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玉婧原本只是随口说一句,没想到陆凡连嘴边的牙膏都没有洗完,直接便冲出来了。
他一脸震惊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储玉婧只当他是紧张朋友,回答道:“就今天早上啊。”
陆凡沉默了两秒钟,赶紧在床上拿起了手机。打开一看,十个未接来电,时间在九点左右,来电方全是楚明轩!
他昨天不小心将手机掉成了静音模式,一直都没有改正过来,所以并没能接到电话。
楚明轩打这么多电话,那就说明……事情的确很很严重!
当下,陆凡赶紧三下五除二的洗完脸,然后冲了出去。
为了不被沈慧说闲话,他那辆宝马一直都停在不远处的付费停车场。
路上苏冷给他拨来了电话,问公司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她上午一直都在开会,所以也是刚刚才收到消息。
于是两人一同去往了派出所。
刚走进去,陆凡便向前台说明了自己的来历。在苏冷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以后,公安带着两人去了一个较大的办公室。
室内坐在几名公安,楚明轩憔悴的坐在椅子上,对面也坐着几个人。那些人一脸仇恨地看着陆凡,中间的中年老人似乎方才怒火未消,随时都都暴起的风险。
而在地上,一个年轻女孩正躺在被子上,一动不动,宛如尸体。
“明轩。”陆凡进门喊道。
听到这声音,楚明轩的身体微微一颤,赶紧走了过来。
陆凡肃然问道:“出什么事了?”
公安说:“都先坐下吧,具体我会跟你们二位说清楚。”
陆凡和苏冷都坐下来了,公安向两人披露了相关细节。
躺在地上的女孩叫做许晴,昨天晚上她买了一支森战药膏,涂上后今天早上便没有再起来了。
经过医生的检查,药膏内含有某种毒性,这份毒性通过皮肤渗入到了许晴的体内,但由于没有受到及时治疗,所以导致了许晴就此离世。
许晴的家人由此找上了森战药业,要为许晴的死讨一个说法。
陆凡看着手中的诊断书,的确没错,是因为药膏引起的毒性死亡。
但是怎么可能呢,他的药膏怎么样,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就算是再严重的过敏现象,也仅仅只会令人感到轻微的头晕而已,又哪会出现死人这种事情。
他不由得看向了许晴的家人:“这真是因为我们的产品吗?”
闻言,本来情绪就不稳定的许父,顿时暴跳而起,朝着陆凡吼道:“你谁啊,你什么意思啊!”
“我亲眼看到我女儿涂了你们的药,然而医生也说是涂了你们的药,难道你还想赖账吗!”
陆凡道:“我没有想过赖账,但凡事还是得了解清楚不是吗,万一是真的弄错了呢?”
许父继续怒吼:“这能弄错什么啊,难道你要我不听医生的话,听你的话吗?”
“我告诉你,这笔账你是跑不了的!你必须付给我赔偿!还要把公司给封了!”
“要不然我就算不要这条命了,也一定要把你们公司闹得鸡犬不宁!”
公安赶紧维护起了秩序:“安静,安静!这里是派出所,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现在大家需要的是冷静下来,共同协商事宜才对,吵来吵去能解决什么问题?”
许父连公安都骂:“这些人杀了我女人,你现在还叫我冷静,你是人吗?”
“我告诉你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喘着,我就绝对不可能让你们逍遥法外!”
许父暴怒的声音充斥在空间当中,连公安也受不了,忍不住呵斥道:“给我安静!要不然这事今天就不处理了!”
许父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压着怒气看着陆凡他们。
公安问向陆凡:“对于这家人的控诉,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陆凡道:“我们的产品虽然才刚刚上市,但它的名气我想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们第一批货虽然只在省内出售,但也有五十万的出货量。如果我们的药膏真有问题,那这问题不早就已经爆发了吗?所以我们的药本身是没有问题的。”
“你敢狡辩!”许父又激动了。
公安将他喝退了下去,又让陆凡继续说了下去:“但这药物毕竟不是我们在直接生产,而且就是由我们亲自操作,也难免不会出现个别问题,所以如果真是我们的问题,我们是绝对不会推脱的。”
“现在,可以把他们买的药膏给我看看吗?”
公安点点头,然后将药膏递给了陆凡。
陆凡打开药膏闻了闻,没什么问题,味道很正。
可怎么会这样呢?
带着这样的疑惑,他又观察起了药膏的包装。
许父在一旁喊道:“我说你装模作样看什么啊,就算你把它看穿了看烂了,你也脱不开责任!”
