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戴的,你死到哪去了?”一个女人怒气冲冲地喊道。
我听得出来,喊我的人是老三白蓉。
我对白老爷子说:“三小姐喊我,我出去看看。”
白老爷子点点头,说:“你去吧。”
白蓉站在一楼的客厅里,双手叉腰,眉毛拧成一团,正四处张望着。
“你是喊我吧?”我问道。
“白家就你一个姓戴的,不喊你喊谁?”白蓉一副凶巴巴的模样。
我冷冷的问:“找我有事吗?”
“没事我喊你干嘛?又不是吃饱了撑的。”白蓉对我翻了一个白眼。
坦率的说,我对白蓉是又恨又气,以我的脾气,恨不得抽她两嘴巴。
前天凌晨,我在大街上救了她,她却倒打一耙,让我进了派出所,被关押了几个小时,要不是我的铁哥们秦岭出手相救,恐怕背定了黑锅。
昨晚,白蓉喝醉酒回来,我好心好意把她扶上楼,她却诬陷我袭胸,幸亏摄像资料让我洗清了冤屈,不然,就会被赶出白家了。
“你叫我做什么?”我板着脸问。
“姓戴的,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家的保姆,就得听我的使唤,我让你干啥,你就得干啥。”
我撇撇嘴,说:“你吩咐吧。”
瞅着白蓉趾高气扬的模样,我真想揍她一顿,解解胸中的闷气。
白蓉指着二楼说:“你到我的卧室里去,把我那双白皮鞋擦干净,然后拿下来。”
我忍气吞声上了楼,在白蓉的鞋柜里,找出了那双白鞋,我用白鞋油认真擦了擦,然后拿下楼来。
白蓉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跷着两条腿,不满的说:“难道你七老八十了,干活怎么磨磨蹭蹭的象个小脚老太太,擦个皮鞋用了十分钟,你是不是想磨洋工啊,我警告你,白家可不养懒汉。”
我辩解道:“十分钟擦一双鞋不算磨蹭吧?”
按理说:我只负责伺候白老爷子,其它事情一概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完全可以不干。不过,我不想和三小姐白蓉针尖对麦芒。
“我说你磨蹭就磨蹭,你还敢犟嘴?真是吃了豹子胆!”白蓉气势汹汹地说。
我小声嘀咕道:“你哪儿象个女人嘛,就是一个母夜叉。”
“你说啥?”白蓉横眉竖眼地问道。
虽然我只是小声嘀咕,但离白蓉很近,想必她听见了。
“我没说啥,自言自语罢了。”我对白蓉翻了一个白眼。
“你帮我把鞋穿上。”白蓉晃荡着腿说。
我把皮鞋往白蓉脚下一扔,冷冷的说:“对不起!我的工作是伺候白老爷子,你不在我工作范围内,所以,请你自己穿鞋吧。”
“你不愿意给我穿鞋?”
“对,我就是不愿意给你穿鞋。”我固执的说。
白蓉眼睛瞪得溜圆,凶神恶煞的说:“今天你要不给老娘穿鞋,就给我滚出白家,立即滚蛋!”
我冷笑着说:“你没权利赶我走。”
“我是白家的主人,当然有权利赶你走,我限你十分钟之内滚出白家!”白蓉气急败坏地叫嚷道。
我嘻嘻一笑,在白蓉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脚说:“对不起!我是你大姐雇来的人,想辞退我,得你大姐发话。”
白蓉吹胡子瞪眼的叫道:“老娘命令你滚,马上滚蛋!”
我扬手往沙发上一拍,斜眼瞅着白蓉,说:“我就不滚,看你能把我咋滴?”
白蓉光着脚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她拎起一只皮鞋,朝我砸来。
我把头一偏,皮鞋从我耳边飞了过去。
白蓉又捡起第二只白皮鞋,朝我砸过来。
我用手一挡,皮鞋砸在了我的胳膊上。
我恼火的捡起这只白皮鞋,使劲一拧,把二寸的高跟拧掉了。
我把没跟的白皮鞋往地上一扔,指着白蓉说:“你敢再给我撒泼,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你想咋滴?难道还想跟我打架吗?”白蓉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
我可不想跟一个女人打架,于是,慌忙从沙发上跳起来,逃进了白老爷子的卧室。
白蓉就是再泼辣,也不敢在白老爷子面前放肆,因为,我听小米说过,白老爷子对三个女儿管教很严厉,所以,三个女儿都有些怕他。
白老爷子见我惊慌的跑了进来,问道:“是不是老三找你的麻烦了?”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白蓉让我给他擦皮鞋,我擦了,她又让我给他把鞋穿上,我没干,她就发了脾气。”
白老爷子用鼻子哼了一声,说:“我家老三啊,从小娇生惯养,惯出了一个坏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