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航说:“有点点眉目,陶恒央现在还在做数据排查和比对,如果有消息,我们会立马上报。”
巫云涛:“目前最大的困难在于,东南亚国家有十一个,如果不能确定Luke所在位置,上面绝不会允许我们挨个入境找人,所以,我们定位的把握度有多大?”
此时,目光都看向了叶航。
叶航一滞:“我虽是个搞情报的,但是这个,我目前还是…………”没把握。
巫云涛:“海警那边将这艘船的出船记录都给出来了,里面没有可用的线索吗?”
叶航摇头:“这艘船的老板叫赵航天,他的身份信息很简单,祖上三代都是跑海上生意的,这些年来他除了正常的出海拉货,还真没有什么黑点,现在突然说他是Luke的人,说实话,我自己都有些惊讶。”
朱沿:“现在人也消失了,这个人的背景也查不到线索,难不成我们要等着Luke再有下一步行动吗?”
“很难了。”巫云涛面色深沉的说着:“短短三个月,将所有对他而言没有用处的人全部解决,很明显,他已经完全放弃国内市场了。”
叶航皱眉:“难不成,他将来要在国外犯案?”
张小悦一手扶额:“国外的话……那我们就更加不好直接插手了。”
“首先,金三角。”朱沿沉重的说着:“我是说如果,Luke躲在了这里,那么,我们的难度将会是超历史性的。”
“是啊!”张小悦附和道:“这里是罪犯的天堂,三不管地带,也没有哪个国家的警方敢贸然进入。”
投影屏幕上出现了这个老挝泰国和缅甸的交接点,一个三角的形式出现的地域,是种毒贩毒的重灾区,正因为太乱,三个国家都没有能力管,便给犯罪提供了天堂。
巫云涛愁眉的说:“有新进展再说吧!”
朱沿点头,然后看向涂临:“涂队,你还有什么指示?”
涂临盯着投影屏幕,一言不发:“……”
“涂队?”朱沿眼见着叫不动他,便走过去再次喊了一声:“临哥。”
涂临这才回神,目光疑惑的看着朱沿:“你干什么?”
“关于东南亚的情况我们大致都理了一遍,你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散会吧!”涂临说完后,直接就起身离开了。
张小悦苦恼道:“已经连续七天了,每天除了跟进案件,谁也跟他说不了两句话。”
巫云涛唇角苦涩的说:“他的心情,我们或许都不能体会。”
越邈消失了。
如同当年越广苏一样。
谁也不知道按着如今的形势走下去,越邈会不会步他父亲的后路。
所以,此刻的涂临内心该有多么的复杂和难受啊……
巫云涛离开会议室后,朱沿无奈的问了一句:“你们觉不觉得巫厅长头上的白头发又增加了好多。”
张小悦点头:“我看到了,自从小越师弟出事后,他这几天一直都没怎么休息。”
朱沿:“他曾经不是最怕小越师弟查他父亲的事情吗?现在没有阻拦成功,他心里也是不安的吧!”
叶航此时坐在了办公桌上:“他发愁的应该还有一件事,再过一年,他就得退休了。”
朱沿一楞,随即更加忧心:“是啊,还有一年。”
黑金行动是巫云涛亲自重启的,如果在他退休前还没能确定下Luke的踪迹,那么下一任还会不会重视这件案子?
再如果,越邈如今只是以失踪定论,但是谁都知道他如今身在Luke手里,如果一年没有消息还好说,两年、五年、再过一个十年…………
一时间谁都不敢想象,越广苏当年,就是这样的情况啊!
第一年,谁都不信他成为了黑警,可是十年过去后,还能有多少人相信那个一直没有消息的人还是赤子之心?
就算如今关于越广苏的事情查清将真相公布,又有多少人能绝对相信他曾经没有生过一丝要背叛组织的心呢?
寒露风霜的夜里,涂临一个人靠在休息室的窗边,手里拿着一罐酒对着窗外寒风。
叶航一进门就被这屋子里的冷风吹得打颤:“我说,这开空调的钱上面还是付的起的,你说你穿那么点有吹风又不开暖气的不冷吗?”
涂临将酒拿起来喝了一口,丝毫没回头也没理他的态度。
叶航就抱着手臂走过去,看着他这日益消瘦的下颚,又看着地上已经空了两罐的酒瓶:“你晚上饭都没吃就喝这么多酒吗?”
