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原小姐,需要我帮您什么忙吗?”日文名为金田权三郎的鲍楚祥向大原沙耶加微微一欠身,面带微笑语带深意地询问道。
“原来是金田君,今天看来是要多多麻烦于你了。”大原沙耶加微微一哈腰,浅浅一笑道。
两人都觉察到了对方话语里头的深意,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妙极,看来,你我今日的目标一致。”鲍楚祥随手拿起了一杯没有被放入药丸的红酒,身形巧妙地挡在了大原沙耶加与人群之间,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大原沙耶加趁机将那些可以使人心脏麻痹的药丸干净利索地投入到了剩余的红酒杯里头。
“所以我们更要多多通力协作。”大原沙耶加完成了投毒的动作,转过身来,笑颜如花地轻声回答道。
“这是自然的。”鲍楚祥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红酒,眼睛平视着大原沙耶加的眼睛,慢条斯理地压低声音询问道,“你带你们的人进舞会场了吧?你们的门道不少啊!”说罢冲稍远处正在舞池边上跟几个大腹便便的商界人士一起寒暄喝酒的陆子陵努了努嘴。
“贵方居然能把像你这样的日军中层军官也争取过来、招入麾下,贵方的能力也着实不小啊!今回我们双方还都要依靠你的能力!”大原沙耶加半是恭维半是挪揄地说道。
“呵呵呵——我本就不是纯正的日本人,我对这场战争也是打心眼里的感到厌恶,再加上家父的因素,跟‘他们’混在一起也是迟早的事。不过既然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不管前路再怎么崎岖坎坷,我也都会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就像我的父亲一样。”鲍楚祥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残酒,略微有些动情地低声说道。
大原沙耶加听闻之后沉默不语地轻轻摇晃了一下面前的两只红酒杯。
“这些药丸是给哪个倒霉鬼预备的?桥本司令、佐藤少佐还是南造小姐?”鲍楚祥抬起头来环顾了一下舞池内内正在随着乐队的演奏而翩翩起舞的众人,猜测道。
“谁管不住自己的嘴,拿起来就喝,谁就是那个倒霉鬼。”大原沙耶加伸出食指,一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调皮地冲鲍楚祥眨了眨眼睛。
“好个浑水摸鱼之计,甚妙!”头脑灵活的鲍楚祥瞬间领悟了大原沙耶加的意图。她这是要利用酒中的毒药丸造成酒会现场有人突然发病晕倒,制造混乱,好方便她跟鲍楚祥两人潜入桥本龙马介的办公室,取得进出宪兵总部看守所的特别通行证和提取押解重犯的宪兵司令手令。
正当两人准备在大原沙耶加制造的混乱发生前,预先抵达行动的地点——位于宪兵司令部二楼的桥本龙马介的办公室的时候。在通往二楼的转角楼梯处,一个两人绝不想在此时遇见的不速之客突然从背后喊住了两人。
“哟,这不是宪兵总部审讯科的金田君吗?”随即一个身穿淡紫色点缀着梅花花瓣图案和服的日本女人缓步朝两人走来。这个不速之客正是特高课课长南造云子。脸上略施粉黛的南造云子一脸微笑地看着鲍楚祥和大原沙耶加两人,但可能是因为她眼角的妆容化得略显妖娆、脸上的香粉补得太多,或是大原沙耶加和鲍楚祥内心早已经知晓眼前这个女人实际上是个心狠手辣的冷血杀手,所以使得她的笑容在两人眼中看来显得十分虚伪。
“这位是桥本司令的秘书大原小姐吧?啊咧,金田君许久不见,你又换了新女朋友了吗?”南造云子故作惊讶地挪揄两人道。
“哈哈哈——哪里啊,我跟大原小姐只是同乡叙旧而已。我的心里头可是自始至终都只有南造小姐你一个人而已啊!”鲍楚祥伸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不无肉麻地说道。
“啊呀,讨厌啦——金田君你的嘴巴还是这么甜!姐姐我就不当这个电灯泡了,祝两位今日玩得愉快!”南造云子脸上一红,不等鲍楚祥回应,早已经暧昧地一笑转身离去了。显然她没有从鲍楚祥和大原沙耶加的脸上看出有什么不自然的神态。
看着转身离去的南造云子的背影,大原沙耶加和鲍楚祥的内心都不自觉轻舒了一口气。这时候从日军的军官群之中走出了一位身形壮实,满脸络腮胡的日军大尉。看到身穿和服的大原沙耶加,一双色咪咪的三角眼更是直接眯成了一条缝。他脸上挂着轻浮孟浪的笑容。略带三分醉意的用略带关西口音的日语向大原沙耶加打招呼道:“大原小姐……您……您今天穿的真漂亮!”
