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负责?”问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明明能感受到他的暗示,她再问,是不是多此一举?
“白纸一张啊!什么都得教……”纵使抱怨,他也乐意之至,温声笑哄道:“走,咱们回房,细细的教……”
“啊?”叶箫竺身子一僵,本能地拒绝,“大白天的……王爷不可!”
“谁规定只能晚上?”反正是他们的屋子,随时随地皆可,“拉了帐子旁人又看不到!”
“可是我害怕……”
这特么都是借口!张云雷觉得自个儿被耍了,“你什么时候不害怕?”
其实什么时候都害怕!她只想能躲一日是一日!
正说着,徐芒果着急进来通报,不巧撞见这一幕,尴尬得想转身去撞门,“呃……王爷不在屋里啊!王爷去哪儿了?”说着扭身便要走,却被张云雷呵止,
“装什么瞎,回来!”
叶箫竺早已尴尬的起了身,红着脸回了里屋。
徐芒果暗叹自个儿一着急居然忘了分寸,也是没想到病后的王爷会在大白天与王妃卿卿我我,才横冲直撞了进来,本以为王妃走后他会挨训,哪料王爷并不在乎,
“夫妻俩亲密点儿很正常,就是当众亲一口又如何?往后还会常有少儿不宜的画面,习惯就好,只管汇报你的即可。”
王爷也曾对丁侧妃这般,他丝毫不觉稀奇,但对王妃,就让人很诧异了!看来王爷对王妃娘娘,真的是转变了看法,消除了误会,夫妻二人能和和睦睦,徐芒果自然替主子高兴,遂喜滋滋地应道:“是,奴才明白了。”
“说罢!何事?”
“哦,”这一打岔,险些忘了正事!“是这样,镇国公府送来喜帖,说是大公子丁紫骏喜得麟子,后天设宴,请王爷过去呢!”
张云雷瞬间就想到了丁紫媛,“已经禁足,她还能搞鬼?”
“这次好像是意外,丁侧妃大约也不知情,听说丁夫人是早产,七个月便生产,幸得母子平安。”
所以呢?“本王是不是得带着丁紫媛一块儿去?”
徐芒果如实回道:“照理是该如此。”
玛蛋!这才禁了七八天,又要把她放出来?不甘心啊!
“本王晓得了!下去吧!”挥退了徐芒果,张云雷唉声叹气地进了里屋。
“小叶子,我好烦!”
他们在外头的话,她也听到,甚感无奈,“也许是天意,”丁紫媛就是命好,没法子。
“我可否不带她,只带你?”
“不可,这样做,丁紫骏只会更怀疑,她娘家有喜事,她怎能不去呢?”
张云雷甚感忧心,“带她去的话,她会不会乱说话?说我给她禁足什么的。”
“不会,”眼见张云雷半信半疑,叶箫竺为他分析道:
“丁紫媛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人,这次的确是她理亏,她自然也不敢让家人知晓她给你下药。你哄她几句,她也就信了,不会再追究此事。”
“怎么哄?”唉!头疼啊!“我对她,真是没耐心。”
叶箫竺一脸无辜地看向他,“王爷是男人,却问我该怎么哄女人?”
“你更清楚女人的心理,怎样说她才会觉得虚荣心得到满足?”
看他虚心请教,叶箫竺只好教教他。
先让他撤了对丁紫媛的禁足,张云雷对那个女人有些恐惧,“不行,撤了禁足,她肯定又来烦我。”
“让人传话,就说王爷很忙,谁也不见,有话后天再说。她才被禁足过,自然规矩,不敢再逾越。”
“好吧,听你的,”张云雷恨声道:“她要是敢再算计我一次,我就把她送窑子里去!”
闻听这话,叶箫竺不由咋舌,“好歹也是你的女人,你竟舍得?”
回回她一这么问,张云雷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坏人,他对丁紫媛有那种情绪,是因为完全没把她当成过自己的女人,
“唉!算了,你是不会明白我的心情滴!”遂照叶箫竺所言,先解了她的禁足。
有了那番话,丁紫媛果然不敢再去求见王爷,只老老实实地等着后日的到来。
她虽不喜欢这个大嫂,但这个女人这次七月生子,真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否则她只怕真得再关一个月。
到了那一天,丁紫媛盛装打扮,额前妆饰着蜿蜒三层的珊瑚珠华胜,玫红色的宽大裙裳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端坐在华丽马车上静候王爷到来。
上了马车后,张云雷先发制人,在她尚未开口抱怨询问之前,先将话说了前头,
“你扪心自问,在酒里下药是否做错?本王若不给你一些惩戒,往后所有女人都给我下药,还成何体统?说出去都嫌丢人!你对自己就那么没信心,居然要靠药来勾引本王?”
