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再施毒计
徐晨达2019-11-05 10:466,593

  “呦西,”桥本龙马介的脸色一下子从阴转晴,他满意地点了点头道,“跟金田权三郎有接触的支那地下抵抗武装充其量也就二十来人,就算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功夫高手,又怎么能抵挡我们大日本皇军宪兵队一千多号人的围捕?你说的这个拉网式排查的方案十分可行。大冢君你立刻从宪兵队和特高课抽调精兵强将,组成一支拥有三个标准十三人步兵班规模的搜捕部队,在你的统帅下进行拉网式搜捕,佐藤弘一和南造云子以及他们手下的队伍也听从你的调遣,你们务必要把躲藏在上海滩的支那军地下抵抗和情报势力一网打尽。我要让他们知道,这上海滩究竟是谁的地盘!”

  “嗨!”大冢芳茂立正大声回答道。恭送桥本龙马介司令乘车驶离之后他立刻着手抽调宪兵大队和特高课之中的精兵强将去了。

  …… ……

  民国三十一年(公元1942年)一月十九日下午十七时许,上海宪兵总部看守所地下牢房内。上个月三日由佐藤弘一中佐从上海市中心各区抓捕而来的二十余名所谓的“敌特分子”被麻绳捆绑住了双手,靠墙站成了两排。而在他们面前十五米左右的距离上,由大冢芳茂今早从宪兵大队和特高课之中抽调出来的三十九名日军精英手持南部手枪也站成了一排。身穿黑色风衣,头戴黑色礼帽的大冢芳茂在身穿水手服的赤崎森夏的陪伴下微笑不语的看着这十多名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军中精锐,显得十分满意。

  “动手吧!让我看看你们的枪法!”大冢芳茂给自己点上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之后,冲众人挥了挥手,语气冰冷的下令道。

  “哈依!”听到了他的命令,那十五名均身着黑色西服的日本鬼子齐声用膛音回答道。随即”啪啪啪——“南部手枪那清脆的枪击声在这个空旷幽暗的地下牢房之内接连响起。

  出膛的子弹立刻射向了这些个穿着对襟棉袄、大拧裆棉裤的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中国老百姓,“噗噗——”子弹射入人体的闷响声以及中弹之人痛苦的惨呼声接连不断的响起,几乎每一声枪声响起,都会有人应声倒地,几乎每一发子弹,都会带起翻飞的血肉残渣。痛苦的呻吟和清脆的手枪射击声此起彼伏,整个宪兵总部地下室牢房之中一时之间血肉横飞,双手被绑毫无招架和还手之力的中国人一个接着一个的被打倒在地,有几名年纪较轻的男子徒劳地冲上前来准备跟日本人拼命,他们刚刚冲出了两三米就立刻被好几发激射而来的手枪弹打成了蜂窝,脚下一软直接跪倒在地,怒睁着双目就此没了呼吸。

  那三十九名从宪兵大队和特高课之中抽调而出的日本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老兵,在大冢芳茂的命令下他们不假思索机械地扣动着手中的南部式手枪的扳机。“啪啪啪——”一连串的射击声中,他们手中的俗称”王八壳子“的南部手枪震颤着喷射出一道道炽焰,8毫米的子弹像是穿透纸片一般,轻易地穿过了剩余的那几名中国百姓的身体,他们纷纷被击倒在地。其中两个身穿长衫个子较高的商店掌柜更是直接被击中了头部,当场被近距离发射的手枪子弹的强大冲击力爆了头,殷红的鲜血混合着黄白色的脑浆像是漫天花雨一般喷溅得到处都是。

  “小鬼子你们……你们不得好死!我跟你们拼啦!”一个身穿对襟棉袄和大宁裆裤的身材健硕的码头工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同胞接连中枪倒地,他好似被激怒的困兽一般发出了一声临死之前最后的怒吼声,低下脑袋迈开步子一头向离他最近的一名日本军人的胸膛撞去。但他仅仅冲上前去了不到五米的距离,他那健硕的胸膛上就硬生生多出了好几个拇指粗细的血窟窿,他双膝一软心有不甘地扑倒在地,口鼻之中鲜血泊泊流出当即死亡。

  在痛苦和恐惧的双重作用之下,中弹倒地而又侥幸没有立即死亡的被俘百姓们凄厉地喊叫起来。几个还能勉强挪动身体的男子拼命地在血泊中徒劳地爬动着,希望能离开这个充满了死亡气息的活地狱。

  而杀得兴起的日本鬼子自然不会对他们心慈手软就此收手,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更换弹匣。大冢芳茂挥了挥手,制止了那十五名日本军人的枪口。他微笑着接过了赤崎森夏递来的一把三八式步枪上所使用的刺刀,一边哼着日式小曲一边用手中的刺刀狠狠对着地上的负伤未死的中国人一一刺了过去,还在徒劳爬动着的那几名年轻男子的后心立刻被刺刀捅了对穿……

