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斯与丁冬坐在咖啡厅,二人再次把两份报表详细地看了一遍,但却再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两个人喝着咖啡,神情里写满了凝重。
许久,丁冬缓缓抬起头,望着马尔斯道:“父亲为什么会留下这两份报表?为什么又会交给母亲保管?难道……是我父亲预感了什么?”
她顿了顿,又道:“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从没有说过父亲一句好话,我也一直以为她恨我父亲恨得很深……”
马尔斯看着连日以来都沉浸在痛苦里的丁冬,安慰:“你别想那么多,不过,这些报表一定是和银河大酒店隐藏的秘密有着很大的关联。我有预感,咱们只要顺着这条线索一定能查到什么。”
马尔斯的话,也是丁冬所想的。她点了点头,浅浅地饮了一口咖啡。
事实上,最近发生的事情,也令马尔斯感到颇为困惑和疲惫,他把身体舒服地陷进沙发里,道:“这几天我反复在想,红姨的死,唐保强夫妇的死,高医生的死还有……这些一定都不是巧合,所有人都是在我们调查银河大酒店与平行空间后死亡,这本身就很诡异。我总感觉背后有双眼睛,在窥探着这一切。”
寒意,慢慢地袭上丁冬的后背,她默默地点着头,思索着到底有谁有可能会是藏在幕后的那双眼睛,但却一无所获。
这是一个难得不被工作打扰的难得时刻,可惜马尔斯和丁冬却都无暇去感受其中的悠闲。他们沉默着坐在咖啡厅度过了一个幽静的下午,马尔斯便陪丁冬回到了家。
“对不起,让你陪我这么久,还害得你特意请假……”丁冬抱歉地对马尔斯道。
“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马尔斯道,“我目前能为你做的,也只有陪着你而已。”
冷冰冰的马尔斯难得会流露出如此滥情的一面,丁冬本想牵动唇角露出一个微笑,却最终没有成功。
马尔斯体贴地拍了拍她的头,举步走上了楼梯。
才刚刚到达丁冬家所在的楼层,却见大门虚掩着。两个人不由得一怔。继而对视了一眼。
丁冬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在走的时候,肯定是锁了门的。马尔斯的眉立刻皱了起来,他把丁冬护在了身后,自己率先走入屋内。
但见原本整洁的屋子此时满是狼藉,所有的东西都散落一地,显然是被人翻动过的景象。
马尔斯警惕地观察着周围,小心地在屋子里搜寻以确保安全,他检查了所有的屋子,并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我想我们现在应该做的,就是报警。”马尔斯走回到门口,对丁冬说,“不管是谁来过,他们已经走了。”
丁冬闻言,立刻奔进了屋子。而马尔斯则拿起手机拨打了110,紧接着又打给了安志杰。
丁冬望着凌乱的屋子,头脑一片空白。
忽然,她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疯狂地奔进她的房间,抱住了被摔在地上的小提琴。装在盒子里的小提琴已经被摔得支离破碎,她颤抖地看着它,猛地将它揽入
进怀里,失声痛哭。
安志杰率先赶到,看到屋子里一片混乱,望着马尔斯正安慰着丁冬,便上前关心地问道:“你们两个没事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丁冬沉浸在悲伤之中,只是摇了摇头。马尔斯便把事情的经过向安志杰说了一遍。
就在这时,110也到达了现场,望向屋内的三人,问道:“刚刚是哪位打的电话?”
马尔斯回答道:“你好,警官是我报的警。”
警官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这两位是你什么人?也是目击者吗?”
马尔斯看向了安志杰,而安志杰则上前把警官证向对方出示,然后便把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对方。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被盗的?家里面有没有丢什么东西?你们是否看见疑犯了?……”
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经过,警官便开始为丁冬与马尔斯做起笔录。
马尔斯正回答着警官的问题,忽见门口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他想了不想地冲了出去。见马尔斯忽然跑出去,安志杰喊了声“马尔斯”,便迅速地追了出去。正在做笔录的警察一怔,虽然疑惑,但是出于警察的本能,对另一位警察说了句“你在这保证丁女士的安全”,便跟着追了出去。
这会的马尔斯已经追出了小区,此时正值下班高,峰,只见那人一转弯,便混过马路的人群中。
马尔斯想要冲过去,怎奈一辆车猛地开了过去,待他再看过去时,那人已经消失了。
马尔斯转身,便看到了迎面而来的安志杰,而安志杰则沉声道:“我看你一个突然的就跑出去了,怕你有危险,就跟了上来。马尔斯,你看到什么了?怎么突然冲出来?”
马尔斯看了一眼刚才那人消失的方向,道:“就在刚刚警官给我做笔录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个人影从门口一闪而过。刚刚你们二位是背对着门,所以我也来不及解释,就冲了出去。”
“有人在门口?”安志杰先是一怔,继而说道:“走,我们去调小区的监控。”
说罢,三人便向着小区的监控室走去。
在调取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当天有一名头戴棒球帽,脸上遮口罩的男子在下午3点07分时,进入小区,破坏了单元门口的摄像头。待男子进入单元门后,便于3点40分匆忙跑出了小区。而丁冬和马尔斯,是下午5点04分回到了家中,在马尔斯冲出小区门前冲出来的,在他冲出来之前,有一个穿着帽衫的男子快速地跑出。从身形上看,他与下午破坏摄像头的人并没有相似之处。而该男子在此之前,也并没有出入过小区。
安志杰看完监控说道:“通过监控录像可以初步认定,那名男子应该是在我们来了之后,才到的,所以不能确定,是否和进入丁冬家的是一伙人,但是嫌疑很大……”
“我们会把监控录像提起作为证物,尽快调查。”民警说着,便与安志杰和丁冬道别。
此时的丁冬,并没有注意到众人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她抱着小提琴,怔怔地坐在地上,久久不发一言。
马尔斯并没有打扰她,只是默默地,将一件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丁冬缓缓地抬起头,望向了马尔斯。
“这把小提琴是父亲的,”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难过,“那时候父亲每周都都会教我学习小提琴,而那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也是我仅有的能记得的几件事情之一……”
说着,她望向了怀中的小提琴,她的目光那么痛苦又哀伤,好像失去了重要珍宝的小孩。
“为什么我越是想要保护,想要珍视的,最后都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我呢……”
“不要这样,丁冬,”马尔斯安慰着丁冬道,“我认识修理小提琴的师傅,明天我们就把小提琴送到他那里维修,我想应该能修理好。”
“真的吗?”丁冬猛地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向马尔斯。
马尔斯坚定地点了点头,又道:“我想你暂时还是在酒店住吧,白天我有的时候不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家里。那些人,显然是来这里找东西的,这次没有找到,我担心他们下一次还会来。”
安志杰也点了点头,道:“马尔斯说的非常对,这时候还是安全第一。”
丁冬听从了马尔斯与安志杰的建议,简单地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和日常用品,便与马尔斯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