“原来是宫本君,抱歉让你久等了,昨天答应做你的舞伴,但今天我来晚了,一时没看到你。”大原沙耶加略带歉意地说道。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大原小姐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呢?”宫本大尉一边淫笑着打着酒嗝一边很不规矩地伸手揽住了大原沙耶加的纤腰。
大原沙耶加身子微微一怔却没有恼怒和推却的意思,反而身子一软,顺势靠在了宫本大尉的肩上,脸上泛着红晕,轻轻地将宫本大尉那只不守规矩地在自己背上游走的大手推到了一边,随即在宫本大尉的耳边吹气如兰地低语道:“我们先上楼去我的办公室吧,到时候我会好好补偿你的……”她说完,不待宫本大尉作出回应,就快跑了几步向着转角楼梯的高处走去,走到楼梯一半的时候转身对宫本大尉回眸一笑,极具情色的挑逗意味。
站在楼梯口的宫本大尉则如同望月的水牛一般,双目圆睁、粗大的喉结“咕噜——”滚动了一下暗暗咽了一口吐沫,好似打算把眼前青春妩媚的大原沙耶加整个吞入肚中一般。一旁靠着楼梯扶手从侍者手中重新拿了一杯红酒的鲍楚祥看着直犯恶心,连忙喝了一口杯中酒作为掩饰。
“利用自身姿色作为武器,轻而易举就俘获了敌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躲过警卫盘查进入二楼的借口,真是高明得紧。”鲍楚祥一边慢条斯理地品味着杯中的美酒,一边暗自赞叹道。
站在楼梯上的大原沙耶加别有深意地淡然一笑,楼下人群中的鲍楚祥和陆子陵则心领神会的分头走开,准备各自行动接应于她了。
大原沙耶加已经走到二楼楼梯口了,如同色中饿鬼一般的宫本大尉大跨步地从后赶了上去,他一伸手揽住了大原沙耶加的纤腰,略显蛮横地将她一把搂入了怀中,随后冲楼梯口的两名背着三八式步枪警戒的宪兵警卫努了努嘴,随即大摇大摆地搂着大原沙耶加通过了警戒线,向着桥本龙马介宪兵司令办公室隔壁的大原沙耶加的办公室走去。
宫本大尉全名宫本哲夫,是负责宪兵司令部安全保卫工作的宪兵中队中队长,不属于佐藤弘一少佐管辖,而是直接听命于桥本司令本人。所以在他的授意下,就连作为司令秘书的大原沙耶加都无法进入的在舞会期间封锁的宪兵司令部二楼,他却可以照常自由出入。这也是大原沙耶加主动接近他的原因。
宫本哲夫本就是一个精力旺盛、喜欢女色的粗鲁之人,对于宪兵司令部之内的“一枝花”大原沙耶加早就垂涎三尺。昨天晚上接到了大原沙耶加一起作为舞伴参加今日欢送舞会的邀请,更是兴奋地一晚上没睡好觉。此时两人来到大原沙耶加的办公室里,只见干净整洁的办公室内只简单的摆放着一只黑色的写字台,上头摆着一架打字机、一盏台灯和一台摇铃式电话机,靠窗的位置则摆放着一张红色的真皮双人沙发,墙角的衣架上还挂着一件大原沙耶加的绒大衣和一顶装饰有蕾丝蝴蝶结的帽子。墙上的镜框里则是一张大原沙耶加、一身戎装的桥本龙马介司令以及佐藤弘一少佐三人站在“桥厦”正门前的合影。
“大原小姐,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吗?”一进入空旷无人的房间,宫本大尉就卸下了平日里正经严肃的伪装,暴露了自己无耻下流的本性。他如饥似渴的好像一头捕食的饿狼一般从后一把抱住了大原沙耶加,鼻翼夸张地扇动着,贪婪地嗅着大原沙耶加身上所擦的香粉的味道。
“宫本……宫本君……时间还长,不要这么性急,先把……先把窗帘拉上再说。”大原沙耶加脸颊绯红地极力挣脱了宫本的纠缠,快步走到窗户边上,拉上了暗红色的窗帘布,将窗户捂得严严实实,将墙内的“大好春光”彻底的掩藏了起来。
“好了,现在窗户也掩上了,屋里头黑咕隆咚的,正好方便我们……嘿嘿——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让我现在就来好好的疼爱你吧……”宫本大尉在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欲火,他一个饿虎扑食从正面一把抱住了大原沙耶加,就要把她往沙发上摁。
大原沙耶加半推半就敷衍着他,自己的手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伸入了和服下摆内的大腿上,随即冷不防的抽出了绑在右腿枪匣内的勃朗宁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宫本大尉的左太阳穴。
