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临:“所以你见到唐悠悠的第一眼,就觉得她和你父亲卧底的那个组织有关系。”
“那时候还不敢确定我父亲卧底的那个组织就是Luke的团伙,但是我唯一的念头就是一定要找到那个组织,所以我想把唐悠悠保下来放走……”越邈看着涂临:“我对你撒谎了。”
“你撒的谎还少吗?”涂临捏着他下巴转而捏了捏他的脸颊,一脸无奈:“我看也只有我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了。”
“对……”越邈想说声对不起,可又怕涂临听了不高兴。
涂临笑笑:“我想吃你做的饭了,等回去你做几顿饭哄哄我,兴许我就高兴了。”
越邈诧异的看着他,随即唇角微微笑了:“谢谢师哥。”
涂临刹那间心里被什么击中了一样,越邈这迷死人的笑脸喊着他师哥的模样,真的是幸好他心脏没毛病,否则他得立刻进抢救室。
他握拳的抵在唇上乐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正常的轻咳了两下,看着越邈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越邈:“你笑什么?”
“笑什么你不知道?”涂临勾着他的脖子倾身往前,盯着越邈眼睛的双眸有些勾人的笑着。
他想,是不是要趁着现在被他心里的秘密都套出来,还是说……先表个白?
越邈心里巨震,脑子里有些空白的就这么看着他。
“涂队,你在吗?”
涂临闭了闭眼,很是感叹自己情路坎坷的狠狠道:“不在!”
外面的人显然愣了一下,也察觉到了涂临有些压着火的语气,所以小心翼翼的说:“那个,我们所长醒了,说要见你。”
“刘叔醒了!”越邈一听这话比涂临激动的站了起来。
涂临咬咬牙的也跟着起来,直接打开门:“你们所长醒的太及时了,我看我得买瓶酒去和他庆祝一下啊!”
那小警员一听这话有些懵:“不,不能吧!”他们所长那经受过雪山摧残的身体哪里还能喝酒。
越邈此时在涂临身后说:“在医院是吧!我也要去。”
小警员立刻点头:“我们所长说了,只要涂队来,你一定会跟着的。”
越邈脸有些红的看着涂临,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脖子都开始发烫了。
涂临没再调恺什么,带着越邈上了车,一路到了医院。
满是消毒水味道的医院走廊里,有三间病房是被个十来个警察守着的,有两间是六叔和姜华的,另一间就是刘敏权的。
涂临带着越邈推门而入的时候,刘敏权床上堆了很多的资料,显然是跟Luke有关的案件资料。
涂临:“呦,刘所长可真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精神,这刚从鬼门关回来就开始查案了。”
刘敏权脸色苍白的瞪了他两眼:“你少损我两句我觉得我还能多活几年。”
越邈走到刘敏权另一侧,看着他此时气色不佳有些皱眉:“身体没好就别看这些了。”
刘敏权心里一片安慰的说:“我侄子就是不一样。”
涂临看着越邈对刘敏权不自觉露出来的关切,和他之前对人冰冻三尺的形象判若两人
涂队长心中不满,便讪讪的看着刘敏权:“是你亲的吗?一口一个侄子的。”
刘敏权一脸得意:“我和他父亲当年可是睡一张铺吃一碗饭的铁哥们,你懂个屁。”
涂临耸肩的冷笑:“所以,我这懂个屁的人你叫我来干嘛?”
刘敏权:“那我真应该叫朱沿那小胖子,毕竟一个中队长脱离了你查案应该是没问题的。”
涂临翻了他一个白眼。
越邈看着涂临:“涂队,刘叔伤还没好,你别和他置气吧!”
涂临内心一片翻涌,然后唇角保持着和善微笑的看着他:“好……”
刘敏权心里此时别提多美了,但是这正事还是没忘的:“Luke把整个Q省的重要人物全部撤走了,要是他真的打算就此收手,或者准备逃到国外去,以他的手段,很可能我们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涂临嗤笑:“这么悲观吗?”
越邈在一旁站着:“除非将全国各大机场都封锁严严实实的查,Luke伪造身份是很容易的,多一,他很容易就成了漏网之鱼,可是,举全国警力来查,也不现实。”
刘敏权点头:“当然,先不说排查机场这件事需要动用全国多少警力,单单就怎么能让全国警力配合就已经是个大问题,毕竟Luke的真面目我们到现在都没见过,找一个连照片都没有的人,大海捞针都比这容易。”
涂临蹙眉:“二十多年前你们就在查这个人,难道就真的连人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刘敏权冷笑:“要真这么好查,他来青川市扎根这么久,卧底死了几个,连禁毒大队长都给你们弄下台了你们怎么就没见过真容一面?”
