眼镜子,摸上了黑粉贴了胡子和粗眉毛,再再脸上点几个雀斑,丑的有目共睹。
不过他现在压根没心情调侃,换上一顶假发后站起来,看着越邈刚被他包扎好的伤口:“你身上这伤,要是再多一个出来,你知道后果吗?”
越邈倒是很乖的点头:“随你处置。”
涂临闭了闭眼,看着他这暖如春阳般的笑,仿佛冰雪化开初露芬芳一般,这孩子怎么就让他这么没折呢?
吼不得骂不得更打不得,连生个气一见到人都能立马烟消云散,涂临只感觉自己以后前路坎坷,因为不定被这小祖宗再气上多少回。
涂临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笑了。”
越邈这才收敛了一些的问:“那出发了吗?”
涂临点头,理了理自己这一身土著民装扮:“真的那么搞笑吗?”
越邈唇角牵动的说:“是。”
涂临也笑了的抱臂往外走:“没办法,谁让你家师哥长得太英俊,不倒腾的丑点还以为我是下海来卖脸的。”
越邈:“……”
………………
越邈去见肯亚斯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晚上,那守着的小孩跑过来跟他们说看肯亚斯似乎要醒了,所以越邈便过去了。
而涂临就一身土著民打扮搬个凳子坐在门口,打着个灯假装挑新鲜摘的嫩茶。
这间房子的小孩此刻坐在他对面,因为是华裔所以也会说蹩脚的中文。
小孩开口道:“民叔跟呃说,令是他朋呀。”
涂临翻了个白眼:“你是陕西华裔吧!”
小孩没听明白:“啥意思呃……”
“别说话了!”这小孩说话听着费神,涂临懒得理他的专心把耳朵放在了里面的屋子里。
此时躺在床上的肯亚斯已经醒了,只是因为身上麻药还没过,所以还不怎么能动。
越邈走进来后站在床边,问了句:“怎么样了?”
肯亚斯一看到他,动弹了两下的说:“这是哪里?”
“美斯乐村。”
肯亚斯皱眉:“你给我打了麻药?”
越邈:“你先看看自己身上有多少伤,能在这个地方给你弄一针麻药已经算不错了。”
肯亚斯看着自己手臂上就有两出针缝的伤口:“我们怎么来这里的?”
“挟持的那船夫。”越邈皱眉:“那群雇佣兵暂时没找到这边来,所以,你有什么办法能联系到椰子林的人吗?”
“美斯乐村有维安兵保护,椰子林的人不会轻易来这里。”肯亚斯咬牙道:“那群雇佣兵,千万别让我知道是谁派来的!!!”
越邈:“如果椰子林的人不来,那我们得想办法回去。”
肯亚斯问:“你有几层把握我们出去不被雇佣兵再次跟上。”
越邈没有表情的说:“没有把握,因为你现在这样完全是累赘。”
肯亚斯听后,突然无语一般的感慨:“越邈……好歹我们也共生死过一场好吗?而且你刚来金三角的时候,可是我无比细心的照顾你三天的。”
越邈脸色黑线:“然后呢?”
“你不会是想抛下我自己回去吧!”肯亚斯有动了几下,这次倒是能用手臂撑着穿坐起来些了:“你别那么无情啊!我都说了咱们俩之间那点小隔阂不算什么了,不都已经冰释前嫌了吗?这成语是这么用的吧!”
越邈叹息:“我没说让你留在这里。”
肯亚斯放心的又给躺下:“说清楚嘛!吓我一跳。”
越邈:“等你伤好点我们再走。”
肯亚斯立马笑了:“够义气,越邈,说实话我今天还挺佩服你的,在那种情况下你还能预判好位置成功从一群雇佣兵手上逃脱,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你这么冷静处事的。”
越邈:“嗯。”
肯亚斯直接笑出了声:“我在夸你,你就一个嗯啊!”
越邈问:“不然呢?”
“一点也不可爱,你说你这个年纪怎么一点也不谦虚一下呢?”
越邈:“看来你精神挺好。”
此时外面的人依旧坐在那择茶叶,只不过坐他对面的小孩欲言又止几次,终于忍不住的说:“喂,泥要所不会就别挑了,我看泥扔掉的都是好茶叶。”
本来这择茶叶就是把不好的茶挑出去扔了的,谁知道这人做事这么马虎,尽捡好的扔,要不是这人是民叔的朋友,他早发火了。
涂临此刻的心思一点也没放在什么茶叶上,又听到了里面又传出了声音。
“越邈,我想喝水,你弄杯水来喂我。”
越邈见自己桌边就有水壶,正要倒水的时候,门口突然就进来了人,这人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水壶倒了一碗开水。
越邈:“……”
然后这人走到床边将肯亚斯粗鲁的扶了起来,直接将碗凑过去。
肯亚斯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多出来的人是谁:“喂喂,你谁啊?你这水看起来像是滚烫的,你别喂,会烫死人的!!!喂你听得懂中文吧!要不我再用英文或者泰语老挝语说一遍?”
涂临瞪了他一眼,然后直接将人推开把碗放在了他床边站起来走到一旁拿起扫帚开始扫地了。
肯亚斯惊魂未定的倒在床上:“这人,谁啊?”
越邈不自觉的咳了一下:“是这里的村民,土著,可能是听到你想喝水想照顾你一下的。”
“长得这么粗狂差点没把我扯骨折!!!”肯亚斯一脸嫌弃的问:“他听得懂中文吗?”
越邈:“这里是华裔村,很多村民都或多或少说一些汉语的。”
肯亚斯看着这人一直在扫地,便小声的问越邈:“你给他们钱了吗?”
越邈:“给了。”
肯亚斯看着越邈:“那他刚才真一副我欠了他钱的模样。”
越邈:“……”
涂临扫地的姿势十分粗狂,本来地上就土多,现在一扫立马尘土飞扬,肯亚斯无语的说:“他这是不会扫地吗?我这还一个伤号在这里呢?越邈,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村上还是有几家风景优美环境特好的酒店,我就算养伤也不该养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