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周萱看到李铁这滑稽的一幕,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她命人赶紧将竹夫人的尸身抬了下去,对李铁道:“看来你远不如自己设想的勇敢。”
几名衙役将李铁重新绑得结结实实,像一个粽子一般。
他听了周萱这番话直发抖,又羞愧,又气。
周萱不愿多废话,宣判道:“李铁与翠儿同谋杀害朝廷命官,经过本官审理,证据确凿,二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本官现依据大曦国律法,判决李铁死刑。”
她停顿了一下,道:“翠儿已经死亡,故无法追究刑任……”
“本案……到此结案。”
“把李铁押下去 ”周萱对一旁的衙役道。
说完,周萱便站了起来,从堂上走了出去,柳云也赶忙跟了出来。
“周评事,等等我,走那么快干嘛。”柳云在后头催促道。
“怎么,第一次上堂断案的体验不好吗?”柳云笑着问周萱。
“我真是恨死那个李铁了,要是在水阁县的大牢里,我肯定把他打个半身不遂!”周萱愤恨道。
“体验不好,是我的问题,我应提早看出竹夫人的意图。”
柳云在一旁劝慰道:“竹夫人已经轻生过多次了,这对她来说,或许并非我们所能改变。”
柳云摇了摇头,看了眼河曹县的衙门,拍了拍周萱的肩膀,道:“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回去吧。”
“嗯。”周萱颔首答道。
两人回室内收了行囊,跨马出了衙门。见河曹县艳阳当空,与当日来时已完全不是一个景象,街上的行人也多了几分,瘟疫已然大幅退去。
两人出了县城,走在上路上,周萱对柳云道:“你觉得竹夫人爱竹县令么?”
柳云摇摇头。
“我也这样看,但是她最后为何如此果断,选择自戕呢?”周萱不解道。
“竹夫人是个勇敢的人,她只是被骗了。”柳云道。
“但是她即使在竹县令那儿,命运或许也不会更好”
柳云颔首表示同意。
“周萱”
“嗯?”周萱转过头去看着柳云。
“追捕李铁时有受伤吗?”
“没呀,当时是竹夫人被踢了下去,不是我……”周萱解释道。
“哦。”
周萱发觉这是柳云第一次主动关心起自己的旧伤起来,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开心。
随后的一段路上,他们都没有对话。
周萱转头看着柳云,发现他似乎快睡着了,可能是由于近日追捕李铁过于劳累,但也不知为什么闭着眼睛也能一直立在马上不倒下来。
于是她牵过柳云的马绳,将两匹马靠近,这样子万一柳云真的从马上摔下来了,她也能扶住。
就这样,两人继续前行了一段。周萱看见前方有几个人影,似乎还一个抬着担架。周萱心想,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又是瘟疫病死的人么?
她走到几人面前,将柳云的马停下。问那几名路人道:“担架上的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