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杳问他:“苏泊安,你下午都没别的事吗?”
闻言,苏泊安奇怪的撇了她一眼,这话听着怎么奇奇怪怪的,他看了眼手表。
“跳高的初赛要开始了,我先过去。”
“加油。”林皎月对他弯了弯唇,“去年你就拿了跳高的第一名呢。”
“争取今年也拿一个。”苏泊安对她伸出手,作出击掌的姿势。
林皎月本来有些不好意思,余光中瞟见钟倩酸溜溜的表情,她伸出小手在苏泊安的掌心拍了一下。
跳高的比赛场地就在田径场一角,苏泊安下了主席台,迈向东南角,钟倩也拉着阮杳和送你跟了上去。
“苏泊安跳高的样子很帅。”钟倩在回味去年的比赛,“跟打篮球的感觉不一样,就像一只优雅矫健的雄鹿。”
“嗯嗯,苏泊安这头雄鹿勾的你心里的小鹿疯狂蹦跶是吧?”阮杳揶揄她,“快让我摸摸,跳成什么样了。”
说着阮杳将手伸往她的胸,钟倩红着脸打掉她的手:“阮杳,你真是个女色魔。”
看着三个女孩说说笑笑离开的背影,林皎月咬住了嘴唇,她也想这样,而不是干坐在主席台念加油稿。
樊梦儿念完手里加油稿最后一个字,拧上了自己话筒的开关,大大舒了口气:“念稿好累啊。”
林皎月将苏泊安买的东西往她的方向推了推:“你休息下,我来念。”
太阳渐渐偏西,天边蔓延开漂亮的火烧云,金黄色的光耀眼夺目,校运会的第一天也落下了帷幕。
聚集在田径场上的人三三两两的往外走,有去食堂的,也有去宿舍的,每个人脸上或喜或郁闷,年轻的面孔被暖黄色的夕阳镀上一层柔光,美妙极了。
这么一天下来,阮杳有些累,钟倩和宋妮妮则不然,精力充沛到还能嗨一晚上。
晚上学生们还是要上晚自习的,校运会这两天阮杳都不去补课,这会她塞着耳机在听英语磁带,没多久脑袋一点一点的,困顿极了。
顾城撑着腮帮子,看着阮杳“小鸡啄米”,心里吐槽:让你乱跑,老老实实看我比赛能累成这样?!活该。
下一秒,阮杳整个人都往桌子上一扑,眼见脸要砸在桌面上了,顾城大掌一展,接住了她的额头,掌心滑嫩的肌肤给人非常新奇的触感。
虽然有顾城挡了挡,但阮杳的身子还是往书桌上掉,长长的卷睫像小扇子一样遮住眼瞳,呼吸长绵。
猪,这就是猪。
顾城低低切了一声,手上动作却温柔到过分,抽掉阮杳手里的笔,将两个手臂往中间推了推,再把脑袋朝右边偏着放了上去。
落到了实处,阮杳不自觉的蹭了蹭,调整了下姿势,让自己睡的更加舒服。
身边少女趴在课桌上沉沉睡去,窗口吹来轻柔的晚风,不冷不热,柔得像情人的手。
教室里有人在窃窃私语,偶尔还会发出分贝较高的尖叫,头顶的白炽灯兢兢业业行使自己的职责,照亮面前的黑暗。
顾城难得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杂志,他右手支着下颌,垂着眼眸凝视沉睡的少女,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舒服极了,身体每个细胞都像泡在温暖的水中,随着水波轻轻荡漾。
他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了,上一次还是在上小学,爸爸还没开始做生意,妈妈也没天天出去打麻将,一家人坐在乡下的院子里看月亮,他扑在妈妈的怀中,爸爸用蒲扇给他们扇风赶蚊子。
是一段珍藏在他心中的回忆,也是很久都没被翻出来的回忆。
阮杳第一节晚自习睡了多久,顾城就看了多久,下课铃响起来十分尖锐,把睡熟了的阮杳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哎呀,我怎么睡着了!”阮杳抹了抹嘴角,还好,没有流口水。
顾城挪开眼神,打开手机装作在看新闻。
对于顾城做了些什么,阮杳一点都不知道,她起身去接了杯水,跟宋妮妮说了两句话,走的时候宋妮妮塞了两颗棒棒糖。
“不准不要,可以明天吃!”
阮杳委委屈屈的收下了,糖这种东西是减肥大忌,不仅晚上不能吃,白天也不行。
回到自己座位上,同桌傻大个眉头拧着好似有些不开心一样,阮杳小小抿了口水,突然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