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再次提起,越邈咋然一听还是有些自责,自己昨天知道涂临不带自己查案后确实有些难受,违反规定的私自截获Luke邮件,又没上报任何领导就去和吴山交接的事情
确实是越俎代庖了。
这要是搁别的人,早私下里给他使绊子了,可涂临却好脾气的没跟他发过火。
朱沿此时说:“越小师弟不会因为被你骂了所以今天才没上班的吧!反正我是不相信你群里发的,而且涂队你这说话的语气哪有半点病态的,想之前杨鼎刚过实习期分给队上的时候,就因为没得到你的命令就下车把罪犯抓了,被你连续五次大会批评的他都哭了,越小师弟脸皮更薄,你不会这么没人性吧!”
越邈顿时紧张的看着涂临,他这做的,比杨鼎严重多了。
涂临听着朱沿的话,又看着越邈的眼神,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没出声的口型告诉他:“没怪你。”
然后才出声道:“只是跟他说以后不许了,吴山是Luke带出来的人,Luke手段有多高我是了解的,吴山作为他的接班人,很多东西都还没了解透,不能轻易的出手。”
越邈听后,心底一暖的点头。
朱沿:“你居然不骂越小师弟啊!”
涂临:“我骂谁也不可能骂他,胖子,趁还有一下午的时间,再查一查吴山常常出现的人,看看能不能从他接触的这些人里找到他上级的线索。”
朱沿:“不有个现成的吗?昨晚上给你塞纸条的那个漂亮少年,他可是跟了吴山有两三年了的人了,吴山现在虽说喜新厌旧,但是对他也没少照顾。”
越邈拿着筷子的手不觉收紧,随即又做的毫无异常的端过了牛奶。
塞纸条的,这不提涂临都快忘记这号人物了。
涂临:“还查到什么?”
“这漂亮少年叫阿晨,高中毕业就在新风暴里混着了,手里也有些白灰生意,据说还是吴山把他带出来的,我想这都分手了吴山还给他生意做,想必也是挺信任这号人的。”
既然信任,那么知道的肯定就不少。
涂临想了一下,把目光投向了越邈:“小师弟,你觉得该怎么做?”
越邈猛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有些恍惚:“怎么做?”
涂临:“怎么从阿晨口中套话啊!”
越邈很是纠结的沉默了,他是真不想讨论这个人,不论是昨晚上在新风暴里这个叫阿晨的少年端酒向涂临献媚的样子,还是在门口时故意的那一撞他都看见了。
越邈没开口,朱沿却忍不住打趣道:“涂队你用美男计不就得了吗?多简单一事啊!”
越邈手指一松,筷子就不小心掉到了桌上,他看着涂临,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涂临咳了一下:“朱沿,你是觉得你家涂队的贞操不值钱是吗?”
朱沿赔笑道:“哪能啊!我是觉得只有涂队您这张脸才拿得出手套的出情报。”
“这种小喽啰还需要我出马吗?行了,我会找个人去试一试这个阿晨的。”涂临挂了电话后,在通讯录里找到自己那些狐朋狗友的名字,然后打了个电话。
在要出门回单位时,越邈站在门口挡住了涂临,伸手在他外套的包里一摸,把那张写了电话和名字的纸条翻了出来。
涂临顿时握住了他的手,调笑道:“呦小师弟,记得挺清楚的啊!”
越邈没说后,从他手里抽回手:“留着没用。”然后就给扔到了垃圾桶里。
涂临感觉自己心情还不错,和越邈一同到了队上后,一进大厅就遇上了情报室的黄科。
黄科:“涂队你可算来了,晏队说你回来后去他办公室。”
“找我?”涂临:“什么事?”
“禁毒的正副大队长全来了,蔡局刚走,还有……。”黄科看四下无人,低声说道:“王建雄也来了。”
涂临脸色顿时一变,冷哼了一声:“不见。”
然后径直上了楼回了自己办公室。
越邈跟在他身后,见他此时的神色和气场都不太对了。
回到了内勤办公室,袁姐一见到越邈立马站起来从上到下的看着他:“小越,你没事吧!”
越邈一脸疑惑:“什么事?”
“涂贱人没有欺负你吗?”袁姐看样子是真紧张了:“我跟你说,虽然你现在在实习,就算他是个领导,那也不能欺负你一个新人,你是我们内勤的,你顶头上司是刘教导,和他们搞外侦的没半点关系,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
越邈听着更加迷糊了:“袁姐,你是在说涂队吗?”