涂临不以为然的说:“那是王建雄无能。”
刘敏权顿时若有所思:“说起王建雄……”
涂临:“怎么,你认识?”
刘敏权把目光看向越邈:“侄子,我想吃点水果。”
越邈:“嗯?要吃什么?”
“榴莲。”
越邈:“……”
涂临看着刘敏权,眼底有些复杂,却什么也没说。
越邈无奈的问:“你要我去给你买是吗?”
刘敏权一脸浑样的说:“你买的,吃着香。”
越邈便点头,看着涂临:“师哥,你想吃什么?”
“你。”涂临看着他目不转睛的笑着,再看着他耳朵瞬间红了后才继续说完:“买的都可以。”
越邈几乎是夺门而出的,还似乎有些同手同脚。
涂临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再次转过头来时就看着刘敏权黑着一张脸盯着他,一副你再当着我的面调戏他试试。
涂临摸着鼻子,挑眉道:“为什么把他支走。”
刘敏权:“接下来说的事情,我怕他想起有些不好的事情来,还是让他别听见的好。”
涂临一楞:“什么事?”
刘敏权问:“你觉得你们那个前禁毒大队长王建雄这个人怎么样?”
“呵。”涂临一提到这个人就十分不屑:“有勇无谋,冒进主义,毫无担当。”
刘敏权有些诧异:“你对这个人挺怨恨的啊,怎么?他占了你升官的路?”
涂临哼笑了一声:“没有,就是单纯的看不起这个人。”
刘敏权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十年前,你和他一起行动来A省时,你应该还是他的一个下属,实习生吧!”
涂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当然知道,少年轻狂敢闯火场,不顾性命绝境救人,你当年那个新闻可轰动了整个A省警界。”
涂临面色有些微滞,他不明白刘敏权为什么突然把这件事情提了出来。
刘敏权问:“当年那场火灾,你们S省的总指挥就是王建雄,他指挥误判失了救人的先机,你不会就以为这件事情和他不合的吧!”
涂临看着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刘敏权叹息,半是调笑道:“唉,其实当年那场火灾后他也算是背了锅,但是组织上为了大局为重也只好这样默认了,当时的那场火起的蹊跷,也没有其他证据,也或许越邈的父亲就是想自杀才放得那把火?”
“你说什么!!!”涂临震惊的看着他,十年前那场火灾怎么会牵扯到越邈的父亲!!!
刘敏权以为涂临是觉得自己误会了王建雄而震惊,便接着说:“当年,广苏传递出A省工厂有黑势力组织头目的消息后,我们同时也查到这个组织有转移地点的往S省去的情报,所以我们当时就立刻联合了S省,想要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可惜,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广苏传递出来的情报是错的,我们去A省工厂什么都没抓到,甚至还发现那个工厂安放了炸弹,等转回来时警方控制了广苏的住所想要他给了交代,可是我们想进去谈判的人怎么都进不去,然后别墅就起了火,后来,所有人都认为他是自杀的,这场大抓捕最终没有任何收获。”
涂临怔怔的看他:“……”
刘敏权盯了他一眼:“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
“十年前……”涂临脸色发白的问:“不是绑架案吗?”
那个萦绕了他整整十年噩梦的绑架案,多少次让他梦中惊醒心悸不已,难道,是假的?
刘敏权解释道:“当时我们的阵仗太大,一开始我们就想过,要是我们没有一网打尽,那黑势力团伙逃窜的消息放出去的话会引起民众恐慌,而且广苏的身份特殊,他传递出来的情报虽然是假的,但是也不能证明他真的做了黑警,所以我们抓他的时候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他的身份,上级领导指示后,我们就统一口径对下面传达出这是一场绑架案的信息,除了有指挥权的那几个人,其余都没告诉真相。”
“不是绑架案……”涂临脸色发白头疼不已的闭了闭眼睛,内心乱的不可开交:“原来十年前,是为了抓……不对,为什么是越广苏……”
“你……还不知道吗?”刘敏权指着门外:“那,越邈没跟你说过?”
涂临小心翼翼的问:“说什么?”
刘敏权皱了皱眉,在自己被子里摸索出了一张报纸展开在他面前:“你不会忘了自己十年前救过越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