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邈:“我需要现在知道。”
“你在猜测什么呢?越邈。”
越邈默然了一会儿:“他要我归顺他,可是就算我现在开口说自己愿意,不说他,你也不会信的是吧!”
“当然。”姜华无奈道:“别忘了,你上次还和刘敏权阴过我们一次呢!”
上一次他和刘敏权做戏,拖延了时间后不仅解决了Luke手下十几个人,还抓获了姜华,按道理,要是有下一次机会,Luke应该毫不留情的先解决他才对:“所以,他为什么还要执意带我走?”
姜华笑着说:“这个,我没办法回答你。”
越邈咬了咬牙:“我父亲的死,与他有没有关系。”
“你父亲是自杀的。”
“不是。”越邈冷着脸:“你们既然敢在我来的路上故意给我看那个猴子面具,不就告诉我我父亲是死在他人之手的吗?”
“也对。”姜华无奈:“不过放那个面具的目的,是怕你反悔不跟我们走,所以提醒一下你而已,你想知道戴着这个面具的人是谁吗?除了跟我们走,你没法从别的地方知道这人的身份。”
越邈:“这人,是Luke的人吗?”
“NONONO。”姜华摆着手指:“有一点你得明白,Luke绝对不会想杀你父亲的。”
越邈浑身愣冷了,这样一句话,可真是有分量啊!
“越邈。”姜华难得平和的看着他:“劝你一句,只要你不做出格的事情,老大保证让你这一辈子都要什么有什么,绝对不会亏待你,只要你跟着我们走,时间久了以后,你一直痛恨想要找出来的那个猴子面具,Luke也会帮你的。”
越邈内心十分讽刺,脸上还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听你说来,他对我挺好。”
“当然,对老大而言你是个特别的存在,你掂量清楚。”
“我现在不太清楚。”
姜华淡笑一下:“那我就跟你说明白了吧!你要是一直跟着警方,那就势必会和老大作对,到时候老大再想保你,那也无能为力了,所以趁着你还没泥足深陷之前,和警方脱离干系吧!”
这话就好比你一个做土匪勾当的当着捕快的面说,你要是不做土匪你会后悔的,因为你做土匪会前途无量,跟着官府的话你会被我们这群土匪搞死的。
越邈只觉得后背僵硬的有些发寒,Luke于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存在……
姜华此时倒是安慰了他:“等我们离开这里,你想知道的慢慢来好不好?”
越邈神色不变的又问:“这个牧场是你们的联络点是吗?”
姜华听后,打量了他全身一下,嗤笑的朝后面喊了一声:“你们有检查过他身上吗?”
越邈眼眸一顿,放在口袋里的手紧了紧。
墨镜男此刻带着两人进来:“大意了,他身上还带着枪。”
姜华一脸无语:“老大只说别伤害他,没说别防着他。”
“我想他一个人一把枪也闹不出什么啊!”
姜华更加无语:“……”
墨镜男赶紧移开目光:“马上搜身。”
越邈此刻坐在椅子上冰冷眼眸的看着他们:“我不喜欢有人碰我。”
姜华无奈道:“只是搜身,祖宗……你配合点。”
越邈毫不动容的看了他一眼:“我说了,不喜欢有人接近我,到时候打起来可不好。”
姜华吐槽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难伺候呢?太子爷呢!”
墨镜男也怒了:“信不信揍你了!!!”
姜华听后转头看了墨镜男一眼:“你懂老大说的完好无损的意思吗?”
墨镜男瞬间收敛了眼色,想了一下:“把电子检测仪拿过来。”
姜华点头,看着越邈:“手机交出来。”
越邈沉默的站起身,走到屋子里的一间床边:“真是可笑,既不放心我,又非得带上我。”
墨镜男皱眉的看着他:“你身上不会有什么定位器吧!”
越邈抬眉侧头问:“要是真有呢?”
在场的人都脸色一变:“越邈!!!”
“没有。”越邈讥讽的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扔在床上,随后又从后腰摸出了涂临的那把枪,然后将弹匣拿出来,当着两人的面将子弹一个个扣出来。
他弯腰捡起掉在床边的一颗子弹扔在床上,面不改色的将空弹匣给他们看了看:“这把枪我是不会给你们的,这样你们总放心了吧!”
姜华:“你和姓涂那小子怎么回事!”
墨镜男瞬间转头看着他:“你也知道?”