涂临还是没理他。
叶航便学着他的姿势靠在窗边,拿起了窗户上的一罐酒:“来来来,我陪你喝。”
这下,涂临就有些皱眉了:“你是有案件进展跟我说吗?”
叶航摇头:“没有。”
“没有,就别在这里烦我。”
“喂,你这态度可就太伤人了啊!咱好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好吧!”
涂临闭了闭眼:“说了别烦我。”
叶航看着他这模样也没真的生气,也喝了一口酒后沉默了片刻,然后问:“你这状态,不太对。”
涂临:“……”
“是,现在越邈是失踪了,但是我们都知道,他是想接近Luke,为了自己找出真相也为了我们能快速抓到人…………”
“别提他!”涂临眼底骤然间变得冷冽:“除了开会讨论案子,我不想在我私人的时间里听到这个名字。”
涂临说的斩钉截铁,甚至语气里还带着意思愤怒,这下子叶航就茫然了。
好一会儿后叶航才回神:“你跟纪委说的你们一起去了褚家,姜华出现后越邈决定跟姜华走所以将你留在电话亭保下了你,所以……你们这期间是不是,发生矛盾了?”
“与你无关。”涂临头疼的看着他:“你出不出去。”
“我陪你喝酒……”
涂临:“不需要。”
叶航从没见过这么冷漠的涂临,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整个人都是在愤怒和冷漠中的样子,所以他坚信,涂临和越邈之间绝对发生过什么……
叶航:“其实,你要是不高兴,我可以做个倾听者的。”
涂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不高兴,但是你再继续在这里说下去,我可能会直接发火,因为你这张脸就不是讨喜的样子。”
叶航噎了一下:“你这人!”这种时候了还这么损。
涂临转过头去,继续喝酒。
叶航看着时间,无奈的去找了陶恒央换班,继续排查他手里的数据。
而这边涂临在叶航走后直接坐在了窗台上,眼底昏暗不明的将一根链子拿出来看着。
那是他亲手给越邈戴上,又被越邈取下来交到他手上的。
看了一会后,涂临陡然握紧拳头,然后手里的酒愤然的砸到了地上,酒花四溅,酒罐里的液体缓缓流出来,看着的人眼前也是一片雾色。
一个月后………
越邈手持着花瓶将那扇本来封着的窗户砸烂,玻璃碎成一地的声音将外面的人惊动。
两人跑了进来看着眼前的景象都怔了怔:“你干嘛?”
呆了一个月,再好的性子都被磨灭了。
越邈直接从窗户跳下,四层楼的高度,让他丝毫没有担心的顺着每一层的窗户卡下去。
“喂!”忙慌站在窗户的人看着越邈,赶紧打开了对讲机:“通知一楼,越邈跳下去了,西北角花台处。”
越邈刚一落地,周围就围上来了一群打手,个个都是带着棍子的,他唇角冷冽的捏了捏自己脖子,然后开始活动筋骨。
这些人都配了枪却没有拿出来,手里的甩棍也不敢下死手,当然,越邈也没有尽全力的去打。
不过是想制造一场动静出来而已。
这场打斗虽然混乱,但是很快就被制止了,出来是一个含着烟袋子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很短,带着一个大耳环,穿着也是波西米亚风格的长裙,长得很漂亮,三十出头,提着一根烟袋子婀娜多姿的看着已经停止打斗的人:“闹什么呢?”
越邈听出来了,这是刚来这里那天,在大厅里说话的女人。
一直看守越邈的两人走过去:“明姐,他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今天突然砸窗户跳了下来。”
明姐抬头看了一眼,似乎是被高度吓到了,然后一口烟呛了一下:“你是说,他这么高跳下来的?”
“对啊!”
明姐咂舌的看向了越邈,她在越邈刚来那天是见过他的,当时被蒙着眼睛几乎是站不稳的扶了进来,
当时倒是没太注意到这人的相貌,现在映着阳光走进了仔细一看,越邈身姿修长的立在哪里,细韵温雅的轮廓,精致到像是雕刻上去的五官,让人一看就觉得赏心悦目。
明姐手里的眼袋横在手臂间微微一笑:“姜华哪里找来的,长成这样……”
越邈目光微眯的冷漠道:“你是谁?”
“这个基地是我管的,你可以叫我明姐。”她指了指窗台:“为什么跳楼呢?”
越邈:“你试试被关一个月。”
“姜哥说了,在他回来之前最好关着你免得你惹事。”明姐思量了一下:“不过好像你这身手关着也不顶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