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干吗呢?削那些树皮,也放这里面,干啥啊?”
番禺县城,长兴街街尾的一个小院子里,姜小山翻着白眼,一脸奇怪地看着宋飞。
这小子拿着一根枯朽的木头,一个劲地将外面的树皮剥下来,然后丢进一旁放着肉桂的药筐里。
听到姜小山的话,宋飞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姜小山,说道:“这……不就是你们剥下来的药材吗?”
姜小山闻言,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感情这小子把他手上的那根木头,当成了肉桂了啊?
“我这是肉桂树的树皮,是一种药,你那个是松树好不?行了行了,你别捣乱了,去看看大哥在干嘛,去帮大哥吧。”
解释了一番后,姜小山一边将宋飞削下来的树皮给捡出来,一边推着宋飞,让他进屋去。
自从买下了这座院子,几人就开始忙活了起来,收集着药材,为开药馆做准备了。
宋柯每天都躲在屋里,捣鼓着药材,说是要了解每种药材的药性。捣鼓出来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又是用火烧,又是制成药水的,看了好几次,姜小山都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
“哦,那我进去了。你自己整理吧。”
被姜小山一阵戏笑,宋飞有些脸红了起来,尴尬地站起身,朝着屋里走去。
“对了,大哥说定制的那些刀具,你也要去看一下有没有做好了,做好就给拿回来。”
看着宋飞的背影,姜小山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交代了一句。
宋柯让姜小山去帮忙准备一些工具,说是什么手术刀之类的,画了图纸,看起来很是精细。姜小山跟宋飞两人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铁匠铺,能够制作出那么精细的刀具来。
宋飞闻言,回过头沉吟了一下,又转过身回到姜小山身旁。
“姐,你说大哥要的那些东西,到底是干嘛用的?什么是外科手术啊?”
蹲下身,宋飞疑惑地看着姜小山,对于宋柯给的那些图纸,宋飞一开始以为是飞刀匕首之类的东西呢。
姜小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也是摇了摇头,满眼的疑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外伤就是外科,到时看大哥干吗用的吧。外科手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
宋柯口中的外科手术,姜小山这个世家子弟都没听说过,更别说宋飞了。
耸了耸肩,宋飞起身重新朝着屋子走了进去。
刚刚走进屋子,就听到宋柯的声音:“小飞,你过来一下。”
“哦,来了。”
宋飞快速地跑到宋柯的身旁,看着那瓶瓶罐罐的一堆东西,伸手就要去拿,却被宋柯给拍了下来。
“别乱动,你没带手套,这些都是半成品,别污染了。”
戴着手套,脸上还戴着一个用绸布做成的口罩,瞪了宋飞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宋飞讪讪地缩回了手,嘿嘿笑着说道:“大哥,你这干什么呢?这些小药丸是什么来的?”
说着,又忍不住伸手要去拿桌上的一个瓷盘里面的绿色小药丸,宋柯又是伸手一拍,将那只爪子给拍了回去。
“毛手毛脚的,别动。你帮我把那边的瓶子拿过来,还有,这个给我加满酒精。”
宋柯指着长桌边上的一个圆形瓶子,说了一句,又将一个小油灯模样的罐子,递给了宋飞,
“酒精?什么是酒精?”
宋飞接过宋柯递过来的瓶子,听到后面的话,愣了一下,一脸不解地看着宋柯,不明白他说的酒精是何物。
宋柯也是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宋飞,见他满脸疑惑,这才明白了过来。
指着桌角的一个大陶罐,说:“哦,就是那个罐子里的酒,没有勾兑过的。”
那是一大罐子的白酒,里面还泡着酒酵,浓度达到七十五度的高浓度白酒。这个时代,没有酒精,只能用暂时用这个白酒了。不过能够点着火,也就足够了。
“大哥,为什么不直接用煤油呢?”
打开陶罐,一股浓烈的酒味便散发了出来,有些呛鼻,宋飞皱着眉头,将手中的罐子灌满后,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煤油的味道太重了,影响药性,而且煤油烧得快,还是用这个好。”宋柯的目光一直盯着酒精灯上面的一个器皿,随口回了一句。
宋飞愣愣的看了一会宋柯在那忙碌着,暗自叹了口气,耸了耸肩,笑着说道:“算了,大哥,你忙你的。我去看看那些刀具做好没有,你说下个月初就要开馆,还有不少需要准备的。”
说着,便直接走出了屋子,跟姜小山打了个招呼便出了院子。
姜小山看到了宋飞一脸苦逼的模样,便知道宋柯又是只顾着忙自己的,没有理会这个活泼的小弟,让这个小家伙又气闷了。
不过也就是笑了笑,这种情况,又不是第一天发生了。就是自己进去,经常也是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半天,宋柯连头都不回一下的。
“小山大夫,小山大夫……快,快救人……”
就在姜小山苦笑不已的时候,刚刚甩开思绪,准备继续挑拣药材,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将姜小山给吓了一跳。
只见猎户张宏力和贺明一左一右,搀着一个青年,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被搀扶着的青年,脸上白如纸,耷拉着脑袋,双眼紧闭,已然是昏迷了过去。
姜小山的目光落在青年的腹部上,一道骇人的血迹,让姜小山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这是怎么回事?”
迎了过去,姜小山看出了青年腹部的那个伤口,竟然是横切状的刀伤,透过被割破的衣物,看上去至少有一尺多长,此时正汩汩地冒着鲜血呢。
张宏力气喘吁吁,明显是累坏了,也有些紧张地说道:“不清楚,我们是在山上遇到的。两个人,一个已经没了气息,这个还有气,我们就给扛回来了。小山大夫,你赶紧看看,还能救不。”
“来,先抬到屋里。”
姜小山听了个大概,看着地上才这么一会,就已经一滩血了,连忙招呼着两人将青年抬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