  “啊啊——真麻烦啊!这些肮脏又低贱的支那地下情报人员就像是田里头的蝗虫,杀完一批又会冒出一批,怎么杀都杀不完啊!”大冢芳茂一边抛弄着手中的军刺一边挠着头,显得十分困扰的说道。

  “果然不从碾碎源头做起,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呢!对吧,师傅?”赤崎森夏殷勤地递上了一块擦手用的湿毛巾,微笑着插话道。

  “你说的没错呢,森夏!”大冢芳茂接过湿毛巾,慢条斯理地擦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冲身旁站成一排的那三十九名日军精锐充满鼓动地说道,“诸君都是由我从宪兵大队和特高课之中精挑细选而出的老兵精锐,你们在原部队闲得发慌,现在我给你们找了一份搜捕支那地下抵抗势力的情报势力的美差。只要你们能在我的亲自指挥之下抓获一名支那情报和抵抗人员,赏金票一万元,击毙一人赏金票八千元!诸君,我期待你们的表现,让我们大开杀戒,把这些低贱的支那猪一网打尽吧!”

  “哈依!听凭大冢先生的吩咐!”众人一听大大有赏,顿时来了兴致,“啪——”一声齐齐立正,用雄浑的膛音大声回答道。

  …… ……

  一月二十日晚二十三点三十分许。自从三天之前大冢芳茂从宪兵大队和特高课抽调人手,组成了一支四十一人(包括大冢芳茂自己和女弟子赤崎森夏)的抓捕小组之后,连续三晚他们分乘三辆无线电监测车和数辆小汽车均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对静安区展开拉网式无线电监听测量。但是之前与鲍楚祥街头联络的那些个狡猾的中国情报人员似乎从紧张的空气之中嗅到了些什么,无线电台一连三晚没有开机,让大冢芳茂等人乘坐着车顶上架着接收天线的监测车白跑了三晚。

  佐藤弘一中佐对这种好似大海捞针一般的策略显得十分不屑,他认为大冢芳茂的这个方法过于理想化,完全是设立在“与金田权三郎联系的支那情报分子一定有无线电台”这个推理上头的,是完全站不住脚的。这么大张旗鼓的进行拉网式排查,只是白白耗费人力物力而已,万一打草惊蛇则会得不偿失。在他的一遍又一遍的有意挑拨之下,桥本龙马介司令也逐渐对大冢芳茂的这一计划的可行性产生了怀疑。桥本勒令大冢芳茂必须在明天天亮之前把与金田权三郎联系接头的情报联络站给找出来,否则‘特别搜捕小队’就要就地解散。大冢芳茂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所以今天太阳一落山,他就命令队伍出发了,他不相信这么重要的支那地下抵抗势力的情报联络站会一连四天晚上都不打开电台,不进行电报的收发作业。

  可是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下已经是临近午夜时分,监听车内负责监听无线电信号的通讯兵的耳机之中还是只有”沙沙——“作响的杂音,完全没有接收到一丝一毫电波通讯。随车蹲守的大冢芳茂也再难以保持镇定,他一脸焦躁不安,一根又一根地抽着香烟,六个小时里头抽掉了足足两包的香烟,双眼也被烟雾熏得血红,似乎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队长,有信号了!”突然,监听员波多野杰夫军曹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他拉下耳机,一脸兴奋地汇报道。

  “哦?我听听。“大冢芳茂一把扔掉了嘴巴里头叼着的香烟,一脚踩灭之后一把夺过了波多野军曹头上的耳机,凑到了自己的耳边说道。

  “嘟——嘟——”耳机之中传来了时断时续的嘟嘟警报声,这确实是监听到附近有无线电台在工作之后才会出现的声音。

  “哟西,我们的工作没有白费!通知二号车和三号车,命令他们立即向我们所在的街道靠拢。波多野军曹,你能测算出信号来源的方位和距离吗?”大冢芳茂一脸欣喜的将手中的监听耳机递还给了波多野军曹,一边开口下令一边询问道。“特别搜捕小队”所乘坐的那三辆由装甲车改建而成的监测车上都安装有单兵无线电台,所以可以进行远距离联络。

  “方位西南偏南,信号强度很强,距离应该在两百米以内!”波多野军曹拉下了面前仪表台上的操纵杆,手动操纵车顶的无线电接收天线略微旋转了一定角度,随后肯定地回答道。

  一月二十一日零点时分,上海静安区,距离“致远书店”不远的马路牙子上……

  身形高大的大冢芳茂身穿黑色的风衣头戴黑色礼帽,从头到脚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好似黑夜中的一尊塑像一般站在一家日本人开设的商店的橱窗前看着不远处的只露出些许灯光的“致远书店”。他身边站着几个身穿黑色西服,同样头戴西洋礼帽的男人,一副标准的上海滩黑社会的打扮。

