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在,刚下楼,越邈少爷怎么突然回来了?”红姨看上去有些激动,连忙让开要他进门,却在这时看到了涂临:“这位是……”
“我朋友。”越邈不卑不亢的说完后,红姨就让道的往里面喊道:“老爷,老爷,越邈少爷回来了!!!”
褚淮生几乎是跑着出来的,站在门口处看着越邈的那一刻,他眼底掩饰不住的笑意和激动:“邈邈……”
越邈冲他点了点头:“义父。”
褚淮生难以置信的朝他走去:“你,你今天怎么?”
越邈眼底平静的说:“我来找义父问一些事情。”
褚淮生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快进来坐下,吃早饭了吗?”
越邈:“吃了。”
直到都在沙发上坐下后,涂临才将目光从褚淮生脸上移开。
从他见到褚淮生开始,这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涂临眼皮子底下评估了一番,这短短几分钟,褚淮生的表现都是一个久不见自己疼爱的小辈,突然有天这个小辈回来看自己了的欣慰表情。
红姨将茶水都端上来后就走了,整个客厅里也就他们三个坐在沙发上。
褚淮生一直在说这些年有多想越邈回来,还说他一直都在打听越邈的消息。
越邈始终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涂临明白,对于这个家,越邈当时刚经历丧亲之痛,后来又发现自己身边并不寻常,所以没多久就离开这里了。
再加上他感情上的缺失,所以对褚淮生这么热情的态度并没有多大反应。
褚淮生似乎也并不在意越邈有什么反应,在絮絮叨叨说完一堆话后才问:“邈邈,这位是……”
他问的是涂临,越邈回答:“涂临,青川市云城区副大队长。”
“那不就是你的上司了吗?”褚淮生笑着朝涂临伸出手:“你好,我们越邈麻烦你了。”
涂临回之一笑的和他握手:“哪里的话,我们家小师弟还劳挂您关心了。”
褚淮生听着这话怎么也不对劲,却也没多想的再次看着越邈说:“上次你哥哥去云城区找你,你见到他了吗?”
越邈微微点头:“嗯。”
褚淮生:“他这孩子一直对你极为上心,在国外的时候就一直问你的情况,回来了也第一时间去找你,你看到现在他都没回过家一趟。”
涂临听着皱眉的捏了捏指尖,然后不动声色的看向越邈。
谁知道越邈根本就没有转头看他,问道:“义父,我这次来想问你一些事情。”
涂临心口一滞,越邈方才明显的知道自己在看他,可是他回避了…………
涂临只得叹息,心想今天是有正事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能别多想就别多想了。
褚淮生此刻微笑道:“你问吧!”
越邈:“你和我父亲,是什么关系呢?”
褚淮生愣笑了一下:“十年了,这是你第一次问我这个问题。”
“因为之前一直认为你是受巫厅长的嘱托才收养我,后来我才发现不是。”越邈脸上没多少表情,语气也很谨慎的问:“为什么我父亲的遗体是你安葬的。”
褚淮生叹息的垂眉:“当年巫厅长说很多事情都不必告诉你,所以我才瞒着你的。”
越邈:“我要真相。”
“真相就是,是你父亲亲自将你嘱托给我的。”褚淮生:“我和你父亲,是朋友。”
越邈眉梢一皱:“朋友吗?可是义父,据我所知,我父亲身前并不爱结交朋友。”
“你这孩子,你父亲身前的事情,你如何能都知道呢?”
涂临此刻问:“既然褚先生说自己和越队是朋友,那么你们是怎么相识的呢?”
“很早的时候了吧!那时候我生意还没做那么大,越邈父亲也还没当警察……”褚淮生说着停顿了一下,语气也有些低沉下来:“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往事罢了!”
涂临看着他的眉眼,心里犯疑,褚淮生若不是影视学院进修过得,那么他此时说的要是假话的话,那演技就太逼真了。
越邈:“义父,我想知道。”
“邈邈,你是在怀疑什么是吗?你今天来找我,是觉得我身上有问题是不是?”
涂临按住了越邈顿时僵硬的后背:“褚先生,越邈他从未这样想过,今天来,只是出于一个人子想要对父亲的了解。”
“邈邈,若不是我同你父亲是旧相识,他会将你放心交给我吗?”褚淮生脸上无奈的又说:“还有,若不是你父亲的嘱托,你觉得那位巫厅长会将你交给我吗?”
