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照您这么说,丁树生八成是我的亲弟弟了。”
我惊喜的说道。
母亲想了想,告诉我:“你亲弟弟的右肩和后背上各有一块青紫色的胎记,只有对上了号,他才是你的亲弟弟。”
我很想立即弄清楚丁树生究竟是不是我的亲弟弟,于是,立即告别了母亲,匆匆回了城,连夜去了《四季美酒店》。
丁树生正在酒店里值班。
他见我来了,惊喜的说道:“老哥,你真是神出鬼没呀,说走就走,说来就来。”
“我早就说过,咱俩会很快见面的,没撒谎吧。”
“哈哈…老哥当然是个守信用的人了。不过,我觉得很好奇,老哥来去匆匆,难道正在干什么神秘的事情?”
“不瞒你说,我回了一趟老家。”
我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问道:“酒店有游泳池吧?”
“有啊,还是标准的游泳池呢。”
我兴冲冲地提议道:“老弟,咱俩一起去游泳吧。”
丁树生兴致勃勃的说:“好啊。你要是不来,我准备把这几本账连夜看完,既然老哥来了,我就潇洒一下,让这些帐本滚一边去!”
丁树生陪着我去了游泳馆。
换衣服时,我认真瞅了一下,发现在丁树生的右肩和后腰处果然各有一块青紫色的胎记。
当时,我真想抱住丁树生,喊一声:“弟弟,我终于找到你了!”
我克制住自己的冲动,只是故作诧异的问:“老弟呀,你知道自己的身上有两块胎记吗?”
丁树生笑着说:“当然知道了。”
也许双胞胎兄弟会有心灵感应。
丁树生问道:“老哥,你身上也有胎记吧?”
我笑着回答:“当然有啦,不过,我的胎记长在隐秘的部位,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丁树生对我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是啊,从外表上看,老哥的身上并没有胎记。”
我笑着说:“我的胎记长在大腿根处,一般人看不见。”
丁树生疑惑的说:“有胎记的人不多,咱俩既长得相像,身上又都有胎记,这说明了什么?也许说明了咱俩真的有缘分。”
“是啊,肯定有缘分,还不是一般的缘份呢。”
我一语双关地说。
我暂时还不准备把这个秘密告诉丁树生,因为,我是一个有自尊的人,如果这个时候认亲,似乎有点攀炎附势的味道。
丁树生是富二代,家里有万贯家产。
我呢,只是一个打工族,月薪仅一万元。
我俩连续游了一个小时的泳,精疲力竭的爬上岸。
丁树生钦佩的说:“老哥游泳的技能真不赖,自由泳、蛙泳、侧泳和仰泳样样精通,而且都游的很棒。”
“哈哈…在老家时,村子边上有一条小河,水很清,还不深,流速又不快,所以我经常在那条河里游泳,一来二去,自然就学会了。”
“老哥,我真羡慕农村的孩子,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自在的玩耍,哪像我们城里的小孩啊,关在一栋栋水泥笼子里,完全没有了小孩的天真和浪漫。”
“城里的小孩见多识广,还多才多艺,总体来看,城里面的小孩比农村的小孩要幸福多了。”
“那也不见得。”
丁树生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小就被父母严加管教,让我学画、学琴、学柔道,还要学习文化知识,搞得我精疲力尽,在我印象中,从没有过一个囫囵的礼拜天。”
丁树生的埋怨,让我有些心疼。
回想自己小时候,多么自由啊。
在小河里游泳;爬到大树上去掏鸟蛋;上山去抓野鸡,整天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
我小时候虽然调皮,但学习成绩还不错,所以顺利的考上了大学。
我突然想:得给丁树生的胎记拍几张照片,拿给母亲看,让母亲知道,自己送走的小儿子已经找到了。
换衣裳时,我给丁树生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丁树生笑着问:“老哥,你这是干啥?可别让我春光外泄哟。”
我笑着说:“老弟,别忘了,你还穿着短裤衩呢。”
当晚,我和丁树生睡在一张床上,两人聊了很久,越聊越投机。
好几次,我都想把双胞胎的秘密告诉他。
话到嘴边,又强咽了下去。
我决定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再把这个秘密告诉他。
最近这两个月,发生在我身上的秘密太多了,简直令人目不暇接。
第一个:我和丁树生是双胞胎兄弟。
第二个:我的干爹白老爷子和老乞丐范铁头是仇敌。
第三个:丁树生和白莲是初恋,俩人都以为对方已经去世了。
我长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如果一个人心里的秘密太多了,会感到很压抑。
我很想把这些秘密一吐为快,但我知道:有些秘密不到时机成熟时是万万不能泄漏的。
第2天一大早,我告辞了丁树生,匆匆返回了老家。
一见到母亲,我就大声叫道:“妈,那个丁树生就是我的亲弟弟。”
我翻出手机上的照片,让母亲看看。
母亲看着照片,泪流满面。
她喃喃的说:“32年了,做梦也想不到还能见到我的小儿子,老天呀,你真是大慈大悲。”
要说老天大慈大悲,我是不太相信的。
我和丁树生的认识,既有偶然因素,也有必然因素。
现在我找到了自己的亲弟弟,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问母亲:“妈,你想去认这个小儿子吗?”
母亲想了想,摇摇头,说道:“当初我把你弟弟送人时,已经承诺过,永远也不会再去找他,即使碰到了,也不会相认。我得遵守这个承诺,这是做人最起码的道德。”
我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母亲的话是正确的。
我幽幽的说:“妈,即使您不去相认,也得看他一眼吧。”
母亲点点头,说道:“一好,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带我去看看他。咱们离得远远的,只看一眼就行了。”
我对母亲说:“事不宜迟,今天就去看。”
我雇了一辆面包车,带着母亲去了《四季美酒店》。
我担心母亲碰到了老婆许小文,便让母亲戴上口罩和围巾。
我让母亲坐在大堂的沙发上,说:“您就在这等着,等会和我一起出来的那个男人,就是丁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