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我让狼七抓来两只耗子。”
萧兰骨把那些水放在一旁,很快,狼七送来两只耗子。这两只耗子在竹笼里爬来爬去,精力旺盛,吃了那两碗有问题的水,顷刻之间,死了。
耗子不能跟人比,感染了疫病,很快就死了。
“这么看来,这两口水井被心怀不轨的人投毒。”慕渊沉眸光森冷。
“一两口水井里的水有毒,感染了一部分人,疫病很快就会传遍全城。”萧兰骨语声冰冷。
“我吩咐狼七,把那两口有问题的水井封了,然后报知学监、阮都督。”
他召来狼七,吩咐他去办这两件事。
接下来要解决的是,丧尸病毒的源头。
这件事比较棘手,现在她没法外出查访,那些青眼病患失去了常性,也没法问询。
当务之急是,先清除殿下体内的丧尸病毒。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楚玉珩那些药材了。
翌日入夜,楚玉珩亲自送来稀世药材,慕澜凤一道来了。
“丫头,本王不辱使命,把你要的药材送来了。”楚玉珩扬眉一笑,昏红的光影在他的俊颜流光溢彩。
“多谢殿下。”萧兰骨拱手施礼。
他连忙扶起她的手臂,“你跟本王客气什么?你开心就好。”
慕澜凤闲散地站在那儿,一身防护,只露出一双温和而犀利的眼眸。
她笑道:“时辰不早了,二位殿下回去吧。”
“你要用这些药材医治慕太子?”楚玉珩低声道,“本王想看看你如何医治。”
“本王也是。”慕澜凤淡淡道。
“你们不怕感染吗?”萧兰骨郑重地问。
“不怕。”他们异口同声道。
狼七把药材搬到一个堆放物资的大房,收拾得齐整,尔后打开麻袋。
萧兰骨拿出一样样的药材,惊喜连连,“这是炼金莲火,这是冰飘兰露……竟然有东陵金丝草和冰阳,太好了!”
能帮到她,楚玉珩最开心了,感觉自己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东陵金丝草和冰阳玉簪用得到吗?”
“若加入这两种稀世药材,可以让其他的稀世药材功效加倍,效果更好。”
“功效加倍未必好吧,太子殿下能承受得住吗?”慕澜凤却提出异议。
“我会斟酌用量的。”萧兰骨喜笑颜开,兴奋得快死掉了。
“可是,这几种稀世药材只有一株,够用吗?”楚玉珩皱眉。
“殿下,稀世药材和寻常的药材不一样,功效是寻常药材的数十倍。”她解释道。
“还能这样?”他感觉自己像个白痴。
“现在就煎药吗?”慕澜凤问道。
萧兰骨迅速配好药材,几种稀世药材只需剪下一截茎叶便可。
狼七道:“萧姑娘,属下亲自去煎药。”
她摇头,“稀世药材讲究火候,我亲自煎。狼七,你去附近二里外挖一个土坑,大小比人体大一些。”
他不问缘由,领命去了。
她突然觉得怪怪的,之前跟他单独在一起,他不太自称“属下”的。
之后,萧兰骨拿着二十余种药材去煎。
“丫头,你挖坑是要埋人吗?”楚玉珩笑问。
“挖坑应该有大用处。”慕澜凤看着她几种稀世药材先放进药罐,开始煎,“为什么先煎这几种?”
“挖坑当然是要埋人。”萧兰骨道,“这些稀世药材的药性比寻常药材难发挥出来,因此要先煎一阵子,才能更好地发挥出药效。”
“你要埋谁?”楚玉珩追问。
“你呀。”她忙着添柴,眉宇含笑,心情倍儿好。
“啊?为什么要埋本王?”他捂着心口,好像受到一万点的暴击。
“想埋就埋,还要理由吗?”慕澜凤打趣道。
过了一刻,她把其余的药材放进去,看着火。
浓郁的药味飘散开来,呛鼻得很。
萧兰骨再次劝他们回都督府,毕竟时辰不早了。
他们都没有回去的意思,她也懒得再说,随他们了。
终于,药煎好了,她小心翼翼地端着一碗汤药回厢房,他们在外面等候。
慕渊沉早就听见他们的声音,可是这几日他的体力不同往日,被丧尸病毒折磨得只能卧榻静养,无法出去。
“小骨,辛苦你了。”他双目无神,却藏着一丝灼亮。
“不辛苦。”萧兰骨把汤药送到他嘴边,“我琢磨了两日才整出这药方。”
慕渊沉不由分说地一口闷,这碗汤药是她的全部心血,是他们的所有希望。
这几日她守着自己,寸步不离,比他还要辛苦。
这份情义,这番付出,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他铭记于心,暗暗决定,用自己的一辈子来酬谢她,呵护她,疼惜她。
若能如愿,便是上苍怜悯。
萧兰骨眸光熠熠,“殿下,觉得如何?”
慕渊沉微微一笑,“挺好的。”
“这几日,你间歇发烧、干咳,没有其他症状,我在想,丧尸病毒没有入侵你的心脉和头脑。不过,之前你喝了那么多汤药都没用,说明丧尸病毒盘踞在你的体内,非常顽固,寻常的药材无法清除。”她分析道。
“希望这些稀世药材有用。”他的眸光温柔似羽毛,轻拂她的脸腮。
“服用汤药只是第一步,还有更重要的事。殿下,穿好衣袍。”萧兰骨一笑。
她说什么,慕渊沉就做什么,没有半分怀疑。
穿好衣袍,做好防护,他们出来。
慕澜凤看见数日未见的太子殿下,想看看他有什么变化,却失望了。
狼七已经挖好土坑,引他们过去。
楚玉珩哭丧着脸,“丫头,你不会真的要把本王埋了吧。”
萧兰骨的语气不容置疑,“脱了衣袍,躺下去。”
他双臂抱胸,吓得心肝儿颤,“丫头,你说真的吗?”
“他。”她指向慕渊沉,笑盈盈的。
“吓死本王了。”楚玉珩松了一口气。
慕渊沉什么都不问,迅速地脱了衣袍,只剩下绸裤,躺在土坑里。
她吩咐狼七:“把你家殿下埋了。”
狼七瞠目结舌地问:“把殿下埋了,殿下岂不是会憋死?”
楚玉珩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慕渊沉,你也有今日……哈哈哈……”
“兰骨这么说,必定大有用处。”慕澜凤道。
“殿下务必当心。”狼七认命地把泥土放在殿下身上。
慕渊沉静静地躺着,安详的面目好似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