宫本大尉的欲火瞬间熄灭,下意识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脸色尴尬地说道:“大原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如果不喜欢这种激烈的方式,我可以换成温柔一些的,如果你今天还没有准备好,我们可以改天再说。”
“少自作多情了,你还真以为我是那种轻浮放浪的女人吗?”大原沙耶加面上一红,冷哼了一声,安装了消声器的勃朗宁手枪的枪口指着宫本中尉的脑袋,胁迫着他缓缓退出自己办公室的房门。
“大原小姐那你到底是想要怎样?你要搞清楚,这里可是驻沪日军的心脏‘桥厦’宪兵司令部,这里有整整一个中队的全副武装的警卫驻守,加上今天是特地为了回国执行任务的海军陆战队举行的饯行酒会,安保等级更是升到了最高级别。里里外外负责安全保卫的警卫部队、宪兵部队加起来几近千人,若果你真想要做什么出格的举动的话,那真是挑错了时间和场合。面对如此严密的安保措施,你自以为能够从这儿全身而退吗?”尽管黑洞洞的加装了消声器的勃朗宁手枪的枪口距离自己的眉心只有一拳的距离,自己脑袋上也已经慢慢渗出了汗水,但宫本大尉却依旧极力保持着镇静,一边乖乖后撤缓步走出大原沙耶加的办公室房门,一边用言语晓以利害,半是威胁半是规劝想要从气势上压住她。
“少废话,赶紧把你身上的钥匙交出来!”大原沙耶加听了他的威胁话语却丝毫不为所动,她目光坚定,直奔主题道。
“什么钥匙?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宫本大尉明知故问地装腔作势反问道。
“老实点,少装蒜了!我说的是隔壁桥本龙马介宪兵司令的办公室的钥匙。我虽然是桥本龙马介司令的秘书,却只负责日常行政文件的整理和翻译工作,没有桥本的允许,甚至不能踏入他的办公室一步。办公室虽然是比邻而居,但却没有他办公室的钥匙。而你就不同了,身为宪兵司令部安全主管的你,不但率领着一支一百二十人的宪兵警卫队,还拥有着这座宪兵司令部内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桥本办公室的那一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自然不会随便乱放,每天都是随时带在身上的,你别想要狡辩,刚才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已经瞧见了,那一串钥匙就在你右手边的皮带上挂着呢!”大原沙耶加语带嘲讽地说道。
“呵呵——看来是被你识破了呢。大原小姐像你这样的绝世美人无缘无故地接近我这样的粗鲁之人,果然是别有用心呢!那你现在想怎样?让我帮你打开桥本司令办公室的房门,好方便你窃取皇军的军事机密?别痴心妄想了!不管你是重庆派来的,还是延安派来的,你们都不会成功的!”宫本大尉虽然已经被逼入了绝境,但他却似乎还打算做困兽之斗,眼睛骨碌碌地一转,似乎打算通过谈话声引起走廊口那边的那两名日军哨兵的注意。但奈何两人所处的位置位于这条狭长幽暗的走廊的西侧尽头,距离位于二楼中间的楼梯口拥有好一段距离,而此时楼下大厅里头乐队正在演奏《玫瑰玫瑰我爱你》的歌曲,大伙都在欢乐地翩翩起舞,楼梯口的那两名哨兵的注意力都被舞池内身穿旗袍的交际花们婀娜妖娆的身影吸引了过去,早没人在意喜欢带上女人在自个儿办公室内胡搞的宫本大尉的去向了。
“不要虚张声势了,现在整条走廊上一个人都没有,你手下的那些‘听话而又识趣’的卫兵们已经远离此处防止破坏你的‘好事’了。你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好好想想吧!”大原沙耶加鄙夷而又略带讥讽地说道,同时走到宫本大尉的身后,用安装了消声器的勃朗宁手枪,抵住了他的后心。
“不要用那枪口抵住我,万一走火可就不怎么妙了。我都听你的话就是了。”宫本大尉显得十分惊惧,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随即在大原沙耶加胁迫之下,缓步走到了隔壁的桥本龙马介宪兵司令的办公室门外。伸手转动了一下房门的门把手,果然是上锁的。
“快用钥匙打开房门上的锁!”大原沙耶加声色俱厉地轻喝道。
“哈依哈依——”宫本大尉讨饶一般地连连点头,随即伸手解下了皮带右侧挂着的那一串备用钥匙,从中挑选了一把最大最醒目的银色钥匙,弯下腰,迅速开锁,然后一拧办公室的房门把手,紧闭着的宪兵司令办公室的房门就被瞬间打开了。
“现在房门已经按照你的指示打开来了,大原小姐你应该能够放过我了吧?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没必要刀枪相向啊!”宫本大尉高举着双手转过身来,用一种讨价还价地语气说道。