姜华点头:“蝎子老三跟着这小子十来年了,什么事情不知道。”
墨镜男诧异了一下:“说来听听。”
越邈:“……”
姜华白了他一眼:“别太八卦,把他带我房间里我亲自看着他。”
墨镜男指着他这一身绷带的:“你这样子,看得住?”
姜华无语:“你就不知道多找几个人守在外面吗?”
设备检测仪拿来时,那人对着越邈全身扫描了一下后转头:“没问题。”
姜华便点头:“好,带走。”
越邈此刻双手插兜的被两个人用请的姿势邀请他出门,他默不作声的用余光看了一眼那床底,然后离开了这件屋子。
和姜华进入了一件空间挺大的房间时,姜华倒是让人将好吃好喝的送了进来,还说:“别客气,吃点东西。”
越邈此时唇角带着一丝无奈:“你们这待遇倒是让我刮目相看。”
“这是为了打动你。”姜华坐他面前指着一盒子不同口味的薄荷糖:“老大说你爱吃这个。”
越邈凝眉:“……”
姜华:“长你十来岁,所以我得劝劝你,你和那姓涂的小子有什么事我也知道的。”
越邈:“黑帮也这么八卦吗?”
姜华笑了一下:“你从小在我们那里长大,对你的成长轨迹,我们还是很关心的。”
越邈脸色更差的看着他。
姜华一脸无动于衷的继续说:“你用私人侦探查姓涂那小子的事情我也知道,我也是挺佩服的,你这算是十年饮冰难凉热血吧!”
越邈:“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吗?”
姜华笑了出声,许是扯得伤口疼了便止住了:“那小子喜欢女人,常年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夜场女暧昧不清,你何必那么执着呢?”
“这与你无关。”
“怎么没关了。”姜华说道:“我这是在劝你,别一棵树上吊死。”
越邈嗤鼻的说:“闭嘴。”
姜华站起来用包着纱布的手指着他:“行,我先去睡一觉,三个小时后我们就出发了,记住,别搞小花样。”
越邈看也不看他的说:“我很想知道,在警方重重包围下,你们怎么逃脱。”
姜华:“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姜华去床上躺下睡觉后,越邈坐在桌上握紧了手指。
姜华对他的态度让他越发害怕起来,Luke为什么一定要他跟着,目的是什么?
他脑海里回想起第一次和Luke说话时的情景,那时候他虽然蒙着眼睛,Luke也用了变声器。
但是那声调之下,Luke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半分敌意,这一点越邈很清楚。
越邈深吸了一口气,在这安静的屋子里沉默着。
那窃听器自从上次从那个腰带里掉出来后,涂临后来将耳机也交给他了,所以他就一直带在身上。
可是方才为了不被检查出来,他蹲下捡子弹的时候将窃听器扔进了床脚。
当时的信息他只传递出了一个牧场,越邈不知道在这样一个地方有多少牧场,也不知道涂临能不能找过来。
用自己换张小悦是他毫不犹豫做的决定,他知道涂临不会答应,冥冥中他也知道Luke他们带走张小悦后一定会跟他提出这个交换条件的。
所以,当时在冰面上他和涂临虽说有演戏的成分,但是那时候越邈感觉的出来,涂临是真的生气了,只不过,在情势所逼下,他不得不由着自己。
越邈想,等再见面的时候,认错会有用吗?
而现在这个时间,涂临找到张小悦了吗?
冰冷刺骨的冰面上,涂临足足找了一个时辰,冰面上的雪丘有许多,还有被雪掩盖住的白茫茫大树,等到他喘着粗气在一棵横卧在冰面上的大树下找到人时,人已经冻得昏了过去。
涂临走过去脱下衣服将人裹着扶起来,腰间的警用水壶里还有热水,他硬是给人灌进去几口后,才将人背着从冰面上离开,然后走到冰河岸边的一个平地里将人放下。
涂临拍了一下他的脸:“张小悦,你他妈要是给冻死了你就是咱一中队死的最没价值的一员。”
大概缓了十分钟后,张小悦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涂临的那一刻瞬间感动的哭了。
涂临在他睁眼后就冷冽的质问:“我说过不许打开车门不许下车,当了这么多年警察这点意识都没有吗?”
张小悦很委屈:“临哥……”
涂临冷着脸:“你还把自己和嫌疑人靠在一起,是生怕劫囚的不带走你是吧!”
张小悦虚弱的解释道:“我当时是觉得那样能保证嫌疑人安全嘛……”
此时涂临的对讲机里全是特警大队的声音,一直在呼叫他问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