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白莲呵呵笑了起来,说:“小戴,你挺幽默的呀,说实话,嘴上有一个将军把门就足够了,既然你有一百个将军把门,想必是不会透露半个字的。我这个人最喜欢嘴巴牢靠的人,对那些嘴上没个把门儿的,我历来不会重用。”
“大小姐,既然丁树生是您的初恋,又是您的最爱和唯一的爱,那么,您和他怎么没有修成正果呢?”我好奇地问。
大小姐白莲叹了一口气,哀哀的说:“丁树生已经去世了。”
“啊!”我惊叫了一声,歉意的说:“大小姐,实在是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勾起了您的痛苦回忆。”
大小姐白莲苦笑着说:“都已经过去好多年了,那一页已经翻过去了,说实话,我的眼泪已经流尽了。”
我看得出来,大小姐白莲对丁树生爱得死去活来,这种爱已经充满了她的整个心。
大小姐瞅着我,请求道:“小戴,明天是丁树生的生日,我想让你陪我到他的墓地去。”
我欣然答应道:“好的,我明天陪您去。”
大小姐白莲哀伤的说:“自从丁树生去世后,我还从来没到他的墓地去悼念他,因为,我觉得自己一个人难以承受这种场景,但又不想让别人陪我去。”
我觉得很奇怪,大小姐白莲竟然从没有去过丁树生的墓地。
大小姐白莲回忆道:“小戴,我和丁树生是高中的同窗,我俩曾经海誓山盟要相爱永远。可是,就在他奔赴大学的途中,不幸出了车祸,我和他的恋情也就划上了句号。我和丁树生相恋的事,一直瞒着我的父亲,至今,我父亲还蒙在鼓里呢。”
“老爷子一点也不知道吗?”
我觉得有些奇怪,以我的眼光,白老爷子是一个十分精明的人,他不会没察觉到女儿的恋情。
大小姐白莲摇摇头,肯定的说:“我父亲一点儿也不知道,我从没对他说过,他也从没问过。”
第二天早晨,我伺候白老爷子吃完早饭,说:“老爷子,大小姐让我陪她去办点事。”
“你去吧,我有事会喊王嫂和小米。”
白老爷子的眼神里有一丝疑惑。
也难怪,大小姐两次把我赶出白家,却让我陪她去办事,不能不让白老爷子觉得好奇。
大小姐把轿车开出车库,我上了车,看见车的后座上放着一大束白菊花。
大小姐白莲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翻了翻手机里的资料,对我说:“丁树生葬在龙虎山墓地东区三排128号。”
车子朝郊外的墓地飞驶而去。
两个小时后,轿车拐进了墓地。
我俩循着墓地的指示牌,很容易就找到了丁树生的墓碑。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墓碑,好像是水泥浇注成的。墓碑上镶嵌着丁树生照片,我一眼见到这张照片时,浑身哆嗦了一下。
丁树生长得和我很相似,尤其是眼睛和嘴巴,就像一个模子倒出来的。
此时,我突然明白了一个事情:大小姐白莲一眼就看上了我,让我到白家来做保姆,原来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丁树生。
大小姐白莲虔诚的站在墓碑前,她把白菊花摆在墓台上,然后,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大小姐白莲扭头对我说:“小戴,请你回避一下,我想和丁树生说几句话。”
我知趣的走开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大小姐白莲走了过来,对我说:“回去吧。”
大小姐白莲一脸的泪痕,显然,她对丁树生哭诉了不少的心里话。
我安慰道:“大小姐,人死不能复生,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大小姐白莲一句话也不说,气氛显得异常沉闷。
当途经一个小公园时,我提议道:“大小姐,咱俩到公园去转转吧。”
话一出口,我觉得不太合适,因为,大小姐刚悼念了自己最爱的男友,哪儿有心情逛公园呢。
让我没想到的是,大小姐白莲竟一口答应了。
白莲把轿车停在公园门口,我俩下了车。
公园里有一座小山,我对白莲说:“咱俩爬到山上去,站得高,才能看得远呢。”
我的意思是:人得往前看,不要总留在过去的回忆里。
大小姐白莲是个聪明人,她一下子就领悟到我话里的意思,笑着说:“小戴,看不出来,你倒是一个很细心的男人,懂得体谅别人的心情。”
“哪里,我不过是希望大小姐从悲伤中走出来,回归到快乐的生活中。”
白莲叹了一口气,说:“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一页已经翻篇了。”
刚才,我在丁树生的墓地里,发现了几个奇怪的现象。
第一个是丁树生的墓地太简陋了,好像是敷衍人似的,这显然不符合常理。
丁树生是个独子,他的父母理应厚葬他。
第二个是丁树生的墓地没有烟熏火燎的痕迹。
按照中国人的习俗,每逢清明或忌日,都会到墓地来烧纸钱。久而久之,墓地前面就会熏成黑色。
也就是说,丁树生的墓地似乎从没有人来凭吊过。
这两个蹊跷之处让我不禁怀疑,难道这是个假墓?
怀疑归怀疑,我毕竟拿不出假墓的证据来。
我幽幽的问:“大小姐,丁树生去世时,您参加了他的葬礼吗?”
白莲摇摇头,说:“丁树生去世一个多月后,他的父母才告诉我。”
我心中的疑惑越发加重了,假如白莲没参加过丁树生的葬礼,那么,假墓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如果丁树生的坟墓是假的,那么,为什么要欺骗白莲呢?
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丁树生的父母不同意儿子和白莲谈恋爱。
我问道:“大小姐,您和丁树生谈恋爱,他的父母知道吗?”
白莲回答:“丁树生的父母好像知道。”
我追问道:“丁树生的父母同意您俩谈恋爱吗?”
白莲摇摇头,回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丁树生曾经告诉我,他把和我谈恋爱的事告诉了父母,父母只是说,等大学毕业后再说吧。”
我明白了,丁树生父母这种推脱的话,实际上表明了反对的意见。
大小姐白莲瞅了我一眼,问道:“小戴,你干嘛对我和丁树生的事这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