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邈这边伤心着涂临不理他,那边于硕就郁闷了。
“喂我说你们这云城区的一中队怎么回事,我是跟你们有仇是吗?”于硕双手叉腿的坐着,看着面前这四个抱臂死死盯着他的人。
张小悦一脸凶样:“你给我在这里坐好了,别平白无故的乱走。”
于硕那叫一个无语:“你刚才还跟我莫名其妙的打了一架,我不就是想去看看你们队上的越邈同志吗?怎么就是乱走了,我说你们当他是个藏品还是怎么的看都不能看了?”
朱沿此刻伸出手来:“多看一眼信不信我挖你双眼。”
于硕:“…………”心想你们这群人是黑社会伪装的吧!
杨鼎在最边上拉着柯晓树感叹:“我们这样,会不会太得罪人了?”
柯晓树抿唇,一脸不知道的模样。
黄科却在此时走过来说了一句方言:“我们领导的尊严要把他搂到,不能拿给别个儿外省的有机会拗盘子。”
朱沿严重同意的点头:“没得错。。”
“拗盘子?”听不懂S省方言的于硕一脸懵逼:“你们在说什么东西……”
朱沿:“你个瓜娃子给我老实坐到。”
于硕:“你们……是在骂我吗?”
…………
医院里,涂临最最先推进急诊室里检查,检查结果除了头部和手上被划片划伤外,就是被爆炸震得肺出血。
所幸出血量不大,所以也只能算是皮外伤。
刘敏权强撑着身体陪在越邈身边,病房外面的凳子冰冷的很:“要不,跟我回病房休息一下?”
越邈摇头,他此时还穿着那身满是尘土的衣服,脸上也是一坨一坨的土,可是他就是不肯离开。
刘敏权杵着拐杖站起:“要不我进去给你揍他一顿,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凭什么除了你谁都能进去啊!”
“刘叔!”越邈紧急叫住他:“不用了。”
“你到底怎么惹着他了?”刘敏权咂舌:“我听说你们一起去寨子里抓姜华和找被带走的张小悦,可是我后来怎么听说你和张小悦做了交换?”
越邈脸色灰白:“先别问了。”
刘敏权:“好我不问,可你就这么坐这里?”
越邈点头:“嗯。”
刘敏权无语,只得打了个电话让副所给他送一身衣服过来,看着狼狈的像是冬水田里滚了一圈似的,脸都冷青了还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此时的病房里,朱沿汇报着此次抓捕的结果:“这次现场一共抓获了犯罪嫌疑人17名,其中两人重伤身亡,其余身上都负了伤,此时被留置在医院里,警方除了几人受伤没有太大损失,这里市局今天派了专人来看守,估计明天上面会来看你的。”
涂临脸色苍白,说话有些虚弱的问:“姜华呢?”
朱沿摇头:“听说当时他身上绑了炸弹,可是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尸块。”
“很可能是诈逃。”涂临微微吸气:“跟我们上级联系过了没有?”
“联系了,蔡局长说等你伤好了就带着嫌疑人回去审,他派人来接。”
涂临:“他的意思是,要我们不留在可可西里了?”
朱沿点头:“听着,是这个意思。”
涂临闭了闭眼:“行,我知道了。”
此时的病房里其他人都走了出去,只有朱沿和张小悦都不走的看着他。
涂临看着这几人没好气的说:“你们杵在这里干什么?老子不睡觉是吗?”
张小悦踌躇的问:“那……越小师弟?”
涂临眼底不悦的说:“把他带回去休息。”
张小悦:“他可能不会走。”
朱沿:“临哥,你和越小师弟怎么了?人家刚才那么关心你的进来,你还把人家撵出去。”
涂临瞪着他:“关你什么事?”
朱沿撇唇:“是不关我的事……不就是拿自己换了小悦吗?难不成你就许小悦至于危险中,小师弟就不能吗?”
张小悦点头:“对啊,再说,越小师弟那是明明在保证自己能安全的情况下才换的我,这也算是尽力减少战损嘛!”
朱沿附和:“小师弟和那边的关系虽说没查明白,但是那边明摆着的就是不会动他。”
张小悦:“小师弟这叫聪明,深入敌营还得探知内幕消息。”
“你们这么多话,不如去街上摆个摊说个相声?”涂临嗤笑:“滚出去。”
“你真打算不见他啊!”张小悦无奈道:“你都不知道发生爆炸后我都吓到了,不是被你吐血吓得,而是被小师弟的眼泪的给吓得。”
朱沿:“他上了车还在哭呢!那么多人都看着,可伤心了。”
涂临瞬间皱眉:“你说什么?”