“不好意思,我从来没有答应过放过你,你帮助我打开这间办公室的房门也是因为在我手中的枪支的胁迫下完成的,你我之间并没有达成任何的交换协议。如果这期间给你造成了‘只要你打开房门,我就会放你一马’的错觉,那只能说真是残念(万分遗憾的意思)了。”大原沙耶加看着洞开的办公室房门以及近乎于在讨饶的宫本大尉,心底里头涌现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感。
“那就是没得谈了。”宫本大尉无奈地耸了耸肩,随即狞笑了一下,说道,“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他毫不迟疑地伸出左手猛然扣住了大原沙耶加持枪的右手手腕,随即猛地一转,大原沙耶加手腕吃痛,闷哼一声,手中的勃朗宁手枪已经直接掉地。大原沙耶加下意识的想要弯腰去捡,手枪却早已经被快人一步的宫本大尉飞起一脚踢到了办公室墙角的位置。大原沙耶加左手瞬间握紧成拳,由下向上发力击向宫本大尉的右侧小腹,眼看着就要击中,不料宫本中尉早有准备,他的右手陡然伸出,鹰爪一般骨节粗壮的手指猛地抓住了大原沙耶加的左手小臂。大原沙耶加只觉得左臂臂骨一麻,宫本中尉已然捏住了她手臂上的“麻筋”,臂骨虽然未断,整条手臂却已经根本使不上劲了。再加上她今天身穿的是一身传统振袖和服,根本无法起高腿飞踢,双臂受限之下只能束手就擒。
“大原小姐只要你说出你的幕后主使者是谁、你想要窃取的是何种秘密文件、你潜伏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有什么同谋?我保证可以在桥本司令面前保住你的性命,你要知道,我毕竟是一个惜玉怜香的多情之人。像你这样笑颜似花一般的美人儿,如果落入了审讯科的那群如狼似虎的九州土包子手里,肯定会备受摧残生不如死,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宫本大尉一记反手,用擒拿的手法将大原沙耶加的双臂反扣在了她的身后。宫本大尉自己的一双大手则如同铁箍一般死死地钳住了她的双手。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我是决计不会吐露半个字的!”大原沙耶加咬牙了牙关,极力而又徒劳地挣扎着,一字一顿清晰无比地说道。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我就立刻喊卫兵过来,把你押往宪兵总部看守所吧,相信那里的审讯科的老手们会轻而易举地撬开你这张孤傲的小嘴,让你把心底里头的所有秘密都和盘托出的!”宫本大尉狞笑着伸出了他的那条舌头,好似吐信的毒蛇一般轻轻地舔了舔大原沙耶加的左耳耳垂,粘稠而又冰冷的唾液使得大原沙耶加又惊恐又反胃。
就在宫本大尉调戏完大原沙耶加,准备开口呼喊楼梯口的卫兵过来之时。忽然桥本龙马介办公室外的那棵高大的雪松的树丛间人影一晃。伴随着“噗噗——”两声轻响,正对着两人的那面离地半米多高的西洋式窗户的玻璃上陡然出现了两个酒盅大小的破洞,几乎是同一时间,大原沙耶加只觉得自己的左脸上一热,一股腥臭的液体溅了自己一头一脸,而伴随着这股温热之感,宫本大尉反扣着自己手腕的双手也猛然一松,随后“咕咚——”一声身后传来了人体倒地的闷响。
这一切都几乎在一瞬之间发生,等到大原沙耶加回过身来一瞧,刚才还一脸狞笑地调戏自己的宫本大尉早已经脑袋开花仰面朝天栽倒在了地上,他的左眼底下和眉心位置各有两个触目惊心的弹孔,鲜血混合着脑浆正从这两个弹孔以及后脑勺的头发里头缓缓流出。栽倒在地的宫本大尉的脸上还保留着先前的那种令人厌恶的淫笑,似乎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没搞明白。
“大原小姐你没事吧?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你受惊了。”大原沙耶加一愣神的工夫,那扇正对着她的大玻璃窗已经被人一脚踢穿,散落的玻璃渣子掉落在了铺着红地毯的地板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开枪杀死宫本大尉之人正是刚才还在楼下独自喝着闷酒的陆子陵,他依旧还是那副乔装的老商人的模样,但此时此刻他早就已经没有了刚才乔装出来的那种老态龙钟、行走不便的感觉,此时的他浑身上下给人一种独特的身形矫捷、临危不惧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