  “那一片临街商铺发出的无线电信号最强,信号来源位于地下三米处,秘密电台应该就架设在那家名为‘致远书店’的商店的地下室里。根据我们特高课特工的紧急侦察显示,这家书店的戒备并不严。店内人员只有不到十人,就算他们真的是与金田权三郎接触的支那情报人员,单凭他们几个也根本就无法阻挡我们!不过为了以防万一,队长,需不需要向宪兵大队报告,让佐藤中佐调宪兵队来协助我们实施抓捕?”身材矮壮的波多野军曹低声对大冢芳茂说道。那些个身穿黑色西服头戴礼帽一副上海滩黑社会打扮的男子正是大冢芳茂从日军宪兵大队和特高课中抽调人手组成的“特别搜捕小队”的队员。

  “店铺内只有不到十个人?哼!就这么几个小鱼小虾还值得我们大动干戈抽调大军来实施抓捕吗?我跟我徒弟森夏两个人进去,五分钟之内就能把他们悉数解决了。你们只需要帮助我守住这家书店的前后门以及各个出入口,防止店内人员逃脱就行了。”大冢芳茂语带鄙夷地瞪了波多野军曹一眼,抬眼望了望眼前的那栋临街的二层小楼,自信满满地说道。

  “可是……佐藤中佐命令我们一旦有情况必须立即向他汇报,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发现了支那情报人员的秘密藏身地点,却对宪兵大队和特高课隐瞒,万一抓捕行动中出了什么差错,我们几个可不好向佐藤中佐和南造课长交代啊。”另一个面庞消瘦显得较为年长且成熟稳重的日军少尉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不无担忧地说道。

  “你们要搞清楚,现在你们不是宪兵大队和特高课的人,而是‘特别搜捕小队’的队员!”大冢芳茂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必须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就算是佐藤弘一和南造云子,也必须听从我的调遣!只有我可以调动他们,而他们却无权命令我或者要求我向他们禀报什么,这点你们给我牢牢地记住了!”

  看到大冢芳茂语气冰冷,杀心大起,显然已经动怒,他身边的那些个“特别搜捕小队”的队员们内心都是悚然一惊,再也不敢有所违逆和质疑了。

  “波多野军曹,你负责去剪断致远书店的电话线和电线,阻断其中人员与外部的联络。堀江少尉你率队在我与森夏进入店铺之后将书店团团包围,围堵住书店的前后门和各出入口,在没有接到我下达的停火指令之前,所有从店铺内冲出的人员一律就地射杀!抓捕行动时间为五分钟,五分钟之后如果我跟森夏没有从店铺内出来,你们就立刻用车载电台向宪兵总部发报,要求佐藤中佐派兵荡平这里。当然这种情况根本不会发生,嘿嘿嘿——”大冢芳茂从身后身穿水手服的赤崎森夏的手中接过了一支安装有三十二发直型弹匣的MP38冲锋枪,指了指那名面庞消瘦的日军少尉,镇定自若的下令道。

  “哈依!”堀江少尉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渴望立功的兴奋神色,他再次舔了舔因为寒风吹拂而有些干裂的嘴唇,沉声而又坚定的回答道。

  大冢芳茂面色严肃地挥挥手,冲众人小声下令道:“检查各自手中的武器——准备行动!”

  …… ……

  与此同时,在致远书店地下室内,暂任致远书店联络站站长的韩雪凌正独自一人操纵着面前的无线电台,发送着一封致位于苏州振华书店内的“利剑小组”秘密联络点的紧急联络电文。他头上戴着耳机,刚开始发送面前电文纸上的需要发送的电文内容。突然地下室内的那盏白炽灯闪了一下熄灭了,整个地下室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嗯?停电了吗?”韩雪凌疑惑的摘下了头上的耳机,警觉地站起身来,抽出了腰上别着的驳壳枪。

  而此时正在书店二楼值班的解烦在停电之后下意识的向窗外的街道望去,却发现远处的街道路灯依然是灯火通明,陷入一片黑暗的只有自己这家店。他立刻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和异常,他一边迅速从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把驳壳枪一边大声地向正在隔壁房间睡觉休息的其他地下党联络站的同志们示警道:“大家快起来,有情况!筒子你带上两人,立刻去地下室保护韩站长,其他人守住各个门窗,防止有人趁黑摸进来!”

