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临心弦悸动:“后来怎么改变的……”
“你不知道吗?”巫云涛冷笑:“你给自己中队发布禁烟令开始,还有,那段时间你在S省是怎么玩的你还有印象吗?”
越邈十六岁那年,他那年是二十六岁。
那一年的涂临,也是何等放肆?
恐怕除了不吸毒不犯法,混迹夜场上所有能做的事情他几乎都做了。
因为那一年终于熬到副大队长这个位置,从警六年,他终于离自己当年心里的目标近了一些。
所以他开始放纵自己吃喝玩乐,刘教导骂他他就当耳旁风,纪检给他记过他就签字,要不是那时候他带着一中队连续破获了几件大案,估计市局早就往上面申请将他开除了。
也就是那一两年玩下来后,涂临才觉得这种生活无聊的消停了,然后开始下达禁烟令,虽说还是爱带着一中队出去,但是也从不玩过分的,反而大多数是为了去那些娱乐场所培养线人的。
涂临闭了闭眼,捂着生疼的心口想,他当年的那些事迹被越邈知道时他是什么样的状态,他只知道,越邈说过,从十四岁起就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感情。
所以,那时候的越邈才会那般?抽烟,飙车,打架……
“他这辈子走过得所有路,都是朝着你看的。”巫云涛语重心长的说:“所以,就算是持一颗同情心吧!请你别伤他。”
涂临闭了闭眼,声音有些沙哑的说:“我不会。”
他这辈子,伤害谁也不会去伤害越邈的。
巫云涛听后便放了心,随后说:“你刚才说的事情,我会再查证一下的,至于越邈哪里,我会解决。”
涂临试探性的问:“巫厅长,要是你查到Luke就是当年的黑金,你会怎么做?”
巫云涛那边沉默了,随后回答:“当年的专案组,早就不在了。”
果然……刘敏权说对了。
十年过去,当年的失败对于这个已经快要退休的指挥官来说,提及都是一种痛,更别提让他参与帮忙了重启旧案了。
涂临一笑:“我还是尊重您的决定的,但是巫厅长,我们可不会退缩。”
巫云涛:“越邈是一定会查的吧!我知道他这些年都没放弃过,但是我希望你身为他的队长,理智一切,同样也劝他理智,或许,他会听你的。”
“我不会劝他。”涂临斩钉截铁的说:“我会陪着他一起的,只要他想,刀山火海我都陪着。”
巫云涛:“……”这话他这个老人家听着怎么不太对劲啊!
涂临将电话挂断后,洗漱好换上睡衣离开了房间,然后去开了越邈的门。
越邈通常一个人睡觉的时候警觉性都极好,此时屋子里又是一片明亮,听到开门声后他就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但是在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是涂临后,顿时眼睛迷蒙了起来:“师哥……”
涂临唇角一笑,走到床边坐下,一脸无奈的说:“不知怎么,一个人就是睡不好。”
越邈:“……”
涂临看着他这模样,喉结动了一下的继续说:“其实这床吧,只要不乱动,应该是不会垮的。”
越邈试探性的问:“师哥,你是想和我一起睡吗?”
涂临冲他眨眼:“小师弟,你太懂师哥了。”
越邈便赶紧往床边挪将位置给他腾出来,一副我听你的表情。
涂临看着他这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上手的捏了一下他的脸:“真乖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涂临说完把鞋一脱就上了床,这床确实是小,真够两个人平躺着的空间,稍微挪一下都能到床沿边悬空着。
两人都躺下后,涂临看着这灯光眯了眯眼,转了个身面对着越邈:“有些刺眼。”
越邈便要坐起来:“那……我关灯……”
“不用。”涂临伸手拉住了他:“我其实就是想看着你睡。”
这突如其来的情话让越邈耳朵瞬间红了,他也随即转身的和他面对面的躺着:“师哥,发生了什么了吗?”
涂临在被子里抓住了他的手,语气有些无奈:“小师弟,独自走过的那些年,孤独吗?”
越邈沉默的看着他的眼睛,随后说:“师哥,我不想你同情我。”
涂临苦笑:“我是同情我自己。”
越邈:“……”
“同情这个没有早点遇上你的自己。”涂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着他的眼睛:“为什么怕黑?”
越邈静默了一瞬后,回答:“小时候,做噩梦一睁开眼睛周围全是黑的。”
“以后就别怕了,因为以后你一睁开眼睛我都在你身边。”
越邈握紧了他的手:“师哥,你今晚好煽情。”
“我也觉得。”涂临凑上前去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快继续睡觉,明天早上我们跟着特警大队送姜华去医院。”
越邈喉间轻咳了一下,说:“师哥,你这样在我身边,我不太能睡得着。”
涂临眼睛一眯,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越邈凑上去捏着他的下颚就吻了上去,青涩中带着急切的温热让涂临无声的笑了。
涂临伸手抓住自己下颚的手:“小师弟,你这样点火,我们今晚就睡地上了。”
越邈顿了一下,还算能维持冷静的躺回去,脸色发烫的说:“那我睡觉了。”
涂临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好,睡觉。”
第二天一早,朱沿先去的涂临备勤室,他知道自家涂队有赖床的毛病,所以打算提前去叫他。
谁知道这一进门就扑了个空。
然后小胖子默默的退出来走到隔了两个房间的越邈门口,然后他掏出手机对着门拍了一张。
本来他们一中队是有个群的,朱沿就直接将照片放进了群里,还附加一句:你们猜涂队在哪里???
朱沿本着自己是一个好人并不想去打扰但是又怕再传出一个床被弄坏的新闻出来,所以赶紧跑到了派出所副所长哪里,大肆宣扬了一番他们涂队出生富裕家庭睡不得小床一睡小床小床必坏的信息,好让副所长能有个心理接受的过程。
副所长在听后,还挺年轻的脸就已经颤颤巍巍:“床,又坏了吗?”
朱沿:“目前还不确定。”
这位副所也理解了他的意思,所以此刻脸色有些无奈:“朱中队,我们这个小派出所挺困难的……”
朱沿忙说:“没事,我们队长有钱,他之前说过离开的时候会把损坏的公物经费给你们补上去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副所长很尴尬:“我不是问你们涂队要钱,你看我们派出所是义务协助你们办案,但是这公家的东西再差,那也是个物件,你们涂队要是实在睡不惯就别勉强了,一睡觉就坏床那多浪费啊!所以我寻思着,要不我们给你们找个酒店,床结实的……钱我们所上出。”
“这个……”朱沿还真认真考虑了起来:“听着好像挺有道理的。”
副所长说:“是吧!这酒店还包三餐,你们涂队还能吃得好点。”
朱沿点了点头:“嗯,我等我们涂队醒了我问问他。”
“请他一定务必答应。”副所长十分真切的在送走朱沿后回到座位上翻开账本,看着上面因为这三天超支的伙食费。
一名警员一身烟火气的走进来:“副所,昨天那坏的床我已经劈成柴了。”
副所长点点头,然后继续手上的帐:“酒店一天180块,坏一张床580,他一来就要求改善食堂伙食,每天四菜一汤要加水果牛奶那就得多支出360块,看来,住酒店能省不少钱啊!”
警员看着:“副所,你是在算那位云城区来的副大队长来了后每天的支出吧!”
副所叹息:“肉不新鲜了不吃,水果要多样化,被子要纯棉的,确认过眼神,是我们派出所养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