陆凡没有理会许父,他看看看着,忽然眼神一凝,而后嘴角流出了一丝笑容。
这丝笑容被许父给察觉到了,许父又跳起来,怒气冲天地叫嚷:“他还笑!这个时候了他还敢笑!”
“你们大家看看这资本家的丑恶嘴脸,真是资本主义啊,万恶的资本主义啊!”
陆凡抬眼看着他道:“你别着急给我扣帽子,还是想着接下来该怎么为自己圆场吧。”
许父道:“圆场?圆什么场?你这家伙瞎说什么呢!”
“我瞎说?”陆凡轻蔑地笑了一声,“我跟你说一个事情,因为我们的货卖得实在太火,所以我们这几天一直都在加急出货,比如今天凌晨的货,早上就会在渤城内上架了。”
他将药膏的背面对向陆凡:“你看看日子,这明明是今天才生产的药膏,你女儿昨天又是怎么用到的?”
“啊?”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楚明轩赶紧过去拿走了药膏一看,而后怒视着许父:“是啊!这是今天产的药膏,你女儿昨天又怎么可能会用到!”
许父张了张嘴,一时间哑口无言,脸上的怒火也变成了呆滞。
公安过去看了看,也疑惑地问道:“是啊,这根本不是昨天的货,又哪里会伤害到你女儿呢?”
许父满头大汗:“这、这是印错了吧?”
“印错了?”陆凡笑,“徐先生,没有证据的事情可不能乱说啊,首先,我们的打印都是用的同一套程序和设置,是不可能出现印错这种事情的。
“另外,你看到这上面的条形码没有,我们公司里面可是都有记录的,只要往电脑上一查,立马就能查出相应的出产日期,你总不会告诉我,连这也是印错了吧?”
许父顿时百口莫辩,只得强行解释道:“我、我不懂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东西,我只知道我女儿确实是涂了你们的药膏,这才变成这样的。”
“你也别跟我说这么多,反正就是你们错了,你们等着吃官司就行了!”
公安说道:“徐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现在对方已经有充分证据证明,起码是这支药膏,您女儿不可能涂过的,光凭臆想的话,法律可不会站在您这边。”
许父两手一摊道:“我一个书没读过几天的人,你和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
“反正既然今天我都已经到这儿,他们就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这可是我女儿,是一条人命啊!是,我是没钱,但我没有钱,我女儿就能白白死了吗?”
陆凡冷然道:“你别说什么听得懂听不懂的,我用最通俗的话给你说吧,要是你胡乱指控我的话,不仅会对我个人造成名誉损失,也会对我们公司造成巨大损失,这你可是要担责。”
“说得再简单一点,就是会坐牢;坐牢你总听得懂吧?”
许父的眼神深处掠过了一丝惶恐之色,但还是挺着腰杆硬撑道:“你少拿这个威胁我!要我看啊,你们这就是官商勾结,故意陷害我们平头老百姓!”
这话把公安惹怒了,公安道:“许先生,请注意您的措辞!”
“我们只用证据说话,绝不存在你说的这种情况!”
许父忽然坐在许晴旁边哭嚎起来:“我的女儿啊,你看到了没有,不是爸不给你主持公道,是爸实在没有办法啊!”
“这个世道已经没有公义了,已经没有公义了!”
许家的那些亲戚也是站起来,纷纷指责起了陆凡等人。
公安皱起了眉头,对这种耍无赖的做法也是感到没辙。
苏冷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步说道:“你就直说吧,要怎样才肯解决问题?”
一听这话,许父立马就停止叫嚷了。
他目光直直地看向了苏冷说道:“现在人都死了还能怎样,赔命吗,当然是赔钱了!”
“我只有这一个女儿,赔一百万不过分吧?”
从他的眼神当中,陆凡看到了贪婪之色。但这绝非是贪婪于苏冷的美色,而是赤果果的对财物贪婪。
“一百万?”苏冷冷笑了一声,“真是狮子大开口。”
“你以为我这么好糊弄吗,我的意思不是商量赔款,是怎么样才能好好的商量问题。”
“我已经基本确定这事和我们无关了,要是赔款给你,这不是变相承认我们的药膏有问题吗?”
“不过你若是肯好好谈的话,或许我还能帮帮你。”
“要是你再大吵大嚷,那也别怪我不敬你家有丧事了。”
苏冷的话说得又冷又强硬,直接是把许父给镇住了。可过了一会儿后,他又是狠狠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资本家想到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