袁姐:“不是他是谁,总之你没事就好,以后少跟他们一中队掺和,就算你以后不想干内勤了,外侦上还有二中队和三中队,江水和符必成这两个副队平时也低调,你要去外侦就往这两个中队去。”
越邈无奈的淡笑:“袁姐,你对涂队的意见似乎很大。”
袁姐震惊了:“他那么不要脸的说那些话你都不生气吗?”
她一大早看那些群消息都快气死了。
越邈:“什么话?”
袁姐:“我们群里的消息啊!你没看啊!”
越邈摇摇头,拿出手机来看消息,只见刷到了几百条,让他顿时失去想翻的念头,可是听着袁姐的意思,是涂临今天早上在群里聊过他。
涂临不是早上帮他请假吗?又为什么在群里聊他?
所以,当越邈终于翻到了那条涂临所谓的请假消息后,顿时脸色一烫,然后再看着下面一锅乱的消息。
法医老莫直接问:涂队,别那生病当借口,你昨晚上是干了什么今早起不来了吧!
黄科:谁不知道你涂临一查案就跟打鸡血似的,你要是查案累垮了身体,那么我们怕都得半身不遂。
朱沿:涂队,你说你想休息半天就行了,怎么还拖着越师弟?
张小悦:就是就是,越师弟不会真在你家吧!
然后众人胡猜乱造,趁着晏柳和刘教导没发现,把一个好好的刑侦群带的乌烟瘴气。
再往下翻就是涂临没事干的开始一个个回复了:
涂临回老莫:我干了什么你下午问越邈就知道了,就怕你年龄大了受不住太刺激的。
涂临回黄科:既然你如此了解我,那我也就不瞒你了,我涂临可不止是查案的时候打鸡血,晚上的时候可比打鸡血还打鸡血,并且永远不会半身不遂。
涂临回朱沿:昨晚太过亢奋,你越小师弟要为我洗手做羹汤床前伺候,我说不用,他偏要,拦都拦不住。
涂临回张小悦:越师弟不止在我家里,还在我床上。
然后晏柳终于上线,截获了这句话后点着涂临回道:怎么又在你床上,涂临,你是不是把越邈拐家里去了!
这个又在你床上简直引起了轩然大波,各位看客添油加醋的和涂临胡闹着,又把乌烟瘴气的群带向了有颜色的方向。
因为涂临素来就是这不要脸的贱人性格,都以为涂临这又是在欺负新来的实习生,在这群里闹一闹谁都没放在心上。
袁姐:“你说说,他发的那些是人话吗?敢情我内勤的人就随他这么调戏的啊!”
越邈默默的关上了手机,内心澎湃表面镇定的深吸了一口气。
袁姐回了自己位置:“你最近跟着一中队查案是晏队批的我不好说什么,查案常常蹲点熬夜确实有时候白天要补睡一下,但是这请假的事情以后你就直接跟我说就行,别跟那涂贱人临汇报了,知道吗?”
越邈看着袁姐,脸色还在发烫的点了点头,尽量把涂临那些玩笑话给从脑子里闭屏出去。
下午三点半。
对面大队长办公室里,晏柳有些急的让一中队来开紧急会议。
越邈自然也被叫去了,此时的会议室里,朱沿带着楼下一中队的人都在,对面坐着的人是晏柳,旁边是个陌生面孔。
这人大约五十来岁,穿着一件灰格子衬衣,头发花白,是个看起来有几分精明的老头。
越邈悄声问朱沿:“这是谁?”
朱沿:“禁毒前大队长王建雄,退休后挂了副局的职位,在家里颐养天年,也不知道他今天来做什么?
越邈想起了刚才黄科说了这个人在老晏办公室后,涂临直接冷脸说不见。
越邈又低声问:“涂队似乎不喜欢王副局?”
朱沿立刻点头:“具体原因我也不是清楚,但是好像从十年前涂队就对这个王副局不耐烦了,以前涂队刚调来刑侦支队的时候,每次只要和禁毒一起办案子涂队就一定会和王副局闹得很不愉快,弄得禁毒和我们单位关系也微妙了,不过王副局那时候也年纪大了,前不久就退了,直到新任禁毒大队长上任,我们才和禁毒的关系变好的。”
越邈:“……”
晏柳坐了有五分钟后,又打了电话:“涂临,你怎么还不来,大家都等着你呢!”
涂临说话的声音在会议室门口响起,他推开门脸色冷寂的抱臂靠在门边:“有什么急事要开紧急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