  “是!”那名叫筒子的年轻人点了点头,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上只拿上了一把压在枕头底下的驳壳枪随后就连同两名根本没有佩戴任何枪支武器、手里只紧握着两根松木棍的年轻人急匆匆地向楼下跑去。

  而在书店的后门那里,手持MP38冲锋枪的大冢芳茂眼瞅着身穿水手服的赤崎森夏将一个绑着绳子的抓钩准确无误的甩到了二楼的阳台上,有五个铁钩的抓钩牢牢地挂在了阳台的石制栏杆上。

  “五分钟,总之森夏的任务就是阻击二楼上的情报人员,防止他们增援一楼和地下室以及从正门和后门逃脱,而地下室内正在收发电文的那名电报员以及那架电台就由为师我来解决了。对方人数不足十人,凭我们两个的身手,五分钟,无论如何都该足够了。”大冢芳茂拉了拉抓钩上的绳索,确认其已牢牢抓住之后,一边手脚并用向上迅速攀爬一边低声冲背负着另外一支MP38冲锋枪负责给自己提供掩护的赤崎森夏说道。

  “嗨哟!师傅您就放心看我的吧!”赤崎森夏微微一笑,充满自信和干劲的小声回答道。

  两人手脚并用着好似鬼魅一般迅捷无比的攀爬上了二楼阳台,随后大冢芳茂一枪托砸开了通往二楼主卧室的木门。一个前滚翻闪身进入了房间之中,随即一抬手一梭子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激射而出,两名负责守卫二楼阳台的地下党联络站的同志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扫倒在地。眼疾手快的解烦在大冢芳茂开枪的一瞬间一伸手摁住了身边的另一名年轻的小同志脑袋,将还在傻傻发愣的他摁倒在地,紧接着由赤崎森夏手中的MP38冲锋枪发射的9MM子弹就擦着两人的头皮堪堪飞了过去,将卧室内书架上的几本线装图书扫射得纸屑纷飞。

  “可恶,是‘花机关枪’,大家都趴下,不要乱动!”解烦一听就听出来了这是MP系列冲锋枪射击之时发出的特有声响,这种号称“花机关枪”的德制冲锋枪在近距离射击的时候威力极大,射速也高,载弹量也很可观,武器装备不足且以驳壳枪等轻武器为主的联络站的众人根本不是配备了这种半自动武器的敌人的对手。

  这时候在地下室内的韩雪凌也听到了二楼上传来的密集枪声,他迅速关闭了电台,抓起了桌子上的密码本,塞到了自己怀里,然后手持驳壳枪从地下室内冲了出来边跑边大声向解烦询问道:“对方有几个人?”

  “不知道!但二楼主卧室这里有两个,均装备了MP38冲锋枪,屋外应该还有人,敌人火力很猛!老韩你待在地下室里,保护电台,不要上来!”解烦又急又恼地大声回答道,说罢他从书桌后头探出头来向着已经冲入主卧室的大冢芳茂和赤崎森夏连开三枪。

  昏暗一片的二楼主卧室中人影闪动着,那两个从阳台上翻上来的敌人在敏捷的交替掩护着翻滚躲避着,解烦射出的三发子弹都被他们灵巧地闪避掉了,解烦发现两人的闪避和掩护等战术动作都极其熟练,显然是配合多年形成了默契的老搭档,自己一时之间居然根本锁定不住他们。但当那些人影突然停滞的一瞬间,就会有致命的子弹向躲在书桌后头的他扑来,9MM帕拉贝鲁姆手枪弹每次都是直接飞向他的头颅,胸口,心脏等要害。要不是有坚硬的红木制成的书桌作为掩护,挡下了大部分激射而来的子弹,此时的解烦恐怕早已经被扫射成筛子了。

  这伙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敌人手段高超火力强劲,他们究竟是日本鬼子派来的还是军统的人谁都不知道,不过那些人影犹如夜间的鬼魅,犹如敏捷狡猾的毒蛇,对致远书店内的布局几乎是了如指掌,显然是有备而来。固守在二楼的地下党的同志们稍有不慎就会直接中枪倒地,这种强度极高的进攻一时之间令解烦等人一筹莫展,毫无还手之力。解烦身边的联络站站员都是一些没有战火经历的外围组织提拔上来的年轻人,平时只是负责外围的情报收集工作和情报投送工作,大部分人连党员都还不是,所以绝大多数人连枪都没摸过几次。此时此刻突然遭受了如此猛烈的袭击,刚才被解烦摁倒在地躲过一劫的那名意志不坚定的新近加入的年轻人已经吓得方寸大乱了。他手忙脚乱的从阵亡的同志们的手中捡起了两把驳壳枪胡乱朝阳台方向开枪,但刚一露头就被大冢芳茂和赤崎森夏开枪击倒在地,不一会主卧室之内除了解烦之外的其余四人全部被射杀在地,鲜血混合着脑浆从这些年轻人的头部伤口中泊泊流出,在实木铺就的地板上四散流淌开来,空气之中顿时充满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继续阅读:第四十四章 子夜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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淞沪暗战之挥斩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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