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娘被夸得不好意思,“若诸位真想与我何家做买卖,改日找个时间具体协商,如何?”
萧兰骨颔首一笑,“太好了。你事务繁忙,时间你来定。”
楚玉珩想问她是不是名为何方,萧兰骨连忙阻止他,笑道:“既然你有事在身,我们也不便叨扰太久,这就告辞。”
从何家出来,他不解地问:“丫头,你为什么不让我问?”
“雪娘戒心很重,即使我们问了,她也不会说实话。”慕渊沉淡淡道。
“没错。下次跟她商谈,倘若她的戒心少了些,我们再问。”萧兰骨道。
“雪娘行事谨慎,就算我们和她做成买卖,她也未必全然信任我们。”慕澜凤皱眉,“若她真是我们要找的何方,那么,我们必须想个办法让她承认,她有《神机谱》。”
“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慕渊沉深有同感。
“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找个酒楼吃饭。”萧兰骨轻快地前行。
他们在酒楼吃饭,一边吃一边听评弹,快哉乐哉。
萧兰骨吃撑了,要去茅房,慕渊沉陪她去,不过,楚玉珩正好也要去,说会保护好她。
慕渊沉没有坚持,给狼七使了个眼色,暗中跟着。
来到后院,楚玉珩兴奋地问:“丫头,下午我们去哪里玩?”
“还是回去吧。”她知道,秦贤妃不会轻易罢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整日闷在府里,我都快发霉了。你不觉得难受吗?”
“不会呀。山庄那么大,想做什么都行呀。”
“……”楚玉珩无语了。
萧兰骨进了茅房,他也进去,在隔壁。
狼七站在后院,盯着茅房,不敢疏忽大意。
有动静!
他正要冲过去,突然,有人朝后院抛下什么东西,砰!
巨大的声响爆响。
地动山摇!
浓烟弥漫,狼七挥了两下,箭一般冲过去,喊道:“萧姑娘!萧姑娘……”
没有回应。
完了!
他正想推开茅房的门看看,这时,慕渊沉、慕澜凤同时赶到。
“小骨呢?”
慕渊沉率先推门,里面根本没人,脸庞宛若覆盖了厚厚的冰雪,冰封千里。
该死的!
稍微不注意,小骨就被人掳走了!
都怪他!太大意了!
慕澜凤看见尚未散去的烟雾,着急地问:“刚才爆炸了?你看见人了吗?楚玉珩也不见了?”
狼七又惭愧又自责,低头回道:“属下站在那边盯着,萧姑娘和明王殿下在茅房,突然,属下察觉到有人在附近,接着后院炸响……属下立马过去,萧姑娘就不见了。”
“我们立马去追,也许追得到。”慕澜凤从来没见过慕渊沉骇人的眼神,邪凛如魔。
“没用。对方可以在瞬间把小骨掳走,必定轻功十分了得,现在追已经追不上了。”慕渊沉语声寒凛,声线似要撕裂一般。
“属下保护不力,属下有罪。”狼七跪下,任打任罚。
慕渊沉飞上屋顶,慕澜凤立马跟去。
他们眺望四方,没有半点小骨的踪迹。
慕澜凤剑眉飞扬,杀气凛凛,“我们如何找起?是瑶华长公主还是秦贤妃?”
“都有可能。”慕渊沉的周身迫出触之即死的杀气,“秦贤妃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你有何打算?”
“先回山庄。”
……
西郊有一座高山流水般的庄园,位置极为隐蔽,里面雕梁画栋,处处是景。
秦贤妃听了下属的禀告,得知已经把人绑回来,红唇滑出一抹森寒的冷笑。
不过如此。
她搁下茶盏,红唇轻启,“把人带过来。”
萧兰骨被两个黑衣人押着走进来,双手被绑,还被他们踢了一下,被迫跪在地上。
膝盖疼!
她忍着疼,抬头看去,那是一个在深宫浸染多年的美丽女子,身穿紫红衣裳,打扮得华美贵气。
这秦贤妃和萧贵妃的气势、做派还真是差不多。
秦贤妃凝视她,眼里杀气浓烈,恨不得一刀把她的头颅削下来,为女儿报仇。
“果然有胆识。”秦贤妃阴冷地挑眉,“你应该知道本宫为什么把你抓来。”
“贤妃娘娘为宝贝女儿报仇,是人之常情。”萧兰骨莞尔道。
“那就好。”秦贤妃颇为克制,但阴毒的眼神流露出她酷烈的仇恨,“本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你可以自己选,怎么死。”
“多谢贤妃娘娘。”
“凌迟,腰斩,人彘,选吧。”秦贤妃轻飘飘地说着,好似在说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
“既是如此,我就勉为其难地选了。”萧兰骨云淡风轻,没有流露出半分惧怕,“再过一个时辰,会有茶馆的说书人声情并茂地说东楚国的宠妃,秦贤妃怎么把一个无辜的姑娘折磨致死的,还会有册子专门写这件事,明日一早,整个苏州城、金陵城的百姓都会知道秦贤妃草菅人命,迫害无辜女子的事。”
“你以为本宫没有本事把那些喜欢说三道四的嘴封住吗?”
“贤妃娘娘自然有本事,但是架不住有人故意散播。”
“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宫就不敢杀你?”
“娘娘是一国宠妃,自然不会被我一个弱女子威胁。”萧兰骨森凉地轻笑,“只不过,娘娘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本宫洗耳恭听。”秦贤妃不动声色道,难道她早有准备?
“秦贤妃残忍地害死弱女子,视人命如草芥,民愤沸腾,自然有官员参你一本,连带你的母家也会受到牵连。再者,贤妃娘娘恶名远播,皇室声誉受损,皇帝陛下只会厌恶你,你不仅会失宠,说不定还会降你的位份。毕竟,皇帝陛下要平息民愤,要给广大臣民一个交代。”
“这都是你的猜测,本宫就赌,你只是巧言令色,胡说八道。”秦贤妃的面上布满了阴鸷的戾气。
“贤妃娘娘不妨试试。”萧兰骨明媚地笑,“我贱命一条,死了也没什么,你就不一样了。你和你的母家要为我这条贱命搭上前程,我怎么会介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