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浅没想到林九歌会这么疯狂,竟然已经拿出了攻击性的武器。
此时帝司夜已经派人去找珍妮,可是未必能赶得上林九歌电话里面的命令。
说起来城北工业区,想要找出一个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怎么才能控制住现在的林九歌呢?夏浅那一瞬间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从文森特手里把孩子抢了过来。
孩子软软糯糯,身上还带着奶气。
三个男人都没有想到夏浅突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夏浅身上。
“林九歌,你不是想要你的孩子继承盛世集团么?那是不是这个孩子没有了,你的愿望也就落空了?”
夏浅说着直接把旁边的酒杯摔碎,捡起一块玻璃碎片就抵住了怀中那个孩子的脖子。
孩子受到刺激哭的更加撕心裂肺。
一时间诺大的草坪上就只有孩子的哭声,另外几人对峙着都不敢动。
就连帝司夜也没有想到夏浅能够为素来不和的珍妮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谁也不知道夏浅心里也苦啊,这是系统触发的意外任务,她要是眼看着珍妮遇害先不说自己心里难不难受,积分也没了。
现在能维持自己回到原先世界的唯一办法就是依靠积分的兑换了。
她不能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获得积分的机会。
“夏浅,你是不是蠢?这个孩子没有了,我再生一个就是,反正只要是我林九歌的孩子,我林家的孩子,都可以继承盛世。”
林九歌最开始也是没有反应过来,瞳孔里全是震惊的色彩。
可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眼睛里弥漫着嘲讽。
旁边文森特听见这样的话已经顾不上心痛,反而愤恨地冲到了林九歌身边,一支箭射出来,正中文森特的胸口,可是文森特却像是感觉不到,仍然上前抓住了林九歌的脖子。
“你这个女人难道是没有心的么?那可是你自己的孩子啊!”
被抓住脖子的林九歌吃痛,呼吸困难,她看着面前胸口被染红的文森特,眼前不知不觉也弥漫上了一层雾气。
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变成了这样,是因为当初帝司夜的离开?
还是因为自己弟弟也痴迷上同一个女人?
她不清楚,或者,从最开始在林家见到那些腥风血雨开始,她就已经不干净,已经再也回不去了吧。
“你杀了我啊……你……杀了我……”
林九歌也不知道这条路走下去会怎么样,死了或许也算是解脱吧。
可是显然文森特是下不了这个手的,他狠狠拔出胸口那只箭,冲着林九歌大笑起来。
“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呢。”
文森特跪倒在地上,声音越来越低,夏浅知道不能再耽搁了,这样下去不仅那个珍妮要出事,文森特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出事。
“够了!林九歌,我最后说一次,放了珍妮,要不然你永远也别想见到这个孩子了。”
夏浅狠下心来,已经把玻璃碎片隐隐刺进了孩子的脖子里。
只要得到了积分,这个孩子就能救回来,现在最重要的是就出来珍妮完成任务。
更何况,她不相信林九歌真的对文森特还有这个孩子一点感情都没有。
如果真的一点儿感情也没有,为什么刚刚那只箭不是直接冲着文森特心脏的位置射过去的呢。
凭林九歌的身手,这么近的距离,她不可能失手。
另一边,林九歌似乎也被文森特出乎意料的举动吓住了。
她竟然松开手上的弓弩冲跪在地上的文森特走了过去。
林九歌觉得自己心里的疼痛一点点蔓延看来,一直以来认为那颗心已经感受不到疼痛的自己,现在看见这个一直守在自己身边花言巧语的男人受伤竟然会心疼?
“林九歌,你再耗下去,不仅这个孩子会受伤,文森特也会死掉,你真的就一点儿都不在意么?”
夏浅的声音像是一把铁锤狠狠砸在林九歌的心上。
她伸出颤抖的手捂住了文森特不断冒出鲜血的伤口。
“不是这样的……我……没想杀死你……”
脸上一阵冰凉,林九歌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哭了,连知道帝司夜和夏浅那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哭,可是现在自己竟然哭了。
一瞬间,心意似乎越来越明确。
那个男人每个夜晚出现在阴森森的林家别墅,就是为了安慰不断做噩梦的她。
孩子出生,她从来没有亲手管过,唯一照看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利用孩子威胁他站在自己这一边。
最开始他未必不知道自己是虚情假意,可还是执意和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救他!你们救他!”林九歌猛然抬头,声音嘶哑。
帝司夜抢在夏浅之前开了口,“打电话让人放了珍妮,我马上让人救他,否则你们今天出不了这个地方。”
时间已经耗得够久,林九歌不仅破坏了自己弟弟的婚礼,还破坏了他本来准备的惊喜。
帝司夜心里已经非常不耐烦了。
林九歌一个从来不肯服输的女人,现在竟然一点儿也没有犹豫直接拿起电话给手下人下了命令。
“对,把电话给那个女人,我说把电话给她!”
林九歌手颤抖着,声音尖利,下了命令,手机直接扔到了帝司夜脚边。
帝司夜冷冷看了一眼这个疯女人,随后把手机捡了起来。
“喂,珍妮?嗯,好,直接回家。”
确认了珍妮那边没事,夏浅松了一口气,赶紧把手上的玻璃碎片扔掉。
孩子的皮肤嫩,却还是因此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夏浅皱皱眉,暗自使用十个积分把孩子的伤口愈合了,要不然她实在是愧疚。
“宿主,恭喜你,解救主角帝珍妮的任务已经完成,获得积分两百。”
值了值了,这么一闹腾,虽然受惊不小,可总算换回来两百积分。
可另外一边,安排了救援人员的帝司夜却是无意间瞥见了这一幕。
自从夏浅抢过那个孩子他的余光就没有离开过夏浅身上。
现在看到她手掌心轻轻一抚,孩子脖子上的血痕就消失不见,内心已经起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