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约翰见刚刚扶住他的马尔斯也进了电梯,便再次向马尔斯表达了谢意,借着这个话题,几人便聊了起来。
丁冬清了清嗓子,笑着问道:“不知道S市有什么特色小吃和旅游景点?”
温宛笑了笑,客气地回答道:“实在抱歉,我也不太清楚。这样吧,把您的房间号告诉我,一会我让前台工作人员联系您,好吗?”
“前台?”马尔斯不解地问道,“你在酒店上班,难道连本市的景点和小吃都不知道?”
白约翰笑了:“我们俩也都是外地人,我是在因为治病,才来S市的。”
说到这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似是有些烦恼地说道:“谁知道一待就待了这么久……为了方便照顾我,温宛才在酒店工作……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是她一个人辛苦工作……”
“我们是夫妻,照顾你是应该的,”温宛微笑着,握住了白约翰的手,她转移了话题,对丁冬和马尔斯道,“两位是第一次来S市吗?推荐两位品尝一下本酒店的菜品,我们酒店新聘请了当地菜系的名厨,也是很有特色的。”
丁冬与马尔斯对视一眼,纷纷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乘客上上下下之中,电梯来到了14楼。温宛与白约翰一同走出了电梯,丁冬和马尔斯也随之走了下来。
望着跟下来的丁冬与马尔斯,温宛不觉露出了警惕的神色,她直视着丁冬,问道:“两位,你们是住14楼吗?”
马尔斯的眉,微微地皱了起来。从温宛的神态,他和丁冬都敏锐地感觉到,整个14楼都不似他们想象中的那般简单。见两个人都不说话,温宛眼中的警惕更浓了。
“啊……我们……”丁冬眼眸转动,瞧了瞧马尔斯,又笑着回答,“哦,我们是来找1413房间洋洋的。这几天我和洋洋总在一块儿玩,特别开心。我们呀,是一对忘年交!”
丁冬的借口和理由一向来得又快又溜,马尔斯的唇角微微地颤了颤,温宛却将信将疑。她刚刚张口,还没来得及询问,白约翰却忽然沉声低叫,痛苦地倒在了地上。
“约翰!”温宛惊叫了起来,她顾不上丁冬和马尔斯,急忙附下身来。
“没事……我没事……”白约翰艰难地说着,面色异常苍白,他的额头满是汗水,神情十分痛苦。刚才还竖起满身刺的温宛刹那间变得无助,她想要扶起白约翰,却根本扶不起来。泪水,就在她的眼中打着转,她呼唤着白约翰,声音都透出了哽咽。
马尔斯上前,帮助温宛把白约翰扶了起来。“
赶紧打120吧。”丁冬说建议。
“不用打!”温宛厉声制止,含着泪的眼亦登时变得凌厉。
丁冬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一怔,白约翰艰难地抬起了手,轻轻地拍了拍温宛,又望着丁冬,虚弱地说道:“你别介意啊,我妻子有些失态了。我得了肝癌,就算去医院也没有用……现在就只能是吃药维持着,或者……做肝脏移植手术,所以……”
马尔斯看着白约翰,作为一个站在死亡边缘的人,他很能体会到白约翰的心情。当医学也不能够挽留住自己的生命,那么享受仅余的时光,便成了最为珍贵的。
温宛轻轻地哭泣着,在马尔斯的帮助下,慢慢地把白约翰扶进了1407房间。
二人将白约翰扶到了床边,白约翰此时已经因为疼痛而泠汗直流。他的身体蜷缩着,嘴唇血色全无。温宛束手无策地看着白约翰,眼泪簇簇下落。
“小宛,别哭,给我药箱。”白约翰安慰着温宛,示意她去取药箱。温宛立刻想起什么似的转身拿来了药箱,递给白约翰。
这、这是……
站在入口望着这一幕的丁冬,不禁怔住了。只见白约翰从药箱里拿出一个注射器,给自己注射了镇定剂止痛。
而此时的丁冬,亦忽然明白了白约翰为何会吸毒,也明白了温宛是为了给白约翰治病,才去做了违法的事。
片刻之后,注射了镇定剂的白约翰缓和了许多,温宛这才放下心来。她与白约翰向丁冬与马尔斯表达了感谢,虽然有很多的话想要问温宛和白约翰,但温宛却以白约翰需要休息为由,委婉地下达了逐客令。丁冬与马尔斯当然知道无法再继续打扰,便起身告辞,离开了房间。
站在空旷寂静的走廊,丁冬感慨地叹息:“无论他们两个做过什么,但是……他们的爱情是美好的……”
马尔斯沉默了许久,摇了摇头:“虽然他们的感受我能够体会,但是任何的美好,都不应该违反法律。”
丁冬望着马尔斯,轻轻地叹息。
对于现实世界来说,无论在平行空间里度过多少时间,回到现实世界永远都是24点24分。这相当于丁冬和马尔斯掉进了时间的裂缝,游走在永恒的24点24分。
丁冬与马尔斯在14楼的走廊里徘徊着,有如迷途的孩子,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这样的情况还得持续多久呢?”丁冬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喃喃地问道,“我们会不会被永远困在平行空间里?”