越邈:“我父亲何时嘱托你的。”
“在他死前一个月,他曾经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涂临想:那就是在别墅起火前的一个月,当时的越广苏联系了褚淮生说让他照顾越邈,那么从那时开始,越广苏就知道自己会死?
既然知道自己会死,那么肯定是因为他在Luke内部出了问题,这种时候他若是没背叛组织,应该是第一时间联系警方。
可是他没有,越广苏是在自己死的前两天突然联系了巫云涛,让他部署警力抓Luke的,可是这个情报已经确定为假,那么这些疑问更加说不通了。
难不成越广苏真的偏向了Luke那边,在明知道自己会死的情况下,还想着帮Luke解决警方的通缉???
涂临这样想着,又看向越邈此刻眼中的迷惘。
越邈望着褚淮生:“义父,我再问一次,你和我父亲是怎么认识的???”
褚淮生更加无奈了:“那我就说了,是你父亲还在读高中的时期,他半工半读找来了我当时成立的小公司做兼职销售,你父亲肯努力又聪明,给我当时那个快要垮掉的小公司带去了很多盈利,所以那时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只不过我没想到他的志向是当警察,他做了警察,我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为了各自着想,我们联系的就少了,不过,当年那份刚起步时相护扶持的感情还是在的。”
越邈听后,沉默了片刻后问:“我……如何信你?”
褚淮生眼底闪过无奈,然后从自己身上摸出了一个钱包。
钱包打开,里面放相片的地方有一张经过修复的照片,他取出来递给越邈:“这样你总该信了吧!”
越邈看着这张照片,里面的越广苏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褚淮生二十出头,越广苏双手插在包里,而褚淮生则一手搭在他肩上,两人都是青涩年少的脸,稚嫩中带着澎湃的朝气。
虽说这张照片的角度不好,取景也不太好,后面还是一条老街的形状,但是因为这两人格外显眼,将整个破败的街道都映衬的亮堂了。
越邈双手握着照片,看着里面自己的父亲眼眶红了。
褚淮生:“邈邈,我和你父亲相识多年,我知道他的死让你很难接受,但是,人死不能复生。”
越邈抬头,看着他这张认真的脸问:“你知道他是警察,还知道什么?”
褚淮生默认的抿唇:“他失踪过十年,或许别人对A省失踪一个警察不会在意,但是我会冷眼旁观吗?从他失踪我就私下找人去寻过他的踪迹的。”
越邈:“结果呢?”
“被巫厅长发现,阻止我了,他说……我这样做可能会害了广苏。”褚淮生苦笑了一下:“那时候我就猜到了他可能是去做卧底了,只是没想到,我再次见到他,会是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越邈闭了闭眼,身体开始颤抖了。
涂临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肩膀,继续问褚淮生:“褚先生,要是我没猜错,越队死后你也找人查过吧!”
褚淮生错愕的看着他,随后眉眼无奈道:“是,可惜,我没这个权力,你们的巫厅长说,不允许任何一个公民以身犯险。”
涂临了然的点点头,他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他知道,就算自己不问,褚淮生也会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这个A省有名的商人,他涂临并不是不想信他,而是因为他今天几乎所有的话都往巫云涛那边引,把自己至于一个至情至善的地步。
涂临低眉看着越邈的了脸色:“还好吗?”
越邈点了点头,脸色怅然的看着褚淮生:“义父,多谢你告诉我这些。”
“邈邈,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直都把你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褚淮生诚恳的看着他:“不瞒你说,你曾经要报考警校的时候我去找过巫云涛,那时候我就跟他说你这孩子可能想要查广苏的案子,但是巫云涛不信,甚至还帮助你做了警察,一直到现在,我都觉得他做错了。”
越邈眼底微红的看着他:“我只是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褚淮生心疼的看着他:“我现在要是说一句,想你回来呢?”
越邈毫不犹豫的说:“多谢好意。”
褚淮生叹息:“邈邈,很早之前我就跟你说过,做你们这一行危险,现在你想做的事情更危险,我希望你还是可以考虑考虑,只要你回来,我褚家的家业,你占三分。”
涂临忍不了的说道:“褚先生,你用这招来让他放弃,是不是太轻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