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宸回到房间，看到老妈也在，脸上露出了笑容。
“妈，您来了。”
“我是心疼我儿媳妇，来看看，你也要多关心一下怡然。”
“是是，遵命，母亲大人。”
程怡然瞥了他一眼，没在意他的话。
“妈，卢小敏这事儿您准备怎么处理？”她问。
“老太太说明天要跟我一同去李府讨说法。”
“您和奶奶两个人？”
“妈，您一个人去就行了，奶奶那个脾气，不坏事就不错了。”顾言宸说。
“我是想一个人去，你能劝着奶奶不去吗？她把卢小敏看的比小兮都重要。”
“明天我去说，让她不掺和了。”顾言宸回答。
也许李府会因为老太太给几分薄面，毕竟顾老太曾经也是风云人物。
但是老太如果不理智起来，别人也不会客气的，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你奶奶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是搬出去吧。”
顾言宸看着她凝重的表情，有些怔然。
刚才在书房，他就在想，这么些年，也许她从来没有过归属感。
身在顾家，除了顾母，谁又曾把她放在心上过？
他走过去，把她拥进怀里。
“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呢。”
这话她曾经多么希望他对自己说，期盼了几年都没能听到过。
后来遇到了陆子浩，她希望听到的话，陆子浩都对她说了一遍。
现在，她已经不需要听了。
“你还是别跟家里人对抗了吧，反正没有卢小敏的事，也会因为别的事。”
“我说过我会做主，你要相信我，我不会不管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可是我已经委屈麻木了，程怡然在心里说。
当被一次次的伤害后，也会变得有免疫力，不再那么大惊小怪的抗拒和不知所措了。
心也在每次伤痛后，变得冷硬、坚毅。
她也想小鸟依人，撒娇、卖萌，可是谁给她依靠呢？
除了陆子浩。
她还能相信谁？
程怡然推开他，没有说话。
相信他，曾经的希望全身心的在他身上，后来，就不再抱幻想了。
顾言宸看她咬着下嘴唇，沉静的面容下像是冰山。
虽一言不发，却是情绪万千。
“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吧，心里如果不痛快，你可以对我发泄。”
她苦笑了一下。
“没有不痛快。”
也更不会对你发泄，如果能放我走，就是最大的恩赐了。
顾言宸，可以吗？
程怡然这样想着。
看她愣神，顾言宸有些疑惑。
她就是什么都喜欢藏在心里，让他捉摸不透。
如果发泄出来，起码知道原因，这样一言不发，反而让他心里没底。
“你饿了吗，想吃什么？”顾言宸打破宁静。
“你自己去吃吧，我没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