“不会一直这样的,”马尔斯摇了摇头,道,“平行空间和现实一定是有着某种开启或关闭的方式,只是我们还没发现如何去触发。”
丁冬沉默了下去,她和马尔斯调查平行空间这么久,但却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开启和关闭它的关键所在,这不免让她有些沮丧。她轻轻地叹息,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看向了马尔斯:“对了,我记得在地下停车场有一个小门。那个小门也是李福田提起过的地方。它会不会是通往那个神秘的地方的门呢?我们去找找看?”
马尔斯犹豫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既然无处可去,不妨把所有想要解开谜团的契机。
丁冬和马尔斯乘坐电梯来到了地下一层的停车场,两个人先后走出电梯,便开始四处寻找丁冬所说的那道门。
“我记得……好像应该是这个方向。”丁冬指向了停车厂的一个角落。马尔斯点了点头,两个人举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丁冬忽然听到后方传来了一声呵斥。
“哎,干什么的?”
丁冬与马尔斯转身向那声音看去,待看清所来之人时,不由得愣住了。
从不远处走过来的那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是年轻的李福田!
十五年前的李福田年轻气盛,周身散发着一股戾气,他大步过来过来,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接到了领导的指令,说今天有不明身份的人在酒店内闲逛,二位,请出示一下入住酒店的房卡。”
丁冬与马尔斯对视一眼,她很清楚那个“有不明身份”且“在酒店内闲逛”的人说得就是她和马尔斯。显然,她和马尔斯都没有银河大酒店的房卡,更不可能离开这里。——就算他们想,也离开不得。况且,一旦他们的行踪为上次劫持丁冬的那些人所知晓,那后果便更加不堪设想。
可是,该怎么办呢?
马尔斯的双拳暗暗地攥紧,丁冬察觉到他的紧张,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委实不知道应该如何脱身。
李福田眼见丁冬和马尔斯面色有异,便做了个“请“的姿势:“两位既然找不到房卡,就麻烦你们赶紧离开吧。”
丁冬揉了揉鼻子,无奈地点头:“好吧……我们马上就走。”
“走吧,“李福田指了指电梯的方向,道,“我送你们去坐电梯。”
说完,便带着丁冬与马尔斯往电梯地方向走去。还没走到电梯,远远地便瞧见了两大一小,三个人影。
当丁冬与马尔斯看到那三个人的时候,都怔住了,那两个成年人的身影,赫然是正在交谈的姜珊和丁则安,而站在姜珊身边的小小的身影,却是娇娇!
丁冬脸色骤变,正欲上前呼唤父亲,却见一旁的李福田率先走了过去。
“我说你怎么不跟我回老家结婚呢,原来在这跟别的男人都有孩子了,”只李福田怒气冲冲地走过去,指着姜珊痛骂,“你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丁则安上前,把姜珊挡在了身后,不悦地皱眉道:“李福田,你在干什么?”
“我干什么不关你的事,你走开。”
李福田说着,伸手便去推丁则安,嘴上更是不满地嚷着:“这是我们俩自个儿的事,不关你事,走开吧你!”
丁则安被他推得踉跄向前,娇娇见状,便扑上来,用力地去推李福田。
“怎么着?你一个小野种,还敢来推我?看我不打死你!”李德一见娇娇,愈发怒火中烧,扬起巴掌就要去打娇娇。
“住手!”
丁则安一把将娇娇护在身后,继而扬起一拳,打在了李福田的身上。
李福田大怒,上前撕扯住丁则安的衣襟,反手打向丁则安。李福田的力气,比丁则安大了不知多少倍,这一下,竟将丁则安打得跌倒在地。而李福田亦一把扯过了娇娇,娇娇被李福田的举动吓得大哭起来。姜珊见状,扑上前来,用力推开了李福田,然后把娇娇抱起来,交给了丁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