“妾身……”
丁紫媛本想辩解,又被诚王果断斩了话头,继续训责,
“若在平时,只当夫妻情趣,但你现在身怀六甲,做事也这般没分寸吗?万一孩子因为我的鲁莽而没了,我岂不是要自责一辈子?”
这些话,皆是叶箫竺教于他说的,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义正言辞呢!
直教丁紫媛听得羞愧难当,“王爷教训的是,是妾身太糊涂。往后再不敢胡作非为,王爷莫要生气,原谅妾身吧?”
好嗲!张云雷很想挥开她覆上自己的手,终是忍不住了,做戏要做全套啊!否则才刚那一番话可就白扯了!那可是小叶子的心意,不能辜负。遂假意哄道:
“我若不原谅你,今儿个怎会带你出来?”
“我就晓得王爷对我一如既往,”羞涩一笑,丁紫媛已抱住了他臂膀,紧紧地依在他身边,
“这段日子妾身会乖乖的,但王爷定要记得,宠幸姐姐的同时,可不能忘了你的媛媛啊!待妾身生下孩儿,过了满月,就能伺候王爷了!”
张云雷虚伪一笑,“本王也期待着那一天。”说着扶她坐好,“天干热燥,你这样黏着我,一会儿都出汗了!”
“哦!”丁紫媛得了许诺,心下欢喜。果然乖乖坐好。
到得镇国公府,那些个达官贵人一见诚王,都忙着过来打招呼,徐芒果跟在诚王身后,寸步不离,若是位份低的,诚王只管应声,德高望重的,徐芒果便会在他身后悄声说出此人的姓氏官职身份之类。
有了徐芒果的提醒,张云雷尚不至于出丑。
解决了一众人,他又被丁紫骏迎入厅内坐下品茶,刚准备舒口气,徐芒果又弯腰提醒道:
“王爷,您的六皇叔,英王梁启晗正往这边走。”
猛抬首,张云雷难免有些紧张,正想问是哪个,但见迎面而来的一众人,为首的打扮得最为华贵,应该就是英王无疑,可是,看着很年轻啊,顶多二十出头的模样!
“这么年轻的叔叔?”
“正是,英王殿下只比王爷您年长八岁而已,现今二十有五。”徐芒果才悄声道罢,英王已然过来,
“听闻侄儿你受了重伤,本王忧心忡忡,本想去探视,奈何父皇发了话,不许人打扰你休养,本王这才没能过去。”
张云雷随即起了身,颔首回应,“让皇叔担忧了,是延成太过大意,才招此祸端。”
“现下如何?是否恢复元气?”
真特么啰嗦,心下抱怨的张云雷面上温笑依旧,“劳皇叔记挂,好多了,大夫只道再静心调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
“那就好。”拍了拍他的肩膀,英王满目欣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呃……真的是关怀吗?为何张云雷听起来,更像是你居然还没死的愤恨?
会不会是他的错觉?猛然间想起总管李有材曾与他说过,他这些皇叔,皆因为皇上偏爱他,而嫉恨于他,看来,李有材没骗他,他的处境,的确岌岌可危!
“英王年轻好胜,脾气不大好,但太过莽撞,喜怒皆形于色,其实不足为虑,三皇子襄王梁启昀却是深藏不露,阴险狡诈!
他与咱们太王爷年纪相当,如今大皇子二皇子皆不在了,就属襄王最有实力夺得皇位,是以他最爱摆谱儿,也最精明老辣!今儿个襄王应该也会出席,毕竟丁紫骏的夫人是襄王的外甥女。“
才刚打发一个,以为算完事儿,居然还有!张云雷正头疼之际,徐芒果住了口,小声道:“说曹操……”
曹操到了?敢情今儿个就喝不了平气茶了是吧?
烦不胜烦啊!
徐芒果提醒他得起身行礼,张云雷纵然不乐意,还是起了身,但见大门处,众人簇拥着一人进得厅内,那人头戴镶翡翠红宝石的紫金冠,身着绛色蟒袍,眉目深邃,好一派威严气势,震慑人心!
张云雷本以为,他才刚被人围着已是倍儿有面子了,瞧见这襄王,才体会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众星捧月!
在王府待了将近一月,被所有人追捧着,自觉很受用,今儿个突然出现这么多王爷,他才感觉到一山还比一山高!
众人围着襄王的感觉,就好似他是将来的继承者一般,看得张云雷心里有些不舒服,为何不舒服呢?难道是,男人的虚荣心在作祟?见不得旁人比自己受欢迎?
论颜值,他比襄王高很多好吗?眼瞅这屋里的女人都在偷看他诚王,而男人都在围着襄王!
这是头一回,张云雷觉得女人的目光给不了他自豪感,他需要男人的崇敬!