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液体从空洞中流出，是华夏几千年累积的文明之力，已经凝聚成了液体，如果他全部吞掉，境界会更上一层楼，身体发出强烈的渴望，恨不得立刻跳进去，吞掉所有文明之力。
可是苏寒忍住了。
现在的他其实确实需要无尽的文明之力来完善自身宇宙，但这些是华夏的文明之力，如果凭空消失，将引起巨大后果。
如果是搬走一半，依然在华夏，经过有效引导，效果比留在昆仑更好。
便在他准备收取一半文明之力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在金色小溪下方，还有一条暗流。
暗流呈现黑色，充满极致的负面情绪。
苏寒脸色微变，陷入沉思。
从黑色暗流中，仿佛可以看到一个个圣贤武者的一生，他们的七情六欲，全部都在里面。
这些暗流与金色小溪一上一下，一阴一阳，几乎到了融合的迹象。
如果再过一段时间，当暗流取代金色小溪时，所有圣贤武者将黑化，变成彻头彻尾的魔鬼。那时候将是华夏，甚至地球的灾难。
苏寒本可以收取金色小溪，放任黑色暗流，坐看圣贤体系崩溃。
但最后没有行动。
苏寒权衡之后，摇摇头，心中叹息，自己还是无法做到像其他强者一样心狠手辣，如果取走正面的能量，自己的修为将突飞猛进，至于黑色暗流取代正道，造成什么影响，有谁在意呢？
反正这个世界的圣贤修行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不如彻底改革。
断掉这条路，让大家重新找寻新的修行之路。
可是苏寒没有这么做，终于考虑到大局。
他忍住了最大的诱惑。
暗黑在消失，不断进入苏寒的小宇宙，本已经被宙王分身压制的邪龙猛然睁开眼睛，好似荒漠的快要渴死的旅客，看到了绿洲的泉水疯狂汲取黑色力量。
宙王分身原本镇压住邪龙，看到了离开的可能性，但邪龙的修为突然增强，愤怒不已。
这是作弊！
宙王分身咬牙切齿，但没有咒骂，因为这里是苏寒的宇宙，他就是主宰。
宙王如今学乖了，不会做多余的事情，说多余的话。
邪龙变强。
他继续镇压，执行自己的计划。
苏寒没有阻拦，任凭他修行，其实宙王的实力在不断增强，已经领悟了小宇宙中的一条规则，甚至衍化出一条新规则，这些以为隐藏极好，其实怎么可能逃得过苏寒的眼睛。
如果宙王能凭借自己的实力，突破小宇宙，离开这里，那绝对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苏寒为他执行了一个计划。
针对永恒文明的宙王本体。
昆仑上空的阴云慢慢消失，像是一场秋雨后，大地变得清新，空气变得澄净，所有人心头压力陡然减轻，内心滋生出小小的喜悦。不知道为什么，好似听到了好消息，无事一身轻。
当黑色暗流逐渐消失，压在众人心头的一块石头也跟着消失。
地下三千米。
苏寒看着纯净的金色小溪，属于华夏文明的结晶，变得无比的纯粹，而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则全部被苏寒带走。
无人知道。
苏寒做了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情。
他也没兴趣解释。
当黑色暗流全部进入身体，苏寒便转身离去。
黑色暗流与金色小溪，正好一半一半。
苏寒带走的是负面的一半。
带来的却是新的希望。
不过昆仑的人，并不会如此想，尤其是欧阳，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苏寒已经不见了，急忙来到三千米地下，正好瞧见准备离开的苏寒，怒道：“苏寒，你疯了吗？走带走一半文明之力，将给华夏造成何等负担，你的行为比叛国更加可恶！”
“你就是千古罪人！”
欧阳虽然不是对手，但毕竟是王座之一，咬牙道，“师傅培养你，你非但不不知道感恩，反而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苏寒问道：“昆仑宝藏在什么地方？”
欧阳身体一抖，怒斥道：“你拿走了昆仑最宝贵的财富，还想要什么？”
苏寒淡淡道：“别逼我动手。”
欧阳深呼吸，明白自己的小师弟，一旦做了决定不会改变，冷笑道：“不知道后人知道你的行为，会如何评价，你果然入魔了。”
苏寒没有反驳，也不会去解释黑色暗流的存在。
因为说了他们也不懂。
就算懂得也不会相信。
他们觉得世界上怎么可能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人呢。
就算是浩然天下的圣人，降临地球，也有私心。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即便是圣贤，那也有过错。
欧阳带着苏寒来到一座山头，这里距离神殿有几十公里的距离，但终年云雾缭绕，看不到尽头，苏寒推算是一个大型阵法加持，果然，欧阳说昆仑的宝库就在里面，不过以他的实力，还无法打开。
苏寒悬浮在云雾之外，脸色平静。
欧阳心中冷笑，暗道，眼前的云雾山确实是宝库，而且还是昆仑最大的宝库，没有之一。
昆仑一共有九个宝库。
而云雾山则是最古老的宝库，最珍贵的东西都在其中。
涉及到上古修者的秘密。
所以目前为止，昆仑诸王知道宝库的存在，但没有人能进去，即便是武圣也无法进入其中。
欧阳断定苏寒无法破开阵法，所以跟干脆带他来这里。
苏寒没有即刻行动，而是在观察。
他断定欧阳说的没错，眼前的云雾山，就是古修存在宝物之地。
不过外面有一道极为厉害的阵法。
寻常文明之主根本无法进入。
可惜根本难不住苏寒。
欧阳故作大方，沉声道：“我知道你很强势，拿走了昆仑一半文明之力，已经决定要做历史罪人，我不干涉，但这个宝库里的东西，从来没有人打开过，若是你能打开，全部带走也无妨。”
“印章。”
苏寒扭头，看着欧阳，说道。
欧阳愣住。
苏寒说道：“我要你以印章烙印昆仑，把承诺公之于众。”
欧阳眯眼，但还是照做。
他拿出一枚小印章，然后念念有词，抒写出一张契约，盖章印章，便融入虚空。
以欧阳目前的地位，写下的契约完全有效。
似乎在欧阳承诺时，有人想要阻拦。
苏寒冷笑一声。
那人便继续隐藏。
欧阳对云雾山充满信心，无人可以破开。
咔嚓！
便在契约行动，苏寒施展了命运共同体，然后一步跨入云雾山。
欧阳僵硬立在虚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