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夏姜错愕的掩唇:“你是越叔叔的儿子?”
越邈更加怔住的看着她,细细打量着。
夏姜赶紧坐下的问他:“你真是越叔叔的儿子?他现在在哪里?”
越邈沉默了一下,回答:“他不在了。”
“怎么会?”夏姜眼神顿时不相信的说:“他年纪才多大,怎么可能?”
涂临指着照片中央位置的人:“刚才这张照片上的人,就是他。”
夏姜又捧起照片来看,好一会儿后红了眼眶说:“我妈妈临死前都还在我耳边问有没有越叔叔的消息的。”
边阳此刻问:“夏小姐,你能告诉我们,越广苏和你们是什么关系吗?”
夏姜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越叔叔,他和我妈妈是很好的朋友,可是从我五岁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算算也过了二十年了。”
五岁后……那正好是越广苏进入黑金集团做卧底的时间…………
越邈:“那我父亲是怎么认识你母亲的。”
“我妈妈对我说过,那时候这个孤儿院在三十年前左右十分的困难,院子里孩子多她一个人根本没法养活,可是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饿死,所以她那时候每天一大早就会去市中心的城里用手写的传单呼吁爱心人士捐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妈妈遇上了还在读中学的越叔叔。”
越邈喉间一动:“然后呢?”
“越叔叔那时候也还是个学生,但是我妈妈收到的第一笔捐赠款就是他给的,再后来,越叔叔和我妈妈来到了这里,当时这里有十来个孩子,一个个都饿的骨瘦如柴,越叔叔心很好,从那以后就一直在给孤儿院捐钱,当时的网络不发达,所以除了越叔叔的钱,孤儿院几乎没有任何的开支,可以说,要不是越叔叔和我妈妈苦苦撑着,这个孤儿院根本撑不到现在。”
涂临想,这就是为什么当时还是十几岁少年的越队一直打工挣钱的原因了吧!因为自己是收容所长大的,所以格外心疼那些被抛弃孩子。
夏姜说着,啪嗒的落了几滴泪:“我出生的时候,孤儿院已经撑过了最难的时间,越叔叔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孤儿院的事情慢慢被外界知晓,后来捐款也越来越多,后来这里越叔叔也常来,一直到我五岁的时候,他突然就没有了联系,我妈妈那时候才发现,除了知道越叔叔的名字,对于他的其它信息都不知道,所以他找了很多年也没有找到人,甚至还找过警察。”
涂临紧锁眉头:哪里是找不到人,是因为越广苏做了卧底,公安部将他的身份全部隐藏起来,所以当时夏姜的妈妈不管到那个公安局打听都不会查到有关于越广苏的一点消息的。
边阳问:“你妈妈从不知道越广苏是做什么的?”
“不知道,要是知道就好了。”夏姜红着眼睛说:“他是和我妈妈一起撑起孤儿院的人,我妈妈临终的遗言就是让我不要放弃找他,可是没想到……越叔叔他是……怎么不在的?”
越邈此刻脸色沉寂的闭了闭眼,没有说话。
涂临伸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了一下,说:“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不在了。”
夏姜见越邈似乎在难过,便不再多问的说:“你们,还想知道越叔叔的什么?我当时年纪太小,脸越叔叔的相貌都不太记得清了,当时你们要是问我什么,知道的我一定说。”
涂临:“多谢。”
边阳问:“我们想知道,一个叫褚淮生的人,他你认识吗?”
夏姜想了一下,一脸茫然:“褚淮生?”
边阳:“那关于三十年前的那些档案,我们能去看看吗?”
夏姜:“好,我妈妈当时虽然一个人打理这里,但是很多东西还是做得很细的,社会上的每一笔捐款,孩子们的来历她都记得清清楚楚,你们跟我来吧!”
越邈站了起来,十分客气的道了一声:“谢谢。”
夏姜看着他愣了一下,回之一笑的说:“你是越叔叔的儿子,所以不需要说谢谢。”
三人一同往档案室走的时候,涂临问了一句:“这里是什么时候修建成这样的?”
“很早了。”夏姜想了一下:“好像是十多年前,突然有人匿名说要对孤儿院进行捐助,捐助的还不止是钱,那人找了许多工人来把破旧的孤儿院拆了重新修成了这样,到现在这个好心人也没出现过。”
涂临和越邈互看了一眼,和永安村一样,山河小学还有当地村民都得到了匿名的捐助,而这个捐助的地方,都和越广苏有关系。
安静的档案室里,夏姜搬出了一箱一箱的资料:“我每一年的都做了分类,你们想查那一年的呢?”
