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好好哭一场，也许比什么都管用。
可是没有，他的女儿要承受比她同龄的人多许多的痛苦。
还要强颜欢笑，母女关系也如寒冰。
顾言宸掏出纸巾默默地帮她擦眼泪。
回去的路上，俩人一言不发。
程怡然是真累了，歪在座位上就不想动。
哭过后的人是耗费气血的，就像放空了一样。
当感觉生活依旧没有任何改变，精神就随之萎靡消沉。
顾言宸看她颓丧的样子，心里像有个东西揪住不放一样难受。
他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当看到程怡然的爸爸，那个曾经也是叱诧风云的人物，在面对妻子重病，女儿无助的眼神的时候。
那么一个铮铮的汉子，也如风中的残烛一般，无能为力。
顾言宸想象不出这些年，程怡然这么一个瘦弱的肩膀。
每天要面对这样的家庭和生活，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当初不选择跟他结婚，凭她的条件，找个不错的人嫁了，相信也许会过得很不错。
可是没有，她没有嫁给别人，而是选择嫁给了，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的顾言宸。
在自己和情人曾无数次的欺凌她的时候，在他厌恶的眼神里。
她可曾自己苦苦挣扎过，夜夜难熬过，在无望的深夜惊醒过？
现在，她想跟陆子浩一起离开了，他能做到放手吗？
顾言宸心里堵着一块，得不到释放，揪着难受……
他把车停好，帮她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轻轻的抱起了早已沉睡的人，走上了二楼。
替她盖好被子，看她温顺的脸颊，这么倔强而坚毅的女人。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也不会把自己伪装成铜墙铁壁，时刻把自己置于防御的状态了。
在莲蓬头下，顾言宸让冷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清醒一点。
躺在沙发上，却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难以入睡。
好不容易进入梦乡，没睡多久就迷迷糊糊听到开门的声音。
是她起床了？
顾母见程怡然一个人下楼。
“阿宸呢？”
“他还没醒呢。”
“你们昨天回来很晚吗？”
“嗯。”程怡然点了点头。
“怡然你们没事儿，晚上不要玩那么晚回家，我是没什么，老太太会有意见的。”
“哦，知道了妈，如果奶奶真的不喜欢我的生活方式，我可以搬出去的。”
“你这孩子，怎么又来了？你是顾家名正言顺的太太，搬什么呀？”
“我只不过不想你和奶奶两人为难。”
“有什么好为难的，你要搬出去，阿宸不得跟着一起搬？”
“不用，他可以不搬的。”程怡然解释道。
“搬什么呀？谁都不搬。”只见顾言宸站在楼梯上望向她们。
顾母连忙附和：“是啊，搬什么呢，我儿子都不开心了。吃早餐吧。”
程怡然倒是希望老人能同意，这样也省得每天需要面对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