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优雅看着陆礼遇的微笑脸庞,脸上明显一怔:“你是说……你要帮我?”
“嗯,就算起诉成功,丁乐凌最多也就是缓刑,并不会真的在监狱里坐牢,况且胜诉的概率挺低的,我只是想让你看清现实,所以愿意帮你,胜诉了,那自然是好,败诉了,你也要重新考量一下你的立场了,好吗?”陆礼遇的口气带着苦口婆心的意味。
“好,我听你的,不过我对胜诉很有信心,我的立场没有错。”林优雅坚定得有些固执。
几天后,陆礼遇叫林优雅将律师信寄给丁乐凌,丁乐凌收到律师信后,顿时气急败坏,对林优雅的恨意冲破脑门,立刻就像想报复林优雅。
但她又不敢做出过激的事情刺激夜慕澜,比较夜慕澜事先已经放下了狠话,甚至不惜以取消婚约为震慑。
做贼心虚的丁乐凌怕自己真的会输,就算不会输,舆论上也不好看,所以唯一的办法,只能是祈求讨好夜慕澜帮她了,顺便再重新塑造一下自己的形象,一点一点挽回婚约,要是给爸爸知道了,怕爸爸气坏了身子。
[慕澜,好久没见了,一起吃个饭吧?]
[慕澜……我错了,我再也不做这样的事了,我只是一时生气……你原谅我嘛……]
……几十条发出的信息,都没有得到回音,丁乐凌读着这些短信,心里已然悲伤起来,她害怕,害怕夜慕澜真的再也不理她了。
眼见着就是开庭的日子,夜慕澜还是不理她,她怕夜慕澜也帮着林优雅起诉她,到时候自己真的要跌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后怕的惊恐中,丁乐凌只能找爸爸了……
丁爸听完女儿的陈述,顿时气地一拳捶在茶几上。
“你怎么能干出这种龌龊事?干就算了还留下这么多证据!你啊你!哎!你是要气死我!”丁爸怒骂着自己的女儿。
“爸……我不能坐牢……你帮我……”丁乐凌自知理亏,也不敢大声说话。
“哎!知道了!”丁爸气呼呼地出了家门。
自己的孤儿院竟然养出来了个白眼狼!丁爸想到林优雅,更是气冲脑门。
丁爸用自己的手机打通林优雅的电话,他打算先私下交涉一番,如果私下交涉不能解决问题,他一定会请最好的律师为女儿辩护。
私下一定能解决的,凭自己的身份,哼!丁爸气呼呼,有了这一结论,他气的点在于竟然要自己亲自出面,解决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浪费时间。
美莱公司饭堂里,丁爸就这么坐着坐等林优雅出现。
林优雅在大部分同事都吃完饭后,才慢悠悠来到食堂,远远地,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看清来人后,林优雅心里略带颤抖。
“院长?”林优雅主动凑上前去打招呼,尽管院长的眼神很不友好,早就在怒瞪着她。
“取消上诉,然后向我女儿认错,我就放过你。”丁院长不理会客套,直言主题。
林优雅心头一沉:“我会继续上诉的。”
“你这个白眼狼!你忘了你小时候是怎么活下来的?要不是我的孤儿院收留你!你早就喂狗了!”丁院长怒骂道。
叫骂,让林优雅的对抗意志更强烈了,尽管眼前,是自己一直很尊敬的院长,尽管他的措辞十分伤害她的心。
“如果是为了这件事,您请回吧,我不会改变主意的,为什么你的女儿可以伤害我,我就不能保护自己?”林优雅愤怒与委屈交加于心,此刻只是忍着不流泪、故作坚强。
“难道你就没伤害过我女儿?”丁院长瞪林优雅的眼神更加凶狠了,也叫林优雅再次想起往事。
林优雅默不作声背过身,准备逃离这场刁难和苛责,背过身的瞬间,委屈或愤怒的眼泪,顿时滑落脸颊。
身后的恶意怒骂还没停止,林优雅只知道自己不能回头,用挺拔的背影,保护自己仅有的自尊,转角的刹那,确认自己的脆弱不会被想伤害自己的人看到,林优雅靠着墙,双腿无力地瘫坐在地。
陆礼遇在远处,远远地看着林优雅,心疼的感觉竟久违地出现了?
不发一言间,陆礼遇将林优雅扶回设计部门,林优雅坐回自己的座位,陆礼遇递来一张纸巾。
夜晚,林优雅因为院长的怒骂,内心受到了强烈的冲击,像失了魂般早早地准时下班,回到夜家,希望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儿,时间是万能的药,能治好一切创伤。
难得林优雅晚上回来吃饭,夜慕澜在饭桌上,想开口,却也知道两人已处于关系决裂的境地。
“明天开庭?”夜慕澜冷不丁地问道,话音如梦幻般缥缈。
“嗯。”林优雅轻轻一声回应,放下碗筷,准备离开饭桌。
“有信心?”夜慕澜冲着林优雅的背影问道。
林优雅不作声,只以更用力挺直背脊作答,直着腰板回到二楼房间。
陆礼遇收集了一些舆论新闻源作为证据,这些新闻源里隐隐包含了“丁某某”等字眼,再加上律师的口才,应该可以作为间接证据。
找人证时,陆礼遇到处碰壁,他也侧面得知了丁乐凌确实不好对付,很多关键证人根本不会出席,包括太阳报记者,包括早就消失了的周晴,甚至包括夜慕澜。
除了新闻源证据之外,陆礼遇还细心地、通过非法手段破解了丁乐凌的通话记录,记录显示她与太阳报记者有过电话联系,电信公司提供通话录音佐证,可以作为直接证据。
但开庭现场,林优雅聘请的律师固然口才优异,但丁爸高价聘请的律师更是口才了得,逐个将原告方所提供的证据一个一个反驳掉。
法官宣判:林优雅起诉丁乐凌计算机犯罪以及侮辱名誉罪,不成立,开庭费用由林优雅承担。
陆礼遇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而林优雅则受到了强烈打击,气愤地当庭表示要继续上诉。
纠缠不清的林优雅,在丁乐凌和丁爸眼里,就像个执迷不悟的疯子,简直看一眼讨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