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来了。我就说么,你一定是我座下信士。果不其然,你如果不是,就不会来到这里。”
走进一处所在,还没看清楚里面都有些什么存在,就听一个声音笑呵呵的说道。
宁致远听了之后,不由得在心里说道。
“我来了就是你的信士?你是神君,得罪不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你也是传说中治鬼的大神,我的目的也是到了地府寻找妻女而已。这般说来,倒是有些渊源。做你的信士倒也并不吃亏。”
但紧接着那个声音,继续说道。
“既然你是我的信士,我就该说你几句。你是齐郡宁家之人,自然要回礼归宗认祖,徐州世间无有不孝的神仙。明白么?”
对于这句话,宁致远当然是极度认可并且同意的。
但是,他一个后世来的人,机缘巧合,到了这个世界,让他去找谁认祖归宗去?
要知道,现在的家族,那可是都有着家谱在的,每一代每一辈,有些什么人,在哪里,干什么,比官府的黄册都要记述的明白。
他一个后世来的莫名其妙的存在,找到一户人家认祖归宗?会被直接扭送官府的。不是他不去,而是根本没法去。在外面宣称是一回事,都能真要找上门去认祖归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知道你担心什么,在外面行走,没有一个家族做后盾,那也是有着很多不便的。你只管去就是了。齐郡宁家么,也是我的信士所在。”
说道这里,里面的人直接手一挥,宁致远就被送出了蒿里山,等到他缓过神来的时候,赫然发现,自己居然还在汶水河边呢。至于那个梁父,则是根本连个影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我记得跟着那梁父去了一趟泰山,还有神君要我做了他的信士,并且然我放心前去齐郡认亲。这难道都是在做梦不成?”
宁致远有些糊涂了。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他尽职根本就分不清楚。
既然分不清楚,那就别费那个脑子了,大神所为,谁能想的清楚,看的明白?还是按照他老人家的吩咐,去齐郡走一趟吧。
齐郡,秦始皇灭六国以后,有原本的齐国而设。齐郡宁氏,也是当初东周分封列国诸侯之一的卫国卿族,不过卫国也被别国所灭。但却留下了宁氏,世世代代生活至今。
当初宁家封地在宁邑,有一支有宁邑迁往临淄,继续成为齐国的卿大夫,故而齐郡宁氏乃是九世卿族,正是士族的一员。
虽说和那些顶级士族想比,还差上一些,但由于传承久远,并且底蕴深厚,故而在士族中却是无人小觑。
宁致远本就是后世淄博人,自然知道自家宁姓聚居之地。
而他如今所在,已经是汶水所在的奉高,就是历代皇帝封禅的准备之地。再沿汶水逆水而上,也走不了多远了,但瞎比他所要去的临淄哪里的宁邑,确实还有好远。
所以,宁致远直接就此上岸,寻思前往奉高找一马车,或者买匹骏马,重新上路,前往临淄便是。
刚刚靠近奉高小城,忽然看到在路边有一群人,其中一个,手中拿有一副画像,对着过往的人等在仔细观察看望,特别是年轻一些的文士打扮的那种,却是查看的极其详细。
虽说也有着一些人赶到不满,但在看到那里停留的一些马车还有那人随从的健壮之后,只好忍气吞声,就此离开。
惹不起啊。
起初宁致远倒也并不在意,没想到,他刚刚走近那些人,就看那拿着图形的文士照着图形看了宁致远一眼,就再也挪不开了。
上下左右打量了好几回,宁致远感觉必有古怪,就停下之后,看看对方,微笑着问道。
“阁下难道想要对我有所见教?”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只见那人飞奔过来,直接就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开口说道。
“齐郡宁氏分支,奉高宁常见过老祖。“
不说话还罢了,这一说话,倒是话中之意,吓得宁致远惶恐不已。
齐郡宁氏,奉高宁常,这不用说是齐郡宁氏在奉高的分支,但称呼自己的居然是老祖?
这让宁致远绝对不敢当,他自家知道自家事,本就是来自于后世,尽管离奇,但也知道自己绝对是齐郡宁家后裔,而如今居然让这里的齐郡宁氏族人称呼自己老祖?
杀了他,都不敢答应这一声,急忙摆手说道。
“你要是在等宁致远,那就是我了,但是老祖名号,我是绝对不敢应承的。你可知晓?”
那宁常也是个机灵之人,看到宁致远这么一说,急忙换了个称呼,开口说道。
“那我就称呼你师君如何?反正奉高土地神在传梦与我的时候,也是如此称呼的。“
宁致远正觉头疼,猛然听到对方这么一说,倒是觉得可行,急忙说道。
“这样称呼,毕竟你我同宗,不知谁大谁小,以师君称之,也算是掩人耳目。只是我毕竟还觉得有愧。”
听到宁致远这么说,宁常却是一笑,开口劝说道。
“既然师君能够得到神灵托梦,让我在此迎接师君,还说师君乃是神君所邀回乡而来的。一声师君还是能够当得起的,就不要再推辞了。否则的话,那还就称呼老祖了。毕竟我从那神灵口中,可是得知,师君通天遁地,无所不能,岂是凡间寿数所能达成如此这般成就的?说与族中长者,也必定这样认为。师君你觉得呢?”
这番话一说出口,宁致远再无推脱的话语,毕竟有着神灵背书,再有传话中的神君相邀,你就是说破天去,谁还敢小瞧自己?更何况他可是知道,别处怎么样,他在后世,已经是道门三清一统天下,信奉别家的可是不多。但在齐郡之地,许多人可是神君信徒,于是道门也只好树立一座东岳天齐大帝的名号给予神君,收编了事。
对于神君信众,从那里传出的言语,那就是奉若圭臬,比起天子诏书都要笃信的存在。
“唉,只能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