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中御出治愈伤口的法术。
弥彦摇头,流血过多已经让他嘴唇都泛了白,却依然还是做着以前那般嬉皮笑脸道:“没怪你。”
一句没怪你让寒灵的眼眶立即红了起来,觉得此刻自己心中剩下的只有亏欠。
易栩赶来看着躺在地上的弥彦一怔,心中一窒,担忧和愤怒同时升起,边进屋内手中边御出一股十层的力量砸在寒灵肩头,怒道:“滚开。”
一阵吃痛,寒灵被这股猝不及防的力量打的摔倒在地,回头看着易栩,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站起身子退到一旁,想要开口又怕只会在火上浇油。
易栩蹲下身子抱着弥彦,见他苍白的脸色眼中划过一抹痛苦,没有多说一句话抬手御出仙气就要给弥彦疗伤。
弥彦一笑,自己在死之前还能够再看栩帝一眼,心中已是很满足。
按住易栩的手,摇头道:“栩帝,不要浪费修为,无用的,这是蛟龙之力,它穿过了我身子。”
易栩抱弥彦的手紧了几分,冷着一张脸还是执意御出修为灌进他的体内,道:“不管是什么之力,本帝都要让你平安无事。”
何必还要这样,不过是在执着罢了。
弥彦侧着头,将灵狐的尸体抱在怀中,道:“栩帝,我没有保护好你送我的灵狐。”
“先不要说话,保留着力气。”易栩想发怒又不不忍发怒,眼中全是心疼安慰着道:“灵狐你若很是喜欢,今日过后我便为你去寻上十只,上白只,上千只灵狐如何?”
不过是在哄他罢了,弥彦裂开苍白的唇皮笑了笑:“你是帝,平日里的大小琐事都已经让你忙的头疼了,寻那么多你怎么养的过来。”
“我与你一同养。”听见弥彦的声音越来越弱,易栩连忙开口。
“可是我要死了啊。”弥彦握住易栩的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除了接受别无它法,用着最后的力气将自己的身子往易栩怀中挪了挪,扯着他的衣袖,有点失落的道:“只可惜咱俩才刚互相表明心意,栩帝,以后弥彦怕是不能够没大没小的伴随在你身侧了。”
说完,弥彦是真的感觉自己特别累,连抬起一丁点的眼皮力量都没有。
易栩睫毛颤了颤,整个人都慌了,大叫一声:“弥彦!!”
这还是他这一千五百年一来头一次失控,眼睛微润,抱着他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弥彦。”看着他无力得垂下手,寒灵口中轻声唤了声,眼角刚才一直忍着的泪也掉了下来。
想要上前,却在距离好几步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易栩整张脸都气的变了形,放平弥彦手中幻出自己许久都不曾动用过的佩剑,站起身子看着寒灵的眼神只想把她撕碎。
他身上的怒气让四周吹气了一阵轻风,就连天空的颜色都变成为了乌云。
“你……偿命!”易栩挥动着剑对寒灵道。
是啊,该偿命,哪怕这只是一场意外。
寒灵没有躲,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易栩的剑刺进自己的腹部,眼神种的自责无神,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身上的衣群瞬间被鲜血染红,但寒灵除了有点麻木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疼痛。
栩帝手下留情了,她知道。
易栩拔出自己的剑,弯身横抱起弥彦转过身子,阴着脸看了寒灵一眼。
这个女人让他心失所爱,不是他手软不想给弥彦报仇,只是想换一种折磨她的方式罢了。
往房外走了两步,易栩冷若冰霜的对院外大唤了声:“仙兵!”
仙界已经许久没有听见栩帝这样严肃的召唤,话语声刚落下,好几百的仙兵立即就整齐出现在弥彦的院中。
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后面还不断赶来一群一群的上仙。
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担忧与胆怯,毕竟这么多年过去,栩帝也没有真正发过什么怒火。
易栩忍着悲痛与怒火深吸一口气,宣道:“此女寒灵,灵界花族之人,今日杀害了本帝心腹弥彦,本帝命令你们,将她押进囚牢,好生看管,不许她死也不许她活太快活,没有本帝的要求,谁都不允许探看。”
“是!”仙兵们齐刷刷的应道,没有人关心寒灵腹部的伤口,只是进来了两个人死死地压着她的双臂往囚牢方向走去。
一路上他们可以说是时刻神经紧绷着,不敢放松紧惕,这个女人既然能够有足够厉害的修为杀了弥彦上仙,也不妨她会借机逃跑。
前来的上仙们没人敢开口多说一个字,见栩帝抱着弥彦往前走来,纷纷让了一条道。
栩帝动怒的消息传的极为快,就连一直在易栩院中等他回来的木琴医仙都听到了一些消息。
院门咯吱一声响,看着门口进来的大红身影,木琴还是决定现在就告诉栩帝自己先退下的好,毕竟这个时候,想必易栩是需要一个人好好的静一静。
微微行了个礼,还没有等到木琴开口,易栩的声音就率先响起:“替本帝医好他。”
木琴一听,脸上一阵为难,也不怕易栩会因为弥彦之死的悲痛迁怒与她,道:“栩帝,你明知道弥彦上仙已经没有气息,人死不能复生。”
“你不是医仙吗?”易栩整颗心都被悲伤的气氛所包裹着,将弥彦放在自己的床上有气无力道:“死人对你来说有何难。”
难,怎会不难。
她虽是号称医仙,但自己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救的活,更何况这世间的所有万物本就是被安排好的,天命不可违的道理谁都懂。
木琴远远站着,完全能够感受到易栩的悲痛,也曾听说过弥彦上仙和栩帝的关系有多么多么好,叹了一口气,道:“栩帝,被蛟龙之力所伤,小仙是真的束手无措。”
“知道了。”易栩背对着木琴闭了闭眼,眼角的泪花始终没敢让它掉下来,道:“你先回去吧。”
木琴点头,说实在的,易栩现在这样的模样让她很是担心。
可是她没有资格,终究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