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眼泪，顾言宸开始退缩了。
他伸手去帮她擦干泪水。
“别哭了，我闭嘴不说了。走，我送你回去吧。”
车内的温度升高，人顿时暖和起来。
室内外的温度差别是如此之大，就像程怡然此刻的心情，冰天雪地，难以见到阳光。
气氛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车内响起缓缓的轻音乐。
“顾言宸，我们可不可以都冷静一下，彼此暂时不要再见面了。”
“为什么？就因为我跟陆老爷子告状了？”
“跟那没关系，我们本就不适合在一起，你可以去找一个跟你相配的人，就像你曾经和苏雪一样。”
顾言宸露出苦笑。
“这是理由吗，你觉得我会同意？”
“你不同意我们就这样耗着，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处。”
除非你同意马上去办离婚手续。
“你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我要答应？”
“你可以不用这么快就回答，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用不着考虑，我是不会同意的。”
下了这么大决心才坚持下来不离婚，甚至动用了陆老爷子，结果却换来双方彼此冷静，想都别想。
“行吧，随便你，除非你想我马上辞职，也去美国找子浩。”
顾言宸睁大了眼睛，踩着的刹车整个人往前面倾斜。
“你敢？”
“你不就是谅我不敢，随便拿捏我吗？”
难道这些年看他的脸色，受他的挟制还少吗？
“你为了陆子浩，就这么豁得出去？”
“当然，如果我有事，子浩也会去找我的。”
“够了，用不着在我面前显摆。”
顾言宸把车子停在路边，他拉开了车门，站在街边，试着在冷冽的寒风里让自己冷静下来。
站了很久，再次回到车里。
“我可以同意你的决定，暂时冷静，但是不能太久，最多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这是过家家吗？她有些想笑。
为什么不是长期或是签字离婚，要这样耗下去？
但是，他不是讲道理的人，他是不可理喻的疯子顾言宸。
能够这样，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程怡然苦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接下来，起码一周她是安宁的，不用面对他的胡搅蛮缠和咄咄逼人。
时不时的窜出来讽刺挖苦几句。
就好像故意让她难堪，等到她发火收不住了，又开始想着怎么哄回去。
顾言宸根本就不会和人相处，应该是不知道怎样跟她相处。
因为不爱，所以总是可以随意刺伤，因为不够在意，却又想表现得自己不愿意放下，最后总是不欢而散。
也许，他在所爱的人面前有是另一副面孔吧。
比如，他和苏雪在一起的时候，一定是会迁就对方，尊重对方，不像这样，总是互相伤害。
到最后双方都累。
这样的关系有必要坚持吗？她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