“先看1990年以前。”涂临指着一个标记了的箱子:“麻烦你了。”
夏姜立刻把箱子打开:“我陪你们一起看吧!就找褚淮生是吗?”
越邈抱出了一叠资料出来:“嗯。”
四个人分别在档案室的四个地方安静的翻着文件将三十年前的都堆在档案室最中央的位置,足足几大箱子,而且那时都是手写稿,所以辨别字迹也需要一定时间。
就这样一直到了快晚上时,夏姜有些疲惫的起身:“你们要吃点什么吗?我让食堂做。”
涂临:“随便吧!”
夏姜听后便离开了档案室,剩余的三人继续的翻找着。
边阳看着此时才看到一半的档案:“这要翻到什么时候?”
“通宵吧!”涂临说完看着越邈:“小师弟觉得呢?”
“好。”越邈说完,正要低头再继续翻找时,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叫。
边阳立马往外冲:“是夏小姐!”
涂临和越邈也赶紧往外面跑去,此时的孤儿院档案室这边已经没有孩子了,所以周围很安静,正因为安静所以夏姜的喊声更加的清晰。
三人同跑出办公楼时,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她倒在花台边,脸色全是惊恐的缩成一团的抱着自己手臂。
涂临:“怎么了?”
夏姜仰头,脸色仓皇失措,白的像一张纸一样。
越邈瞬间皱了皱鼻子的蹲下:“有血腥味,你受伤了?”
夏姜看着这三人,几乎快要晕倒的放开了自己抱着手臂的手:“快,快报警……有人带着刀进来了。”
涂临震惊的看着她手臂上还在不断流血的伤口,因为她穿的是红色毛衣,所以方才才没有看出来。
越邈站起来环顾四周:“人在哪里?”
“我没看清。”夏姜苍白脸色的站起来:“我要去看看孩子们!他们都在住宿楼”
边阳上去立马将她扶住:“涂临,邈邈,你们立刻检查一下这里,我去住宿看一下。”
涂临立刻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了电话:“喂,我们这里需要支援。”
那边很快回复以后,越邈就跟着他打着手机光在教学楼周围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任何的身影。
涂临“边大哥,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和夏小姐一个个寝室都看过了,没有问题,我让夏小姐先留在住宿楼了,这里有保安看着,我马上过来。”
涂临说:“别,你还是留在那里守着孩子,等着警察来了你再过来。”
越发黑暗的天夹着冷风,像是在呼啸着寂静深夜孤独一般…………
越邈皱眉的看向这个建筑不多,地方也不算特别大的孤儿院,然后退到了刚才夏姜受伤的地方往教学楼二层的天台上看去。
阴黑的天空下,那人穿着一身皮夹克的衣服,正站在那里俯身的朝着下面看,看不清的脸去发出了一长串笑声。
“谁!”涂临将电筒往上一照,那人却瞬间闪开。
越邈皱眉的说:“师哥,我上去,你在这里等。”
“不,我上去。”涂临先一步的拉住他,然后自己直接往楼上冲去。
越邈看他冲了上去,无奈的只好紧紧在楼下盯着,谨防那人跳下来逃走。
涂临飞速的跑上天台,在寒风中终于看清楚了这人的脸。
这是一张看起来并不算善良,甚至可以说眼神就很凶狠的面孔,再加上这人在涂临上来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冲上去开始动手。
这人看起来很年轻,不出三十的样子,身材属于肌肉型,所以招招有力且下手狠毒。
那人手上有一把巴掌长的尖刀,涂临一边避着一边质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说话,只是一招一式越发凶狠起来。
涂临快速的避过他的每一招:“你是Luke的人吗?你来这里作什么!!!”
那人听到这话后明显的手部动作蒙了一秒,但是随即又恢复的冷笑一声:“涂队长,你觉得你还有命回云城区吗?”
刀尖越逼越紧,涂临一脚横踢在他胸口拉开了一段距离:“你口气挺狂妄的啊!”
那人此时却往了一眼上天台的扶梯,然后冷笑着更加凶恶的朝着涂临打了过去。
两人在楼上打的不可开交,越邈听到动静后就知道涂临和这人动起手来了,所以也跟着要上天台时,路过档案室的那一刻却突然闯出了两个黑影同时向他袭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