张小悦和朱沿异口同声:“我们说,小师弟哭了。”
“哭多久?我说你们……”涂临激动的想坐起来,却肺部一阵疼痛的伸手捂着:“你们怎么不拦着他,安慰人你们都不会吗?”
“那也得安慰得住啊!”张小悦嘟囔:“我都说了你没事没事,可他还吓得直哭,我当时根本没法劝你知道吗?”
涂临皱眉的往门口看:“他人呢?还在外面吗?”
“马上给您叫进来。”朱沿和张小悦赶紧出门,一人扶着刘敏权一人推着越邈进去。
越邈还沉浸在难受里突然被推进了房门后有些惊愕的看着身后的张小悦。
张小悦冲他眨眼睛:“不管什么事情好好说,实在不行哭给他看,保准心软。”
房门被关上后,刘敏权那一脸不悦:“他这是干什么!刚还不让人进,现在又让人进了,他以为他是谁!”
朱沿赶紧劝道:“刘叔,你还是赶紧跟我们休息去吧!”
刘敏权不甘心的冲着门口喊了声:“涂临,你要是敢欺负他我拐杖打死你。”
里面的人坐在床头,眼神里带着些无奈的喊他:“过来。”
越邈瞬间紧握了一下手指,然后走到床边站着,目光一直低着。
涂临看着他:“衣服也没换,这样穿着不难受吗?”
越邈沉默了一下:“师哥,你还疼吗?”
“不疼。”涂临往边上侧了侧:“过来坐下。”
越邈考虑到自己身上都是灰,没往床上做,便抬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下。
涂临眉头紧蹙的看着他:“我是会嫌弃你还是怎么的……”
“……”越邈抬头,和他对视了一眼后眼神明显有些慌乱。
他这一抬头,涂临就看着他这一脸小花猫似的脸,闭了闭眼的抽过了一旁柜子上的湿巾纸:“过来。”
“我,我自己来吧!”越邈想从他手里接过纸,手指伸过去却被他一把握住。
涂临挑眉的抓着他的手握紧:“你生我气了?”
“不是,你身上有伤。”
“这点皮外伤算什么!”涂临坚持的忍者疼坐起来,将人拉到床边坐下后,开始默不作声的给他擦脸和手。
动作虽然有些不熟练,但却是绝对温柔的。
越邈看着他,在他给他一根根擦手指的时候突然开口:“师哥,对不起。”
涂临手一顿,目光冷了的看着他:“我不喜欢你跟我说这三个字。”
越邈恍然有些失措的垂眉,眼中满是落寞。
替他把手和脸都擦干净后,涂临手指在他脸颊上划了一下:“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吗?”
越邈点头:“嗯。”
涂临咬牙:“我看你是不知道,知道的话你还敢背着我做那些事情吗?暗地里联络Luke的人不跟我说,偷偷做了那个决定也不跟我提,还硬逼着我跟你演一场戏,越邈,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鬼心思?”
越邈搭笼着眼帘,要多委屈有多委屈的模样。
涂临:“你要是再敢给我掉一滴泪试试!”
越邈看了他一眼点头:“嗯。”
尽管现在这人在面前乖顺的很,可是涂临确还是不打算放过他:“你是真觉得Luke不管你做什么都不会对你下手是吗?还是说,你其实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到他身边,说不定还能早点查出真相?”
“我没这么想……”越邈解释道:“我知道他们想用我和小悦哥做交换,当时我觉得那是好事,当时我也知道,你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你就背着我?”
“我以后不会了?”
“怎么保证?”
越邈:“我要是再犯错,我发誓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
涂临唇角一扯:“你这是罚我还是罚你自己?”
越邈:“……”
涂临面不改色的说:“你要是再敢,我真把你锁在家里绑在床上,让你这辈子都下不了床,除了我谁也见不到。”
越邈:“……”
涂临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听清楚了吗?听清楚了重复一遍。”
越邈苍白的脸渐渐有了暖色,耳根子也红了的求饶道:“师哥……”
“别来这套。”涂临唇角勾起的凑近了他几分:“说。”
越邈闭了闭眼,微微吐气的不敢看他,然后飞快的把他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涂临听完的那一刻就淡定不了的直接凑上去,却在刚挨到他唇角的时候因为这拉扯太大,肺部被扯住的猛然咳嗽了起来。
肺部刚刚愈合的毛细吸管脆弱的让他直呼疼,越邈吓到了的赶紧扶着他:“师哥……师哥……我去叫医生……”
这流氓没耍成,涂临硬生生的被医生骂了一顿后才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