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在高考开始前的三天,张清风带着聂燊来到了江城。
这还是他第一次踏足这个城市,站在一处高层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城市夜景,张清风微微点头道:“江城的确比叶城繁华许多,勉强算得上一座大城市了!”
聂燊恭敬站在他身后,对于眼前这男人,他内心只有无限的敬畏。
听到张清风那近乎自言自语的话,聂燊并未回应,而是张口道:“在这江城,之前一共有三个宗师,而现在算上齐双,则是四个!”
“那三个宗师所在的家族,是江城最顶级的三个,齐家底蕴不够,还需要积累,至于李家和刘家,此前是可以跟齐家平起平坐的存在。”
听完他的介绍,望着远处繁华灯火的张清风神情不变,反而还打了个哈欠道:“时间差不多了,出发吧。”
今晚,刘家和李家举办了一场晚宴,邀请了几乎整个江城的世家权贵,甚至连总督府和羽林军的人都接到邀请了。
这场晚宴的主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商讨如何对付叶城李家!
当然了,这是他们内部共同达成的默契,对方则自然是一场平平无奇的交流晚宴。
叶城在短时间内变了天,江城这帮权贵全都警惕起来,他们并非没有感觉到李家在江城的一些动作,所以他们早就敏锐察觉到不对劲了。
晚宴在晚上七点举行,地点则设置在江城第一楼,望京楼举行!
这里不仅是江城最大的酒店,更是江城最负盛名的一个景点!
因为历史的缘故,每一任总督就职的时候,都需要在这里举行祭天仪式,这是对江城厚重历史的尊重!
站在高塔一般的九层望京楼前,穿着正装和大衣的张清风,气宇轩扬。
这段时间穿惯了作训服的聂燊,此时也换上了正装,身材比起张清风更加高大魁梧。
眉眼间尽是冷漠悍然之气,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张先生,因为李家在江城的布局被他们针对,所以我们没有搞到邀请函。”
聂燊低着头,惭愧说道。
张清风微微摇头,这趟就不是来做客的,那还需要什么邀请函?
他大步往前走,聂燊抬起头,跟了上去。
夜风于两人身边吹过,让这个本该平凡的夜晚,平添几分萧瑟意味。
张清风走到望京楼大门口,一队迎宾的人已经分成两排站好了,而为首的一个,正在检查每个客人手上的邀请函。
在上一个客人走进去后,张清风径直往大门走去,自然而然地就被人拦下了。
“这位先生,今晚是私人晚宴,请您出示邀请函!”
西装革履的迎宾者微笑看着张清风说道。
而张清风转头看向他,眼神中有着无尽威严,与此同时,身上龙威斗气悍然放下,甚至挡住了冷冽的夜风!
风停了又起,不过起的却是斗气带来的气流变化。
十多个迎宾者差点忍不住直接跪到地上,张清风没有言语,带着聂燊往里走。
为首那人望着张清风背影,浑身战栗不止,他想起刚才从张清风的眼神中看到的东西!
那是真正的尸山血海,用修罗炼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他脸色变换不定,把手上的东西全数交给身后之人,沉声说道:“告诉经理,我身体不舒服,你们留在这里!”
说完他就离开了望京楼大门,仓皇往家里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跟张清风对视一眼后,他觉得今晚这地方必然出事,自己留在这里怕是也要被殃及鱼池,于是他当即决定,冒着工作都丢失的风险回了家!
虽然现在的他,内心惊疑不定,但到了第二天,他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无比!
张清风带着聂燊走入望京楼,一楼的大厅金碧辉煌,并且有着古色古香的韵味。
张清风点头道:“不愧是一座传承了八百年的古老建筑,在叶城是看不到的!”
江城建城八百年,而叶城是最近百年才创立的,在底蕴上自然比不过。
因此在繁华程度上,自然也是差了不止一筹。
走入大厅后,张清风两人自然被当做有邀请函的人,马上就有人把他们往举办宴会的地方带去了。
坐着电梯来到了八楼,一个巨大的宴会厅展现在张清风等人跟前。
“两位先生请自便!”
那个女孩把他们带到宴会厅后,就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张清风坐在一个角落里观察这帮江城权贵。
一群岁数、性别不一的人,在大厅中言笑晏晏,穿着的也都是极为华贵的服装,当真是一幅上流社会气象。
张清风看了半个小时,觉得时间差不多,该搞出点动静,告诉刘家和李家他来了。
却没想到有人先一步搞出动静了,一个穿着黑色羽林军日常制服的人走到张清风和聂燊卡座前,他居高临下看着聂燊说道:“远狄人?”
聂燊看也不看对方,而张清风则眯起眼睛看去。
他记得自己说过,聂燊跟在自己身边,没有人可以因为他的远狄身份轻辱了他。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远狄人居然安然出现在我江城权贵的宴会上!”
此人年纪不小了,看样子得跟张清风的爷爷张天华差不多岁数,也就是将近八十岁!
但他保养的比张天华更好,从他说话的样子来看,也就跟六十岁左右的人差不多。
“他是我的人,用不着你来管!”
张清风冷然道。
穿羽林军制服的老人,这才把视线转到张清风脸上,挑了挑眉,不屑道:“外地世家子?你知道我的身份吗?就算他是你的人,这里可没有你说话的份。”
张清风笑了起来,嘴角勾出一个冷漠弧度,森冷说道:“给他道歉,我不跟你计较你的冒犯。”
“远狄蛮子,生生世世都该给大夏人当奴隶,你如此包庇他,莫非你也是远狄的蛮子?”
老人直勾勾看着张清风,语气中满是嘲讽。
“啪!”
巴掌落到老人脸上,势大力沉,就连他杯中的酒都洒了一半。
聂燊站在老人跟前,俯视对方道:“不管我是远狄人还是大夏人,跟张先生说话的时候,你得客气!”
最后四个字,他是咬牙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